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伏“魔”

張標明

老班其實一點也不老，還不到三十歲，名牌大學畢業，只是先天長得老相，被同學們昵稱為“老班”。

老班現在是我們班的班主任，大學畢業后以班級總分六連冠而聞名校內外，尤其是老班伏“魔”的精彩事例更是讓其他老師和同學們津津樂道。

老班制服的“魔頭”原本叫“毛頭”。就因為他調皮搗蛋，弄得老師們頭疼至極，又毫無辦法，“毛頭”就逐漸演變成了“魔頭”。說起“魔頭”那些“光輝事跡”，真是數不勝數，比如上課陰陽怪氣出洋相，下課聚眾群魔亂舞來搞怪，偷偷往女生書包里放模擬毛毛蟲、仿真蛇等家常便飯的行為，樁樁件件都讓老師家長頭疼，也讓同學們對其“敬而遠之”。在這種情形下，老班挺身而出。旁觀者都情不自禁為他捏了一把汗，如果讓“魔頭”壞了老班的一世英名豈不可惜！

第一次正面交鋒，“魔頭”就顯示出了他的桀驁不馴。

周測驗考試時，“魔頭”搶了同桌的卷子作弊，被老班逮了個現形。老班本想沒收他的試卷，又擔心此計效果不好，于是就用了“反間計”：他故意扣了他同桌10分，說小姑娘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導致作弊事件的發生。當然老班早就給小姑娘吃了定心丸，兩人不過是演了一出雙簧。

而“魔頭”是被蒙在鼓里的。看著同桌小姑娘趴在桌上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魔頭”坐不住了，他第一次紅著臉向老師承認這是他的錯誤，和同桌無關。

老班慢條斯理地說：“如果她不吸取教訓，下次依然還會發生作弊事件，這樣的話你以后怎么及格啊？”小姑娘配合著哭得更兇了，一番話刺激得“魔頭”發了狠話，他說：“不就是勾股定理嗎？還沒有我學不會的東西呢！等下次考試我讓你刮目相看！”其實老班已經了解到“魔頭”根本不是個笨孩子，就是頑劣了些，方法對了，教育還是會出成果的。

這之后，“魔頭”的上課紀律果然好了許多。

老班愛踢足球，課間常和班里的男生交流踢球心得，并領著一些愛踢球的同學參加了足球俱樂部。“魔頭”也想加入他們的行列，但之前他總搗亂，導致沒人愿意跟他玩兒。看他灰溜溜地在一旁看著，老班開始主動出擊，發起第二次“沖鋒”。老班邀請“魔頭”：“參加我的戰隊吧！看你的身形和動作，當守門員應該不錯。守門員當好了，球賽就贏了一半。但是我有個要求，改掉課堂上那些壞毛病，管好自己，提高成績，能做到你就來。”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魔頭”跟著老班“屁顛屁顛”地守球門去了。在后來的一次英語測驗上，最后一道題是介紹你的朋友。英語老師感慨地告訴老班，“魔頭”的卷子上寫著“My friend is Laoban”（老班是我的朋友）。

那個曾經讓人頭疼的調皮搗蛋的學生，現在把老班當成了他的朋友，這讓老班感到無比的欣慰。

第三次交鋒，老班做足了準備，他通過“家訪”“魔頭”的鄰居，得知他的父母早就離婚了，雙方各自再婚之后又都有了孩子，于是就把“魔頭”寄宿在輔導學校，關心他的時候很少。了解到這些，老班心里有了數，面對缺乏“愛”的孩子，關心就是最好的“武器”。

“魔頭”做夢都沒有想到，老班會帶著班級所有的同學在班會上給他過生日。曾經避他如“虎”的同桌還親手做了禮物送給他。當彩色的蠟燭燃起來的時候，老班帶頭和同學們喊起來：“毛頭，生日快樂！毛頭，生日快樂！”他們喊的的確是“毛頭”而不是“魔頭”，溫潤的、咸咸的液體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來，透過蒙眬的淚眼，他看到老班那張老相的臉笑得和一朵花兒一樣。

至此，老班伏“魔”的故事完美收官，也成了老師和同學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臥龍 摘自《中國校園文學》2017年第20期 圖/S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