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麗 陳莉
[摘 要]在“互聯網+”“雙創”等經濟發展的大背景下,網絡直播平臺應運而生并飛速發展起來。但是由于發展勢頭過猛,種種問題凸顯,政府監管力不從心。本文通過淺析西方國家社會性監管領域的兩種監管模式,針對我國目前網絡直播平臺的政府監管問題,總結在監管機構設置、監管法律法規、監管手段選擇等方面的幾點啟示,為完善網絡直播平臺的政府監管提供方向性的指導,促進網絡直播平臺健康發展。
[關鍵詞]網絡直播平臺;監管模式;政府監管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2016年被稱為“中國網絡直播元年”,網絡直播平臺在資本效應驅動、4G網絡提速降費、新生代消費需求帶動等一系列發展時機下,以“井噴式”快速發展起來,給“互聯網+”“雙創”注入了新的生機和活力。
1 網絡直播平臺的含義及問題
1.1 網絡直播平臺的含義
網絡直播平臺是2015年出現,2016年快速發展起來的,依托互聯網優勢而發展起來的一種嶄新的社交媒體,主要向客戶提供在線直播、播客上傳、互動交友等聚合式服務的網絡服務新形態。有關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12月,網絡直播平臺數量超過500家,網絡直播用戶規模可達3.92億。
1.2 網絡直播平臺的監管問題
第一,監管機構設置問題
網絡直播平臺作為一個快速增長的新興事物,監管機構不明晰,監管職責不明確。在針對網絡直播平臺問題的監管中,國家網信辦、中央網信辦、公安部網監、廣電總局、工信部、文化部等部門都有職責,這就造成了監管部門紛繁復雜、管理職能交叉混亂的局面。并且在網絡直播平臺的監管中,監管機構主要是政府部門,缺乏適當的非政府公共機構,這就可能會導致過度監管等問題。
第二,監管法律法規建設問題
對網絡直播平臺的監管不力,易引發包括責任風險、輿論風險、內容風險、隱私風險、版權風險等在內的法律風險,特別是近期網絡直播平臺的版權問題及用戶隱私權問題亟待解決,這就對網絡直播平臺的相關法律法規建設提出了急切需求。2016年9月以來,我國政府面對網絡直播平臺的一系列問題,在社會輿論強壓下,迅速發布了包括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布的《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在內的幾部法規。但是這些法規措施主要以具體技術規范為主,而且缺乏系統性,只能緩解網絡直播平臺的問題,不能根本性地解決問題。
第三,監管手段缺乏建設性
針對網絡直播平臺問題頻發,短時間監管法規效果不明顯,2017年開始,政府相關監管部門緊接著采取了嚴懲措施,包括4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會同有關部門關停了18家傳播色情淫穢內容的直播企業;5月,文化部處罰了“在直播”在內的等10家縱容主播傳播非法內容的企業等懲罰措施。政府部門采取的這些監管手段主要是在發現違法行為的基礎上給予行政處罰或刑事處罰,監管手段單一,并且主動方在政府部門,缺乏其他有效性的、創新性的、鼓勵企業提高自我監管能力的“建設性”監管手段。
2 淺析兩種監管模式
隨著社會實踐和監管理論的深入發展,監管逐漸成為現代國家政府的重要職能之一,特別是20世紀六七十年代以來,隨著西方國家社會運動的發展,在西方國家的社會性監管領域逐漸形成了以美國為代表的對抗型監管模式和以英國、澳大利亞等英聯邦國家為代表的協同型監管模式。
2.1 對抗型監管模式
對抗型監管模式主張,主要的監管主體是政府,并且政府通過頒布詳細的具體性法律法規規范,以及嚴格的檢查和處罰措施,來達到監管目標的效果。在對抗型監管模式中,政府監管機構與社會性監管群體是對立的,因此社會性監管群體參與度比較低。
該模式以對人的不信任為心理和理論基礎,認為人始終是自利的,因此人的行為可能會損害公共利益。這種心理和理論基礎包括兩個部分:一是政府對企業不信任,因為人是自利的,所以企業總是會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可能會以損害公眾利益為代價取得高收益,所以需要政府通過嚴格的法律法規和強制措施來約束和糾正它們的行為,這一部分的主要理論支持包括市場失靈理論和公地悲劇理論;二是社會對政府的公正性缺乏信任,因為人是自利的,那么政府官員也是自利的,因此他們會因為追求個人或集團利益最大化而損害公眾利益,這一部分的主要理論支撐是美國興起的政府俘虜理論。
2.2 協同型監管模式
協同型監管模式主張,政府應該努力與其他社會性監管主體建立協作關系,強調監管主體的多元化、系統化,通過采用更多的績效規范或管理體系規范來實現協同監管,激發企業社會責任感,鼓勵企業實現自我監督,并且監管手段在保持技術性手段的同時,更多依靠協商和教育等措施。
與對抗型監管模式相比,該模式給予人更大的信任,政府相信企業資源履行社會責任,并且公眾對政府的不信任感也比較低。認為人的自利性不是人行為的唯一動機,意識形態、道德修養等因素同樣可能會影響人的行為,所以人是可能放棄追逐個人利益最大化,而服務于公共利益的。該模式以里斯提出的社群監督理論和自我創造理論為基礎,提出了通過社群建設來形成行業自我監管的可能性,使人們認識到傳統的完全依靠法律和強制執行來進行監管的缺陷,以及建立系統間協同機制的必要性。
3 網絡直播平臺政府監管的啟示
3.1 加強監管機構設置多元化、層次化
對抗性監管模式中主要的監管機構是政府部門,協同型監管模式中,強調多部門之間的協調合作,以及社會性監管機構的參與度。所以在網絡直播平臺的政府監管過程中,應該明晰部門職責范圍,完善部門系統設置,加強多部門之間的協調合作水平,以及提高部門監管的靈活性,給予政府監管部門適量的自由裁量權。同時引入社會性監管機構,發揮公眾監管職能,加強大眾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
3.2 完善監管法律法規建設
對抗型監管模式中的法律法規建設主要是具體的技術性規范,而協同型監管模式則更側重于績效和管理體系規范,給被監管企業預留較大的自主權。在網絡直播平臺的政府監管中,對監管法律法規建設方面,應該適度減少具體技術性規范,更加側重于績效規范和管理體系規范,不單單只是規定具體技術手段達到目標,而是規定目標的同時,對企業內部提出要求,讓企業根據自身情況制定最合適的管理制度。
3.3 監管手段
對抗型監管模式中,主要強調監管人員按照法律法規的規定對違法行為給予行政處罰或者刑事處罰,而協同型監管模式不僅強調遵守法律,更強調通過一些“建設性”的手段或措施,實現鼓勵并幫助被監管企業提高自我管理能力,從而實現健康發展。所以在網絡直播平臺的政府監管過程中,要更多地采用具有說服性、教育性的創新性手段,包括加強法規知識普及教育、完善內部監管制度等,通過制度設計增強其獨立性和激發其社會責任感。
綜合來看,西方國家社會性監管領域的兩種監管模式:對抗型監管模式和協同型監管模式,各有其優缺點,并且具有很強的互補性。并且目前國際上的總體發展趨勢是協同型監管模式逐步增強,但是我們要結合我國國情,思考和完善我國的監管模式。就目前我國的社會發展情況,我國屬于對抗型監管模式,因此在網絡直播平臺的政府監管過程中,我們要摒棄對抗型監管模式的弊端,并且把握國際社會監管模式的總體發展趨勢,在網絡直播平臺的監管過程中,根據我國基本國情,吸取協同型監管模式的優點,不斷培養廣大社會群體的主體意識和社會責任感,實現對網絡直播平臺的有效長足監管,促進平臺行業健康快速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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