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
縱觀古今中外,其論讀書者,大致不外乎專精與博覽。其二者相輔相成,讀書之道應運而生。
中國傳統的讀書法,朱熹與曾國藩講述頗有立言立德之效。朱子看重讀書循序漸進,而曾氏將讀書分為看、讀、寫、作四門功課。至近代,林語堂饒有趣味,強調讀書的主旨在于排脫俗氣。相較于國外,從培根的《論讀書》到今天西方的“詮釋學”,其主題和中心思想大抵相同。可見,中國傳統所謂的“舊方法”并未落伍。
經典著作諸多,于今天卻不可人人盡讀。即便不能如古人,熟記十三經本,但我們若有志于誦讀中國古學,仍要選讀自身喜好數本經典,不必記誦,至少熟知。錢穆先生自成國學大師,其高教之路伴隨著耐心、恒心,可謂專精。在進入燕京大學前的18年中小學教師生涯中,夜讀《昭明文選》,通曉《文史通義》,讀之甚勤。
讀書之于學問,如河流之于大海,匯聚而成,且不可勉強。精讀應讀之書,即便是古人口中的必讀之書,仍需取興趣所在。如未有見解,不如不讀。若有興味所在,便可反復誦讀,不同的年齡,自有不同的深切體會。幼時讀古詩,父母引導,只覺文字朗朗上口,并未有深層次的體會作者心境思想。待長大后往復記誦,深感其詩文之佳境。
專精于書,如構建牢固地基,在此堅固之上,我們以此為觸點,向四周延伸,于是到了博覽群書之地。生命有限,研讀精細的同時,仍要重視書之廣博。正如“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聰慧,演算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道德使人有修養,邏輯修辭使人善辯,凡有所學,皆成性格”,結合自身興趣所在,選擇博覽群書,充實生命靈魂的不凡。
正如讀書需廣而深,專精和博覽對此便進行了最好的詮釋。林語堂認為:“讀書須有膽識,有眼光,有毅力”。這樣的觀念在如今社會中愈發顯得彌足珍貴。便是在這樣孜孜不倦的精神追求上,擺脫世俗偏見,取一分樸實,得一分安寧,在浩瀚的書海中,找到屬于自身獨立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