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說狗

齊世明

一踏進2018農歷春節的門檻，迎面傳來“汪汪”兩聲叫。同牛“哞哞”，羊“咩咩”，貓“喵喵”一樣，“汪汪”是大者為犬小者為狗的“專屬音區”。又因為“汪”“旺”同音，“汪汪”“旺旺”，遂有“狗叫旺運”之說。

時序更替，雞去狗即來。不過，狗年說狗，可不僅是“狗叫旺運”這一個話題，更有關于狗患等種種麻煩，特別是在北京稱“聊天兒”、東北叫“嘮嗑”的閑話之中。

瞧瞧，說起這社區四鄰“扯閑篇節目”，筆者同社區的老李和老王拎著擠擠壓壓的菜筐就過來了。扯閑篇兒嘛，家長里短還真不多，政治、社會新聞倒不少，便開成了社區一種隨興、多變奏的“研討會”。

今兒“隨興研討”的話題是，矢野浩二與狗，或者矢野牽出的養狗問題。

矢野浩二何者？性急的老王搶過話頭，說：這名一入耳便知，肯定是個日本小伙子……

常在網上攢資料的老李接茬：他都43歲了，常年在華發展的男星。他五年前在日本做節目時，發言指陳北京的養狗陋習，說的話不好聽，打擊一大片，這回又被網友翻出來了，他趕緊用中文道歉。一霎時網上飛（不是“非”）議，臧否如潮。

老王說：是呀，一個日本人說“中國人沒資格養狗”？聽著在感情上都有點疙疙瘩瘩的，誰好接受啊？怎么就“中國人”啦？說一些人還差不多。

筆者道：其實，這話是哪國人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是胡說還是實說，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偽命題、某地個案還是一直、普遍存在的問題？

老李說：東西南北中，特別是各大中城市還真是飽受養狗之擾，其一是時爆惡聲，其二是隨地便溺，其三是傷害不斷。這個矢野是真戳中了一個“痛點”呢。

筆者道：都認為是“痛點”，這就有嗑好嘮了。我養過14年的狗，老有體會了。其實，大家養狗養寵物本世紀才大熱起來，民生發展，社會長足進步了嘛……

老王又插話：就是嘛，生活好過了，以前掙的錢一家將將“供嘴”，還有閑心鼓搗貓狗？

筆者道：不過呀，咱們養狗養寵物好有一比，像“自行車社會”一下跨進了“汽車社會”……

老李接茬：你是說，用騎單車的思維開私家車，交通事故少不了？這城里養寵物也是沿襲農人養土狗的做法？不管不顧，不負責任！

筆者剛要接著“闡述”，鄰居馬大姐氣咻咻地走過來，氣惱惱地說：哎喲喂，這些養狗的忒差勁！我在這街心小公園轉一圈，踩了好幾腳狗屎，呵斥它幾句，它還沖過來了，追著我叫喚，差點咬上一口……

老王有些憤憤不平，說：狗主人還直叨咕，它不咬人吧？畢竟是動物，誰能打保險？都這樣式的，懶不說，狗屙幾回他不彎一下腰，不拾掇，還自私的不行，根本不考慮鄰里的感受。跟我一個單元的這戶，養仨，見天叫喚，我兒媳婦坐月子沒一周呢，受不了，顛兒回娘家去了！

老李說：問題又來了，一家一只，他咋養仨？而且大型犬也不拴繩？各地早都出臺了養犬管理條例啊，列得挺細，都貼在墻上，當畫？糊弄鬼呀？要說這養狗的臭毛病，那是只顧自己樂不樂，不管別人煩不煩呢！老大難了，眾矢之的啊……

問題就在這兒，筆者道，想不想、會不會文明地養寵物，正在成為一個檢驗咱們社會文明程度的試金石呢。其實，狗是有情物，狗經“教育”也懂事，有些人不“懂事”，狗不是禍，人才惹禍。在社會公德缺失的狀態下，養狗就在一定意義上形成了公害。而“法律是道德標準的底線”（德國哲學家康德：《實踐理性批判》），現在新時代要有新氣象，須轉化這一公害，人們要大力培育公德心，同時必須嚴格遵章守法，嚴格管理。

老李講了一句，像在作結論：沒錯兒，世界各國也都把養狗當成一件嚴肅的事，如果咱們再不改變種種不文明的習慣，恐怕不只是不適合養狗，而是什么寵物都不適合養了……

這怎么不像隨興嘮嗑，倒真像在理論研討啊？筆者略一沉吟之際，身旁馬大姐說：老王你老“研究”啥呀，你那蘇格拉呢？

我下意識地接道：誰？蘇格拉底？

老王說：蘇格拉，沒有“底”，是兒子養的狗名……

蘇格拉，沒有“底”，可這林林總總圍繞養狗生發的毛病，亟待群起而“解”之，早日見“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