恒樂者有恒心

顏強

因為出差，我錯過了這一周踢球的機會，本想趕在周五中午前回京，但小伙伴們聽說周五大霾，提前在周四中午踢球了，相當遺憾。

這應該是2017年最后一場球。我沒有計算這一年總共踢球多少次，除非迫不得已差旅之中，或者有一兩周踢球受傷，我應該沒有錯過。哪怕此前一天晚上還要說歐冠，睡眠嚴重不足。即便這次短差，我都帶了球鞋和球襪在行李中，遺憾的是當地朋友重感冒，實在不得門路。

如此的堅持，只因為樂在其中。沒有其他目的，就覺得一周當中，踢球的這兩個小時最快樂。哪怕有時踢得—塌糊涂，有時體力不濟。參與的快樂，大于一切。

眨眼又到了世界杯年，工作上的關聯，似乎遠高于熱情上的牽掛。四年一屆的世界杯，每場比賽都是要看的，不過那是他們的世界杯，我們只是在看。每周一次踢球的機會，卻是自己身體力行地參與，踢得好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那兩小時的過程。

足球不是我喜歡參與的唯一運動項目，和同輩一樣，小時候乒乓球人人都打，斯諾克也曾經通宵達旦。游泳網球同樣投入過不少時間，跑步也堅持經年，然而足球帶來的快樂最大。

我有過好些年不再踢球，后來在白巖松阿丘劉建宏幾位大哥帶動下，重新開始踢球。他們當時的動力是能踢到五十歲，而最近肆客同事采訪了位清華老教授，似乎將踢球年齡上限提升到了七十歲。

此間樂，豈可道哉？最簡單的快樂，是無從形容、無法概括的。這種最原本的樂趣，超脫了太多塵俗。

從古至今，社會的優秀管理者都會認同恒產者有恒心這樣的道理。足球和運動的體驗，讓我覺得恒樂者亦具恒心——你如果有能享受一生的興趣愛好，你的情緒會更穩定、生活會更向上，于己于人于社會，都是大善。

這并不是要求人人都去踢球。在城市里養成周周踢球的體驗習慣，真的很不容易。經常看球，并且以此為生活樂趣和習慣，同樣大善。

去現場支持自己的球隊，當然最好，不過這對現在的中國球迷，多為苛求，不僅因為現場看球的過程體驗，不如看電影看演唱會，更因為中國的俱樂部，仍然不具備社區性和本土性。俱樂部不以球迷為衣食父母、不真心實意服務球迷。歸根結底，是這些俱樂部并不是球迷為主導建立的。所以能看球者，就已經難能可貴，這樣的愛好，健康積極，形成的歸屬感，何嘗不是又一種“恒心”？

2018年會很熱鬧，屬于體育意義上的熱鬧。冬奧會、亞運會和世界杯。規模最大的這一項，卻恰恰和中國無關。不過無關，只是中國足球的代表還沒有到世界杯上去展示自我的水平。有足球恒心的人，不會因為這代表的缺席，就視世界杯為無物。事實上，每屆世界杯，都是在全球范圍內，最好的一次足球推廣機會。

競技意義上，世界杯早已不如歐冠，然而以國與族的序列，以足球為形式，來進行全球人類的大競技，這已經證明足球不僅僅是生意、體育遠不止是生意。

這就是一項美麗運動。你可以從參與中獲得快樂，你可以從觀看中獲得快樂。足球能幫助迷失了童真的成年人，走出失樂園；能幫助被迫成人化的孩子，找到一條和世界對話的途徑。

這一年，和未來許多年，我都會享受著這樂趣恒心。愿你我，人同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