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從幼兒園回來的孫子高興地對我說:“爺爺,我有手機了。”
我說:“你要手機干什么?又不會打。”
孫子說:“爺爺,我會打。”
我說:“你會打也不能要,你怎么帶呀,丟了怎么辦?”
孫子說:“爺爺,丟不了,我帶手上。”
我說:“又不是手表怎么帶手上?”
孫子說:“這是能打電話的手表,能帶手上的。”
孫子給我說了號碼,果然能打電話。
家里除了座機,兒子有兩部手機,兒媳、老伴和我都有手機,現在上幼兒園的孫子也有了手機。全家五口人六部手機。看到這種情景,我又想起38年前的那次難忘的長途電話。
那是1980年,我在部隊已確定退役,但還沒有離隊。一天,收發員跑來告訴我,有我的電話。我不相信,因為當時在部隊沒有私人電話。公事也是專門接話員作記錄,然后再通知相關人員。我已確定退伍,更不可能有電話了,就沒當回事。可收發員再次很認真地說:“真有你的電話,是長途,從山東老家打來的。”
“從山東老家打來的?”
“對,從山東打來的。”
那時,家里有急事,發電報;沒急事,寫信聯系,哪有什么電話啊。我還是半信半疑說:“不是開玩笑吧?”
收發員說:“不是開玩笑,是地方總機轉來的,你快來接吧。”
我想可能是有關我轉業安排工作的事,就趕快跟收發員來接電話。
收發員說:“地方總機已給來了信號,至于什么時候接通也不一定,你就等一等吧。”
我從下午兩點一直等到晚上7點,期間3次通知準備接山東長途,可3次都沒接通。
收發員說:“從山東打長途到大西北,又是私人長途電話,不知要經多少個總機接轉,如有重要電話,私人電話就要中斷,白天是很難接通的。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值班守著,也許夜里能打過來,接通后,我再叫你。”
沒辦法,我就回到宿舍休息。
夜里,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地,收發員跑來敲門,告訴我,山東的長途來了,快去接吧。
我急忙跑去接電話,我拿起話筒,隱隱約約地能聽到是妻子打來的。可是由于聲音太小,“吱吱啦啦”雜音太大,我急得嗓子都喊啞了,可怎么也聽不清說的是什么。擔心電話費太貴,就無奈地結束了通話。
打了電話,又沒有聽清說的什么事,心里更著急了。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妻子發了電報,問家里到底有什么事?
直到妻子又給回了電報,心才安下來。
想起來這次難忘的長途電話,再看看現在,不論什么人,也不論是老人還是孩子,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不論天南地北,還是親戚鄰居,只要有事,手機一撥,隨即就能通話。改革開放40年這翻天覆地的變化,怎能不讓人激動,不讓人高興啊!

春 耕
馬玉太
長空春回綠勁松,柳絲飄動舞東風。
桃花紅潤疏煙外,紫燕低飛密霧中。
碧野牧牛逢細雨,秧池踏浪見田翁。
農耕一日千金貴,企盼秋收五谷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