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漫
對我而言,“團圓”和“聚餐”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密不可分的關系。上世紀80年代爸媽帶著我來到了英國。剛到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每頓飯只有我們一家3口,比起家鄉的大家庭真是冷清了不少。
第一次回國探親,那時我已經6歲了。雖然當時年幼,但我至今記得分開那么多年之后的第一次家庭聚餐,那滿滿一桌的家鄉美味,爸媽的激動和大家庭的溫暖。因為知道很快又要分離,回國那段時間的每一次家宴都多了一份以前沒有過的儀式感。
后來爺爺和姥爺相繼去世,爸媽把奶奶和姥姥接到英國與我們一起生活。這種一家三代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已有近20年了。如今我工作繁忙,與家人又沒有住在同一座城市,家庭聚餐的機會越來越少,每一次的相聚也就變得越來越重要。
我很喜歡的一本書叫《遮蔽的天空》。其中有一段話大概意思是,雖然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到底在哪一天結束,這反而給他帶來了一種無限的感覺。不過每一件事發生的次數畢竟是有限的。比如說,你還會再有幾次回想起兒時的某件趣事,一件曾經對你無比重要的事?4次、5次?或許更少。你還會再看幾次日出?20次、30次?直到有一天你真的意識到結束的到來,每一件事情,即使以前再平凡,都會變得格外地有意義。
對我來說,每次家庭聚餐的儀式感都代表著我對家庭的珍惜和對那一刻團聚的紀念。
(摘自《三聯生活周刊》)(責編 懸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