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留學歸國人員工作路徑創新研究

何曉兵

摘 要：留學人員是新時代統戰工作新的著力點。當前，高校應根據留學歸國人員群體的特征、回國工作面臨的問題等方面情況，從數據、社會化媒體等方面探索留學歸國人員統戰工作的新路徑。

關鍵詞：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統戰工作;路徑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18.04.008

[中圖分類號]D61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339（2018）04-0046-05

2015年5月，習近平在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明確提出要將留學人員作為統戰工作新的著力點，表明了留學人員在國家發展戰略中所處的重要位置。留學歸國人員是具有獨特優勢的人才，既具有國際視野和經驗，又滿懷報國情懷和愿望，已成為高校人才隊伍中重要的群體，是我國高等教育事業和社會經濟建設的寶貴人才資源。留學歸國人員的思想狀況、政治認同情況與高校人才培養及社會和諧穩定的關系密切。及時把握留學歸國人員思想特點，有針對性地開展統戰工作，充分調動留學歸國人員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引導他們將個人發展同祖國振興、高校建設緊密結合起來，是新時代高校統戰工作的重要課題，是高校保證國家留學歸國人員方針政策貫徹落實的重要職責和歷史使命。

留學歸國人員原指在國外高校獲得學位后回國工作的人員，隨著國際文化交流的日益頻繁，留學歸國人員范疇得以延伸，指以多種形式在國外進行學習和文化交流半年以上（含半年）的歸國人員。具體包括三類人員：一是公派或自費到國外高等院校學習，獲得學士學位以上的留學人員;二是在國內已取得本科畢業以上學歷或中級以上專業技術職務任職資格，到國外高等學校、科研機構進修一年以上取得一定成果的訪問學者和進修人員;三是在國內取得高級專業技術職務任職資格，到國外高等院校、科研機構開展合作研究半年以上的高級訪問學者[1]。

一、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群體特征

筆者分別對24所高校的126位高校留學歸國人員（以下簡稱“留學人員”）進行問卷調查，對其中5位進行了深度訪談，主要調查留學人員的留學信息、歸國原因、群體特征和回國工作生活面對的問題等。數據分析表明留學人員具有如下三個方面比較顯著的特征。

（一）素質素養

1. 高學歷、年輕化。在被調查的留學人員中，40歲以下人員占比41.27%，41—50歲占比52.38%，大多處于青壯年時期，正值精力充沛、成果涌現的年齡。其中擁有碩士以上學位的人員達98.41%，擁有博士學位的人員占比87.3%，而且大多數從事教學和科研工作，分別占比61.9%和26.98%，是高校的中堅群體，學術和教學方面都有一定的成果。

2. 專業素養和科研水平高。留學人員具有先進的理念和開闊的國際視野[2]。被調查人員留學國家主要是美國、英國、德國、加拿大等發達國家，其中留學美國的人員最多，達68人;留學的高校也多為著名學府，如哈佛大學、斯坦福大學、加州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從事的專業以理工科為主，達78人，其次為經濟學與管理學，達34人。他們在本專業積累了豐富的理論研究和實踐工作經驗（4.27分）①，熟悉本專業前沿研究動態（4.19分），具有較高的專業技術水平，教學方式新穎，授課能力突出，是承擔雙語教學的主要力量，成為高校學科建設的領軍人才。他們與國外同行專家學者聯系較為密切（3.71分），學術聯系和民間交往都比較頻繁，促進了國內外高校的文化和學術交流，也增進了高校專業領域和高等教育的國際化發展。

（二）思想狀況

1. 思想活躍并具有創新潛力。留學人員年輕而富有活力，長期處于中西文化碰撞的前沿，具有中西方社會雙重閱歷，思想和觀念更加多元化[3]。據調查，留學人員容易接受新事物、新知識（4.25分），經常有新的想法、新的思路（4.16分），喜歡獨立思考問題（4.4分），崇尚平等、獨立、競爭、創新的精神（4.52分），在這些方面平均得分都高于4分，顯現出明顯特征，這些特征使他們在教學科研中更具有開放兼容的思想和開拓創新的精神。

2. 價值取向多元。留學人員長期生活于國外，受西方人文、社會和價值觀的影響比較大，呈現出價值取向多元化的傾向，并且注重個人價值的實現（4.38分）。

（三）政治認同與參與意識

1. 愛國情懷濃厚。留學人員雖然長期旅居海外，但愛國情懷非常濃烈[4]。在深度訪談中，一位旅居海外十余年的老師指出留學歸國人員無疑都是愛國的，這是永遠無法釋懷的情結。他們回國原因，除了因公費資助必須回國效力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報效祖國和與親人團聚。他們希望能將所學知識、技術發揮出來，為祖國的發展作出貢獻（4.52分）。

2. 社會意識和民主參與意識較強。據調查，留學人員非常關注國家大事，關心國家和民族命運（4.54分），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有清晰的認識（4.1分），了解國內的民主政治情況（4.02分）。他們民主參與意識和熱情都比較高，關心國家和學校的發展，比較樂意參與社會政治生活和學校管理事務（3.92分），有比較強烈的參政議政愿望。但是也存在少數留學人員政治意識薄弱、思想意識偏差的現象，放松對自身政治素質提高的要求，對統戰工作認識不夠到位，這也是統戰工作的重點所在。

二、高校留學歸國人員工作生活遇到的問題與原因

本次調查為分析留學人員工作生活遇到的問題設置了36道5分態度量表題，從學校管理、科研、個人發展與生活等方面調查不滿意的程度。平均得分越高，說明不滿意程度越高。本部分平均得分3.7分，總體上問題比較多，尤其科研方面的問題更為突出。

（一）高校留學歸國人員工作生活遇到的問題

1. 科研方面的問題。科研方面的問題根據調查平均得分高低依次為科研經費及其使用問題、科研瓶頸問題、項目申請問題和團隊問題。

（1）科研經費及其使用問題。科研經費報賬手續復雜（4.27分）是所有問題中得分最高的題目，報賬政策復雜多變，手續復雜，報賬周期較長。另外科研經費不足，也制約了科研工作的正常開展。

（2）科研瓶頸問題。科研瓶頸難以突破（4.08分）也是很多留學人員面臨的困境，如會出現研究工作進入死胡同難以找到出路、誤入重復工作而讓人疲憊、看不到研究的意義和價值、缺乏動力等現象。

（3）項目申請問題。科研課題的申請周期長，審批手續復雜（4.02分），科研課題申請受人際關系影響（3.92分），這些都影響了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科研的積極性和能動性。

（4）研究團隊問題。具體表現在缺乏相互合作的研究團隊、研究團隊招募人才困難、研究團隊人員結構不合理，平均得分都超過3.6分，團隊問題成為制約科研進步和突破瓶頸的重要因素。

2. 學校管理方面的問題。學校管理方面的問題按照調查平均得分從高到低依次為行政管理問題、觀念問題、參政議政途徑問題及相關政策制度問題。

（1）行政管理問題。行政流程多、辦事程序復雜是比較集中的問題，此題平均得分達4.19分，是學校管理問題得分最高的題目，比較突出。留學人員適應了國外簡化的行政流程，回國后面對復雜的行政流程容易出現不理解、難接受的情況。另外，缺乏與學校行政部門有效溝通渠道也是突出的問題，其平均得分達4.1分，常常只能先借助于教師們自發組建的微信群或QQ群進行咨詢。

（2）觀念問題。仍有部分高校不太重視留學歸國人員，一些學校重“引進”輕“使用”，重“引入”輕“留人”，平均得分達3.89分，在用人和留人問題上不滿意度比較高。

（3）參政議政途徑問題。留學人員胸懷赤子之心回國效力，有參政議政的熱情，但因缺乏參政議政的途徑（3.86分）而無法充分發揮他們的才華和作用。

（4）相關政策制度問題。這些問題主要體現在留學人員相關政策滯后，難以有效吸引和留住人才，留學人員對政策落實和學校教學科研管理制度等滿意度較低，得分在3.0—3.5之間。

3. 工作環境與條件問題。工作環境與條件是留學人員施展才能的空間。但是從調查來看，除圖書資料缺乏的平均得分為3.4分外，教學科研工作環境不夠寬松、工作壓力大、事務性工作太多、教學服務不周全、學術氛圍缺乏、國際交流困難、科研設備設施落后等平均得分介于3.5—3.9分之間，不滿意度比較高。在訪談中，有留學歸國教師特別提出工作環境的問題，希望學校能提供民主、寬松、和諧的環境，以更有利于發揮他們的潛力。

4. 個人發展與生活方面的問題。根據調查平均得分情況，個人發展與生活方面的問題按得分高低，主要體現在個人發展問題、人際關系問題、福利問題、歸屬感問題。個人發展問題比較突出，主要是發展空間有限（4分）和晉升困難（4.1分），這些對留學人員的事業發展有比較大的影響。人際關系復雜，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3.98分）。福利方面的問題按照平均得分高低依次為激勵機制有待完善（3.97分）、待遇沒有達到預期水平（3.87分）、住房條件有待改善（3.76分）、沒有幫助解決配偶的工作問題（3.21分）、孩子入學升學困難（3.02分），前三者問題比較突出，后二者問題解決得比較好。正因為上述種種問題的出現，缺乏歸屬感的平均得分（3.68分）也比較高。

（二）高校留學歸國人員工作和生活遇到問題的原因分析

留學人員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各種問題，究其原因主要來自兩方面，即高校和留學人員自身。

1. 高校方面。一是觀念認識不到位，一些高校對中央關于留學歸國人員的政策認識不夠，未能積極主動為留學人員教學科研工作提供服務、改善他們的工作和生活環境。二是支持力度有限，不少高校財政壓力大，難以拿出足夠的資金為留學人員提供所需的工作環境和條件。三是行政管理有待改進，寬松的學術環境是留學人員研究成果脫穎而出的基本條件，行政管理既要切實落實相關政策和制度，也應面向教學和科研，簡化行政流程，做好服務工作。四是統戰工作缺乏清晰的定位。留學人員工作是一項復雜而長期的工作，涉及部門繁多，如外事、人事、各基層院系、工會、組織、統戰等部門，各部門各有側重，整合與合作力度不夠，更缺乏清晰而統一的定位。

2. 留學人員方面。調查也發現一部分留學人員缺乏充分的思想和心理準備，對回國工作的困難估計不足，不善于處理人際關系，造成各種不適應，滋生不滿情緒，影響教學和科研工作。

三、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統戰工作的路徑探索

近年學者們對留學人員統戰工作進行了許多研究，提出了諸多有理論和現實價值的對策。本文基于上述調查和訪談分析及已有的研究成果，結合當今社會環境、技術環境的變化，從社會化媒體、大數據視角探索留學人員統戰工作新路徑。

（一）基于大數據的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統戰工作路徑

大數據時代，數據是開展工作的基礎，留學人員的統戰工作同樣如此。在數據的基礎上，很多難題將迎刃而解。按照《大數據時代》的定義，大數據指全體數據，對于高校來說，掌握全體留學歸國人員的數據是可以實現的。基于大數據，統戰工作將更有所為。

1.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數據庫建設。高校留學人員的隊伍越來越龐大，有必要建立專門的數據庫。數據庫除收集留學人員性別、學歷（出國前后） 、工作經歷、年齡、專業等基本信息外，還應重點收集他們的教學科研及許可收集的生活信息。信息收集應注意信息的深度，僅有留學人員的基本信息，很難開展多元統戰工作。如教學信息應包括教授的課程、學生評價、學生成績等信息，科研信息應包括研究領域、研究成果、科研項目、研究動態等，生活信息應在許可的情況下進行收集，應包括經濟狀況、房產信息、配偶信息、孩子信息、婚戀信息等。因為涉及私人信息，必須注意信息安全，制定完善的隱私保護制度。留學人員可以通過賬號密碼登錄自己的個人主頁進行信息查詢和個人信息修改，同時綁定手機，數據庫可以根據人員的即時情況將相關信息推送到手機。

2.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調研系統建設。留學人員思想活躍，變化也比較大，有必要定期或不定期對他們進行調研，把握其思想動態、價值訴求等，及時反映給學校、黨組織，以便適時調整統戰工作。調研系統應包括調研制度、調研規劃、調研方法、調研數據庫等模塊。針對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的調研非一蹴而就，而是長期復雜的工作，應制定詳細的制度和進行認真的規劃。具體調研方法可以采用問卷調查、深度訪談、焦點小組等。調研獲得的信息可以建立獨立的數據庫，也可以作為一個模塊納入留學人員數據庫。

3.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科研數據整合運用策略。在留學人員數據庫和調研系統的基礎上，挖掘數據運用場景，使數據成為統戰工作的資源。具體數據運用場景，如提供科研服務，可以根據留學人員的科研信息推送課題申報信息和相關指引，通過個人科研信息模塊幫助填寫課題申報表或其他申報表、推送學術會議信息等;提供研究團隊的匹配組建服務，利用數據庫進行科研數據匹配，為留學人員提供研究團隊組建建議;提供科研經費報賬服務，與財務系統打通，使他們能便捷高效地進行報賬。

4.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生活數據分析策略。數據是進行人文關懷的基礎，許可條件下收集的生活數據可以為統戰工作提供很多應用場景。如孩子求學升學信息，小升初、中考、高考都是孩子經歷的大事，也是家長心焦的事情，如果統戰部門或學校可以及時送去關心和幫助，會讓留學人員感受到學校大家庭的溫暖，提高歸屬感和滿意度。認真細心挖掘生活信息，可以大大豐富統戰工作的內容。

（二）基于社會化媒體的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統戰工作路徑

社會化媒體已成為現代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為針對留學人員的統戰宣傳和溝通工作順利開展提供了有效的工具和途徑。線下的宣傳和溝通工作固然重要，因為已經有很多學者進行了探討，本文僅聚焦于線上。由于留學人員工作壓力大，比較忙碌，線上宣傳與溝通有時會更為有效。

1.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社會化媒體宣傳溝通系統建設。社會化媒體種類繁多，用戶群龐大，使用頻率高。其中最突出的是微信和QQ，留學人員社會化媒體宣傳溝通系統不應僅限于這兩種，應建立一個整合各種社會化媒體工具并互相配合的系統。系統可以設計為三層，以第一層為主，另外兩層輔之，同時應特別注意三層之間的互相配合。

（1）“微信+微博”組合為第一層，將微信微博的溝通功能整合起來。首先，組建微信群系統，由高校統戰部組建總群，成員不應僅僅是留學人員，還應包括各部門主要負責人;分群可以按學科組建，也可以按需求組建（如孩子升學群、單身群），可以二者并建，各微信群應由統戰部進行統籌管理。其次，注冊經營微信公眾號或小程序，主要發布相關政策和制度，也可以進行互動。再次，注冊經營微博，與微信公眾號或小程序互相配合進行宣傳和溝通。

（2）網站為第二層，以留學人員數據庫為基礎，以社會化媒體作為入口，可以直接鏈接到網站。

（3）知乎、視頻媒體等為第三層，在這些社會化媒體上進行用戶注冊，并積極參與留學人員相關信息的發布與評價。這一層次可以選擇使用。

2.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社會化媒體宣傳溝通策略。根據社會化媒體宣傳溝通系統的設計，可以利用如下兩個模式進行留學人員政治引導、優待政策及相關制度宣傳。

（1）1toN模式，即一對多宣傳模式，以微信公眾號和微博宣傳為主，輔以網站、視頻媒體等宣傳。微信公眾號和微博可以主動推送相關信息，內容可以是相關的留學人員政策和制度，也可以是結合重大紀念日或黨中央重要會議、最新理論成果等的主題教育。定期向留學人員傳達、解讀黨和國家最新理論成果，引導他們堅定政治立場和理想信念，增進對統戰工作的認識。還可以傳達財務信息，指引報賬流程。基于留學人員數據庫的網站可以通過主頁及個人主頁進行相關信息推送。視頻越來越受年輕人歡迎，通過拍攝宣傳小視頻進行宣傳效果會更好。

（2）N to N模式，即多對多模式，以微信群、QQ群為主，輔以知乎等工具。微信群和QQ群已經是網絡用戶最重要的社群。可以利用二者進行留學人員相關信息推送和討論，尊重留學人員在社群的個性表達，鼓勵他們發表真知灼見、加強學術交流，根據他們在思想觀念、思維方式和價值取向上呈現出的多元化特點，可以有針對性地加強思想政治工作。也可以在微信群、QQ群組織讀書討論、情況通報、征求意見、建言獻策等統戰活動。另外知乎一類的問答網站也可以作為宣傳工具，可以通過提問和回答進行相關信息推送。

3. 高校留學歸國人員社會化媒體輿論引導策略。社會化媒體與傳統媒體相比，宣傳范圍廣，而且效率高、表現方式多樣，很容易形成輿論。統戰工作應密切關注留學人員社會化媒體輿論動向，主動開展必要的輿論引導。引導輿論的關鍵是輿論監測，輿論監測可以采用人工或智能的方法，可以由專人負責社會化媒體輿論的監測工作，也可以利用現有的信息技術自動抓取網絡信息。如網站信息和微博、微信公眾號、知乎等公開性工具的信息可以利用八爪魚等爬蟲軟件進行自動爬取。微信群、QQ群由于其私密性，無法利用現有的爬蟲軟件進行數據爬取，只能自己開發Python爬蟲軟件進行監測，在監測基礎上再進行有效輿論引導。

總之，高校留學歸國人員已是高校的重要力量，學校黨委及統戰部門應重視留學歸國人員工作，引導他們將個人發展與民族復興事業和學校改革發展緊密結合起來，真正把留學歸國人員當作學校事業發展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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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鄭?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