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潔,史敏琦,王麗娟,莊舜堯
(1.南京農業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 2.浙江省農業科學院 農村發展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1;3.中國科學院 南京土壤研究所,江蘇 南京 210008)
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與農業現代化(“四化”)體現了城鄉統籌和區域發展的戰略導向[1],也是新一輪改革的內在需求[2]。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加快實現農業現代化,并充分發揮信息化對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的支撐作用,實現工業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和信息化的協調發展”,將“四化”同步作為新時期現代化發展的思路[3]。“四化”不僅有深厚的歷史關聯,彼此之間也存在互動耦合機制[4]:以工業化為主導,為城鎮化提供經濟和產業支撐,裝備并帶動農業現代化;以城鎮化為重點,作為空間載體促進工業化的發展,并且推動農業現代化;以農業現代化為基礎,向工業化和城鎮化提供保障與支持;以信息化為手段,為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提供技術服務,通過技術外溢帶動三者的發展。分析特定區域的“四化”發展狀況并評估其所處階段,歸納“四化”發展的協調特征,對于區域經濟統籌發展,生產要素的合理配置及產業結構的升級轉型無疑具有重要的意義,進而為國家和區域發展路徑選擇提供科學參考。
學者們對“四化”的關聯機制進行了深入的探討。馮獻等[3]在剖析“四化”歷史關聯的基礎上,論證了“四化”同步建設是當前深刻社會經濟變革背景下的現實選擇,提出了同步推進“四化”的運行機制。張琳等[2,4]為了凸顯“以人為本”,強調城鄉一體化發展的意義,明確提出包括新型工業化和新型城鎮化的新“四化”理念。有的研究著眼于“四化”空間載體的差異,構建以城鎮為載體的城鎮化、工業化和信息化的互動模型[5],或者立足于城鄉二元結構,關注中國工業化、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互動與融合關系[6]。還有一些學者著重研究了“四化”中的兩兩關系,如工業化與信息化發展的優先度[7],或是工業化和城鎮化對農業現代化的拉動作用等[8]。
在理論研討的基礎上,許多研究人員使用定量方法對“四化”的格局與關聯展開進一步的研究。早期研究往往側重評估“四化”的單項進程,如王建軍等[9]對城鎮化發展階段的劃分,陳佳貴等[10]在國家層面展開的工業化進程的綜合評價,李芬英[11]對我國信息化評價指標體系的研究,蔣和平等[12]對我國農業現代化發展階段的評價等。研究人員通過篩選評價指標,確定指標權重,對評價單元(省、自治區或直轄市等)賦值并劃分相應的發展階段,逐漸注重“四化”之間的協調發展。如采用耦合模型[13]來揭示“四化”協調發展的動態演進,或利用產出技術效率值來表征“四化”發展水平[14]。近年有較多學者通過格蘭杰因果檢驗來驗證“四化”之間的長期均衡關系或互動,如城鎮化對農業現代化的拉動作用[8],或信息化與工業化的互動[15]等。總體而言,這些研究的尺度通常集中于國家或跨省大尺度區域,省域尺度的研究相對較少;將“四化”發展階段與協調發展結合起來的研究也較為少見。
浙江省是我國的經濟大省,“四化”發展水平在全國位居前列,但以浙江省“四化”發展為主體的綜合研究并不多。分析浙江省“十二五”期間“四化”現狀,判斷其進程及省域內部差異,有利于對浙江省的“四化”發展水平進行精準定位,從而為后續社會經濟發展目標與相關政策的制定提供參考,對于全國其他省份與自治區的“四化”發展也具有借鑒意義。
“四化”進程評價應從“四化”的概念與內涵出發,遵循系統性、動態性、簡明科學性、綜合性和可操作量化等原則,選擇為大多數研究人員認可的指標體系,確定相應的模型方法。
1.1.1 工業化
廣義的工業化是國民經濟中生產要素組織方式持續變革的過程,包括農業變革和工業發展[16]。狹義的工業化是人均收入的增長與經濟結構的轉變使得工業在國民收入和勞動人口中的比重持續上升的過程,由于工業生產的集約性,也伴隨著人口向城市集中的過程。本研究采納狹義工業化的定義,分別從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等方面來選擇指標,然后參照錢納里等[17]的劃分方法,將工業化過程加以進一步區分,并確定各階段的標志值[10](表1)。

表1 工業化基本指標不同階段的標志值
1.1.2 城鎮化
城鎮化也稱為城市化或都市化[8],是在經濟發展過程中農業人口轉化為非農業人口、農村地域轉化為非農業地域、農業活動轉化為非農業活動的過程[18],通常以城鎮化率來表示其發展程度。城鎮化率有2種計算方法,一種是按公安部門統計的戶籍人口,另一種是按統計部門統計的常住人口,按第一種方法計算的城鎮化率通常低于第二種方法得到的結果,從浙江省的實際情況出發,第二種方法更能體現城鎮化的真實進程。
Northam[19]借用Logistic“S”型曲線來描述城鎮化進程,將之劃分為城鎮化水平較低且發展緩慢的初始階段、城鎮化水平加劇上升的加速階段和城鎮化水平較高且發展平緩的后期階段。這一模型和階段劃分方式也為國內學者廣泛接受[9]。
y=C/(1+ea-bt)。
式中:y為城鎮化率;C為城鎮化率飽和值;t為時間(年份);a和b為待估參數。基于城鎮化的發展過程,由Logistic曲線可識別出3個特征點[9]:城鎮化發展速率極大值點Dm、發展加速度極大值點D1和加速度極小值點D2。其中D1對應于初始階段與加速階段的臨界點,D2對應于加速階段和后期階段的臨界點,特征點的取值與屬性可以通過曲線擬合參數后計算得出。
1.1.3 信息化
信息化這一術語由日本科學技術和經濟研究協會于1967年首次提出[7],認為高科技的信息技術在經濟發展中將發揮日益重要的作用,從而讓國民經濟實現從工業經濟向信息經濟的演進,社會也隨之由工業社會向信息社會演進。信息化水平可采用郵電業務總量占GDP比重來表征,其進程也可借鑒描述城鎮化發展的Logistic曲線來描述。
1.1.4 農業現代化
農業現代化是指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化的過程和手段[2],表現為農業綜合生產能力的增強并實現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顯著提升[3]。本研究從投入水平、產出水平、農村社會和農業可持續發展等方面來衡量農業現代化進程。其中,指標N1~N7用于評價農業投入水平,N8~N11用于評價農業產出投入水平,N12~N14用于衡量農村社會和農業可持續發展水平。參照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研究所區域與現代農業經濟研究中心測算的指標值作為階段劃分的標準[12](表2)。

表2 我國農業現代化水平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標準值與指標分值標準
注:指標分值計算采用標準化方式,即指標值與標準值之比(農業從業人員比重為負向指標,故采用標準化后的倒數)。指標涉及價格數據采用2000年價格。
TOPSIS法(technique for order preference by similarity to ideal solution)是一種多目標決策方法,于1981年被首次提出[20]。其基本原理:在基于標準的原始矩陣中,找出有限方案中的最優方案和最劣方案,然后分別計算出評價對象與最優方案和最劣方案間的距離,獲得該評價對象與最優方案的相對接近程度,以此作為評價對象優劣的依據。其步驟[21]:1)統一各項評價指標的單調性;2)對各項指標進行規范化處理;3)進行加權處理;4)確定最優方案和最劣方案;5)分別計算各個評價對象與最優方案及最差方案的距離;6)計算綜合評價值。在分析浙江省工業化與農業化的省內差異時,由于均涉及多項指標,選用TOPSIS方法用于各市發展排序。
按照前述“四化”評價指標與模型,對“十二五”期間浙江省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進程加以判斷,分析“四化”所處階段、相應特征與區域內部的差異,研究所使用的原始數據均來源于歷年《浙江省統計年鑒》。
2011—2013年,浙江省衡量工業化水平的各項指標均處于工業化實現階段的后期。2014年,浙江省的第三產業產值比重首度超過第二產業產值比重,產業結構指標率先進入后工業化階段,而其他2項指標均落在實現階段后期區間(表3),表明浙江省已全面步入工業化實現階段的后期,開始向后工業化階段邁進。

表3 浙江省“十二五”期間工業化指標值與對應階段
浙江省的工業化發展現狀存在顯著的省內差異,各城市的工業化水平呈現多階段混合發展的特點。2015年,在人均GDP方面浙東北各市(杭州、寧波、紹興、嘉興、湖州和舟山)均進入后工業化階段,而浙西南地區(金華、衢州、麗水、溫州和臺州)除金華市進入后工業化階段外,其他各市均處于工業化實現階段后期。在三產產值比重方面,浙江省各市差距較大,舟山市處于工業化實現階段中期,杭州、溫州、金華、臺州和麗水屬于后工業化階段,而其他城市介于兩者之間,處于工業化實現階段后期。在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方面,寧波和嘉興屬于后工業化階段,衢州和麗水屬于實現階段中期,其他城市則介于兩者之間。總體而言,杭州的工業化發展水平居全省之首,已基本進入后工業化階段,工業化各方面發展較為協調一致;舟山和麗水的工業化發展水平相對滯后,各指標的協調性也較差;其他城市則介于這兩者之間。對參評各指標取等權,采用TOPSIS法對2015年浙江省各城市工業化進程進行評價(表4),綜合評價值的計算結果表明,工業化水平從高到低依次排序為杭州、寧波、溫州、舟山、臺州、金華、嘉興、紹興、湖州、麗水和衢州。

表4 2015年浙江省各市工業化指標的對應階段
使用Logistic模型擬合浙江省1978—2015年的城鎮化發展過程,參數t取1978,即以1978年為基期,當時的城鎮化率為14.5%。擬合得到模型:
y=0.78/[1+e1.513 6-0.087 0(t-1978)]。
模型的R2=0.986 2,C=0.78,與已有文獻的研究結果[22]接近,說明模型擬合較好。從模型擬合結果可知,Dm、D1和D2分別為17.40、2.26和32.54,對應的城鎮化水平分別為39.0%、16.5%和61.5%。由此可知浙江省的城鎮化發展已于2010—2011年期間跨越加速階段和后期階段的拐點,進入發展后期, 2015年城鎮化率達到65.8%。在城鎮化發展后期,發展速度減緩,城鄉空間形態相對穩定,第三產業的比重穩步增長,成為吸納勞動力的推手,城鄉人口福利趨于一致[3]。
2015年浙江省城鎮化率最高的城市是杭州,達75.3%;最低的是衢州,僅50.2%,兩市差距為25.1百分點。以61.5%作為臨界點,浙江省的11個城市可以分為2大類:第一類包括杭州、寧波、溫州、紹興、金華和舟山,這些城市已進入城鎮化發展的后期階段;另一類城市包括嘉興、湖州、衢州、臺州和麗水,這些城市仍處于加劇階段,但發展速度已經趨緩,其中麗水和衢州的城鎮化發展大大滯后全省平均水平。
使用Logistic模型擬合浙江省的信息發展過程,參數t取1978,即以1978年為基期,當時的信息化水平小于0.5%。擬合得到模型:
y=0.11/[1+e4.548 3-0.173 2 0(t-1978)]。
模型的R2=0.830 2,C=0.11,擬合效果較好。從模型擬合結果可知,Dm、D1和D2分別為26.26、18.66和33.86,表明2010年前后,浙江省進入發展平緩的信息化后期階段;2012年信息化發展跨過D2拐點(擬合值為0.867%),由加速階段進入后期。由于缺乏各市信息化水平數據,難以進行省內差異分析,在此僅對浙江省的信息化發展歷程加以簡要回顧。1978年至20世紀90年代初期,浙江省郵電業務總量占GDP的比重低,為低于0.5%,處于信息產業的初始階段,信息產業的關鍵技術如計算機、網絡仍處于試驗階段和探索階段,尚未投入廣泛應用,該階段的信息化應用主要是普及電話、電視等最基本的信息設備。90年代初,互聯網技術由軍用轉向商業化,才真正進入了信息化的高速發展和繁榮期,90年代中期至21世紀初,是浙江省信息化水平加劇上升的加速階段。此后浙江省信息化水平發展有所減緩,2010年前后,浙江省進入發展平緩的信息化后期階段。從浙江省郵電企業主要指標2010年以后的變化情況也可以觀察出這一點,以固定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為例,2010年為868萬戶,2015年為1 316萬戶,雖然仍舊保持增長態勢,但趨勢不斷放緩,2011—2015年逐年增長量分別為206萬、79萬、90萬、33萬和44萬戶。
從投入水平看,浙江省2015年勞動力平均(勞均)農業投入(固定資產投資,比實際數據偏低)、農業科技投入(使用研發經費占GDP比重,比實際數據偏高)占農業總產值比重、農村勞動力初中以上文化程度比重、勞均耕地面積、耕地面積總動力數、有效灌溉率和播種面積有效化肥施用量分別為6 881元、2.4%、67.0%、0.4 hm2、12 kW·hm-2、72.4%和359 kg·hm-2,基本落在初步實現階段(Ⅲ)和基本實現階段(Ⅳ)區間。從產出水平看,2015年浙江省人均GDP、農業勞動生產率、土地產出率、農民人均純收入分別為77 644元、37 184元·人-1、7 254元·hm-2和21 125元,均達到發達階段(Ⅴ)水平。從農村社會和農業可持續發展方面看,城鎮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農業從業人員比重和森林覆蓋率分別為65.8%、13.2%和61.0%,就業人口比重仍然偏高,屬于初步實現階段,而其他2項指標都達到了發達階段(Ⅴ)水平(表5)。從總體看,浙江省的農業現代化發展具有典型的初步實現階段特征,具體表現為物質投入水平較高,農業產出水平特別是農業勞動生產率水平得到快速發展,但這一時期資金和技術的投入水平相對低下導致其對勞動和土地的替代率較低,農業勞動生產率仍有較高的上升空間。

表5 2011—2015年浙江省農業現代化水平指標值所處的區間
采用TOPSIS法對2015年浙江省各城市工業化進程進行評價,由于數據難以獲取,指標N2和N3未納入評價,對其余各指標取等權,綜合評價的計算結果表明,浙江省各城市農業現代化水平從高到低依次排序為寧波、舟山、杭州、溫州、嘉興、紹興、湖州、金華、臺州、衢州和麗水。
工業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和信息化四者之間存在內在邏輯關系[3],在工業化起步階段,農業生產水平的提高釋放了大量剩余勞動力,這些勞動力被第二產業吸納,并在空間上向城鎮集中,在此過程中工業化與城鎮化相互促進。隨著時間的推進,工業化和城鎮化不斷發展,部分產出成果又反饋至農業,從而推動農業現代化進程。在農業社會轉變為工業社會之后,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與普及,國民經濟從工業經濟向信息經濟的演進,工業社會逐漸向信息社會演進。對浙江省“四化”進程的評估也充分體現了四者之間的邏輯關聯,工業化的評價指標中就包含了第一產業就業人員占比,農業現代化評價時也采用了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這一指標,反映了工業化與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的關聯。從評價結果看,“十二五”期間,浙江省的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進程均穩步推進,工業化步入實現階段的后期,其中產業結構已經踏入后工業化階段。城鎮化發展進入后期,達到較高的城鎮化水平,但增長趨向平緩。信息化進入平穩發展的后期階段。農業現代化處于初步實現階段。需要指出的是,浙江省“十二五”期間的“四化”發展程度不一,其中農業現代化進程明顯滯后于工業化、城鎮化和信息化進程,并且省內存在較大的區域差異。
3.2.1 突破農業現代化發展的制約瓶頸
2011年,浙江省的城鎮化達到較高水平,進入發展平緩的后期。2012年,浙江省的信息化發展也跨越D2拐點,進入后期階段。2014年浙江省依照產值計算的產業結構率先突破,第三產業產值比重首度超過第二產業產值比重,踏入后工業化階段。同期浙江省的農業現代化僅僅由初步實現階段進入基本實現階段,發展明顯滯后于工業化、城鎮化和信息化。值得注意的是,在浙江省的城鎮化、信息化和工業化跨越新階段時,浙江省的農民人均純收入也突破了1.5萬元,浙江省農民人均純收入2012年為14 552元,2013年為16 106元。一方面,隨著工業化、城鎮化和信息化的發展,剩余勞動力的轉出會提高農村人均資源占有量,進而提升農業生產效率,提高農民收入;另一方面,農民收入的提高也刺激他們的消費需求[4],從而進一步推動工業化、城鎮化和信息化的發展。浙江省農民人均收入突破1.5萬元同步于城鎮化、信息化和工業化步入新階段,無疑凸顯了農業現代化作為其他“三化”協調發展基礎的重要地位,但從目前浙江省農業現代化發展與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發展的比較可知,農業發展已成為浙江省“四化”協調發展的瓶頸。
在今后一段時間內,浙江省應加速落實農業、農村優先發展的戰略,改變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滯后的現狀,推動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與農業現代化的同步發展,加快形成城鄉互補、共同繁榮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確保糧食安全及主要農產品生產供給穩定,構建完善的現代農業產業體系,推進農業生產標準化,創新農產品流通方式。創新農村電子商務商業模式,全面拓展浙江農產品網絡零售市場,構建多層次的農產品網上批發渠道,加強農產品標準化建設,推進生鮮農產品網上直銷發展,不斷提升服務能力。
3.2.2 增進工業化與信息化的互動
根據浙江省信息化發展Logistic模型的擬合結果,浙江省信息化發展于1996—1997年進入加速階段,于2012年進入發展平緩的后期階段。與城鎮化發展曲線相比,信息化的D1拐點比城鎮化滯后16年,卻幾乎同時進入后期,呈現“晚熟早衰”的特點。
信息化與工業化之間的互相促進關系已經得到了公認[7]:作為信息化重要載體的信息產業的發展過程就是工業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信息化能夠促進工業技術的改良與升級,加快知識和信息資源的傳播,提高技術創新的效率,從而加快工業化的發展;與此同時,工業化的快速發展比如使得國家或地區的經濟不斷增長,從而為信息化的核心——信息技術提供更多的資金投入。使用浙江省1978—2015年的郵電業務總量和第二產業產值序列進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來考察工業化和信息化之間的關聯。兩原始序列均非平穩性序列,但它們的一階差分序列通過ADF平穩性檢驗,協整檢驗表明,這兩者之間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但是卻沒有通過格蘭杰因果檢驗,說明兩者不存在傳統意義上的因果關系。雖然檢驗結果可能由于統計數據口徑問題導致偏差,但是一定程度上也驗證了其他研究人員的成果[7],即信息化和工業化之間的影響僅僅是淺層次的,導致這個問題產生的原因主要是由于我國信息產業缺乏核心技術,并且信息產業自身的發展進入了平穩期。
政府部門在扶持與發展信息產業時應當著眼于促進工業化與信息化的互動,以此來制定信息化發展策略。當務之急是全面提升先進制造業競爭力,推進工業化和信息化的深度融合,加快“浙江制造”向“浙江智造”轉型,加大企業技術改造和機器換人力度,推動設備更新和新技術應用。與此同時,加快寬帶網絡建設,通過實施“互聯網+”行動計劃,推進產業組織、商業模式、供應鏈、物流鏈創新,支持基于互聯網的各類創新,充分發揮互聯網在社會資源配置中的優化和集成作用,促進先進制造業與生產性服務業融合發展。
3.2.3 逐步消弭省內“四化”進程的差異
浙江省在“十二五”期間的“四化”進程存在較大的內部差異,根據浙江省11個地級市2015年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進程的測評結果,可將這些城市劃分為三類:第一類城市包括杭州、寧波與溫州,這3個城市在浙江省的“四化”進程中位居前列;第二類城市包括臺州、衢州和麗水,它們的“四化”進程在浙江省相對滯后;第三類城市包括紹興、舟山、嘉興、金華和湖州,其“四化”進程介于前兩類城市之間。這些城市的測評排序較為一致,如第一類城市在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進程均位于前四位,而第三類城市基本都處于末位,從而體現了“四化”的內在邏輯關聯和相互促進作用。浙江省西南以山地為主,中部以丘陵為主,東北部是低平的沖積平原,第三類城市均處于浙西南,說明自然地理因素對經濟發展和“四化”進程具有顯著的影響。山地的耕地資源相對有限,人口密度也較低,導致農業發展落后于平原地區。在城鎮化發展進程中,山地也是重要的障礙因素,不利于城市擴張,由于第二和第三產業主要分布在城鎮,工業化進程也會受到影響。地形起伏也會增加信息化建設的難度與成本。由于自然地理環境的差異,在今后一段時間內,如何克服地形等限制因素來推進浙江省“四化”進程,逐步消弭省內差異將是一個值得深入研究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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