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丹
“新股不敗”的神話還在A股延續,但“新債不敗”卻早已成為過去時。去年一度以信用申購“空手套白狼”著稱的申購可轉債策略,隨著轉債破發比例的不斷增加,已經徹底走入歷史。而轉債的破發套住的不僅是二級市場投資者,越來越多的承銷商也因為包銷投資者棄購額度而被迫成為“接盤俠”,慘遭套牢。其中,湖廣轉債讓主承銷商中泰證券吃下超過三分之一的發行量,金額高達5.82億元,包銷比例和金額均為歷史罕見;而民生證券則大比例包銷了四只轉債被棄購的部分,其中萬順轉債和威帝轉債的大幅破發,讓其出現明顯的賬面浮虧。在破發已經成為主流的情況下,套牢群體從二級市場擴散到一級市場,呈現一派低迷氣氛。
可轉債步入寒冬,自然和股市的低迷分不開。不少可轉債的最新轉股價遠高于正股的價格,喪失轉股的價值,自然也讓股性部分的價值暫時歸零,只剩下債性的價值。在可轉債普遍票面利率較低的情況下,只有債性的可轉債自然會被市場甩賣,跌破100元面值也不足為奇。不過,可轉債的股性只是因為市場低迷而暫時消失,未來股市出現復蘇,股性的價值隨時可能恢復甚至放大。可轉債到期的時間越長,股性恢復的可能性就越大。從以往的經驗看,在市場深度調整之后重回牛市,可轉債潛在的股性很快便會顯現出來,其表現一點也不遜色于正股的表現。
另一方面,只要上市公司不違約,可轉債最差的結果無非是還本付息,對于在100元面值以下買入轉債的投資者來說,最不濟的情況也就是“只輸時間不輸錢”。拋開發行可轉債的公司本身需要符合一系列要求,其基本面比A股整體上市公司要好之外,本身可轉債低廉的利息也讓發行公司選擇違約的可能性大幅下降。此外,上市公司還有殺手锏可以確保履約,那就是下調轉股價。只要正股的股價比每股凈資產要高,就可以通過這一手段來促進轉股,實現轉債持有人和上市公司的雙贏。
正因為如此,在轉債破發潮中,“第二春”已經在悄悄醞釀中。今年以來,已經有多家上市公司宣布調低轉股價,為已經喪失股性的可轉債重新注入這一價格的“興奮劑”。其中,江陰銀行在今年2月可轉債上市之后,在5月和8月先后兩次下修轉股價,從9.16元砍價到5.67元,下調幅度高達38%。在兩次下修轉股價之后,江銀轉債的價格都出現了跳漲,兩個月內從最低92元附近到升破101元,漲幅超過10%。雖然也就相當于一個漲停板,但考慮到同期上證指數超過4%的跌幅,以及可轉債“下有保底”的特性,這樣的漲幅也算弱市中難得的一抹亮色。而如果將江陰銀行的正股和可轉債進行對比,江銀轉債自今年2月14日上市以來漲幅為0.06%,而同期正股則下跌27%,轉債能攻善守的優勢在跌破100元面值之后表現得淋漓盡致(見圖1)。跌破面值的可轉債,已經具備了初步較好的參與價值。筆者認為,由此衍生出的三方面機會值得重點關注:
首先是承銷商包銷比例較大,價格仍低于100元面值的可轉債。在承銷商被動吃下大量轉債之后,未來勢必會尋求解套突圍的機會。其中有兩種可能,一是承銷商認為公司價值被低估,未來股價有修復的機會,帶動可轉債價格向上;二是承銷商敦促上市公司采取措施,包括下修轉股價等方式,提升可轉債的價值,帶動價格走高。無論何種原因,這些破發的可轉債都有可能出現一輪承銷商的“自救行情”,如萬順轉債、廣電轉債等(見表1);
其次是具有大幅下修轉股價潛力,且絕對價格較低的可轉債。所謂下修的潛力,一是股價大幅低于最新轉股價,短期之內難以觸及;二是股價超過凈資產較多,具備較高的市凈率,因為轉股價下修之后也很難低于每股凈資產的水平。從這個角度看,筆者將股價低于轉股價,且市凈率超過2倍,價格低于95元的可轉債列為觀察對象,如千禾轉債、博世轉債、再升轉債、巖土轉債等(見表2);
第三類則是可轉債的正股價格大幅低于凈資產,動態市盈率較低的個股。這部分個股在股價破凈之后,轉股價下修至凈資產仍無法對可轉債產生轉股價值,未來要促進轉股只能通過股價上漲來實現。因此,這部分個股的凈資產將對股價產生牽引作用,有望帶動股價向上修復,如湖北廣電、林洋能源等(見表3)。
在破發背后,可轉債的“第二春”正在積極醞釀中,下跌并不可怕,機遇是屬于有準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