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人情”的石黑一雄

孫建勇

威斯布魯克一直以為自己應該是石黑一雄（日裔英國小說家）最好的朋友。他們相識時石黑還是一名社會工作者，石黑與妻子洛娜·麥克道格爾的相識，也是威斯布魯克引薦的結果。

幾年后，石黑一雄連續出版了《群山淡景》和《浮世畫家》兩部小說，在英國文壇擁有巨大聲譽。作為曾經的老友，威斯布魯克常常向人“吹噓”與石黑的交情。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威斯布魯克夸下海口：“我可以請石黑來與大家一起共進晚餐。”然而，當威斯布魯克打電話去邀請石黑時，卻遭到了石黑妻子洛娜的明確拒絕，她毫不隱晦地說：“對不起，石黑目前拒絕見任何人，包括首相先生。”“真是忘恩負義的東西！”當時，威斯布魯克對石黑一雄充滿怨恨，發誓一輩子都不再跟他往來。

幾個月以后，石黑一雄的第三部小說《長日留痕》出版，并最終獲得享有盛譽的“布克獎”。有一天，威斯布魯克突然接到石黑一雄的電話。石黑說：“我知道你會生我的氣，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不瞞你說，我第二部小說的成功曾給我帶來很多干擾，致使我的新小說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我和洛娜商量，決定用4周時間，集中精力做一次真正的‘沖鋒，不見任何人，不拆任何郵件，不接聽任何電話，甚至不看任何報紙和電視節目，每周一到周六的早上9點到晚上10點半，除了寫作，我什么事都不做。目的就是要讓自己做到絕對專注，因為我知道，三心二意不可能誕生杰作。”最后，石黑一雄真誠地說：“我現在解脫了，如果我們還是朋友，我希望你能與我共進晚餐。”

聽石黑一雄這么一說，維斯布魯克對石黑的怨氣頃刻煙消云散。他明白了，有的時候，朋友的突然冷淡不一定就是友誼的終結，而很可能是朋友有了難以言說的苦衷。

（編輯/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