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個人收入分配制度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不再固守傳統的單一分配模式。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的確立與深入發展,我國建立起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此后各種形式的激勵手段和績效獎勵政策也被納入到企業的薪酬體系之中,并很快被我國的大部分企業所接受和采用。
管理層人員作為企業最重要的決策者之一,深刻影響著公司的績效水平和發展前景,因此也成為薪酬激勵制度最為主要的對象。通過實施有效的薪酬激勵政策,公司股東可以調動高級管理層的工作積極性,實現業績增長并提升企業形象,為公司的長遠發展奠定基礎。故而,探究管理層薪酬與公司財務績效之間的內在聯系,對于幫助企業建立起更加科學和完善的薪酬激勵制度尤為重要。
本文主要通過實證分析的方法,以2010~2016年我國13家水利行業上市公司共計90個數據為樣本,探究我國水務類上市公司管理層薪酬如何影響到企業財務績效水平。筆者認為,本文的研究結果將會對此領域的現有研究結論提供適當的補充,對我國各行業上市企業高管薪酬激勵制度的選擇也有較為重要的參考意義。
代理成本理論認為,如果委托人和代理人都追求自身財富的最大化,但由于代理人為公司帶來的收益必須與委托人及其他所有者共享,那么隨之出現的結果就是代理人并不會總是以委托人的利益為出發點來制定企業的發展戰略。當股東即委托人與經理層之間出現嚴重的信息不對稱的時候,代理人甚至非常有可能會為了私利而挑戰道德風險,導致企業的整體利益受到侵蝕。正因為如此,為了保證雙方利益的一致性,委托人就需要訂立適當的契約,彌補代理人付出與回報的不平衡,以此來調節其利益上和行為上所出現的偏差,這種契約的成本就是“代理成本”。在“報酬—績效”契約成立的條件下,公司經理人的所獲得的薪金就與企業的績效緊緊聯系在了一起,從而緩解了其與股東之間的利益沖突,實現了二者利益目標的統一。同時,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也會因為對提高自身利益的愿望而努力工作,推動企業績效水平的上升。
于是,本文提出假設:管理層薪酬與企業的財務績效呈正相關關系,即隨著我國上市公司管理層薪酬的增加,企業的財務績效也隨之呈現出更加良好的水平。
(1)被解釋變量
本文的主要被解釋變量為企業財務績效,選取的指標為凈資產收益率。
(2)解釋變量
本文的解釋變量為管理層薪酬,在對管理層薪酬的衡量方法上,借鑒劉紹娓、萬大艷(2013)等文獻參考,本文選取我國上市公司前三名高管薪酬的均值來衡量管理層的薪酬水平。本文所選取的高管薪酬指標僅包含了高管從公司賺取的基本工資、獎金、津貼和福利等貨幣性報酬收入。
(3)控制變量
根據相關研究文獻,借鑒劉紹娓、萬大艷(2013),劉文華、任利成(2012)等文獻,本文選取的控制變量包括:公司規模(用“資產總額”取自然對數和“員工總數”來衡量)、股權集中度、實際控制人性質(虛擬變量)。變量定義見表1。
本文選取的樣本為2010~2016年中國A股中所有水務類企業的財務信息。借鑒多數其他相關研究在樣本選取方面的處理方法,本文對所選取的原始樣本進行如下的處理:(1)剔除財務數據缺失和會計信息披露不完整的上市公司;(2)剔除 ST、*ST 公司。ST、*ST 公司往往有著很大的退市風險,財務報表信息質量偏低,存在財務數據造假或會計操縱現象的可能性較大,因此剔除此類公司。采用上述方法對原始樣本進行篩選后,最終得到樣本企業13家,數據樣本共計90個。

表1 變量定義表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表

表3 主要變量相關系數表

表4 多元回歸結果輸出表
本文研究所使用的上市公司樣本的數據來源主要為Wind資訊金融終端。數據處理主要采用Excel2007和SPSS20.0軟件。
上述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
通過分析表2的數據可以得出:(1)樣本企業的財務績效指標,即凈資產收益率的最大值與最小值都和均值之間都有較大的距離,這說明我國水務類上市公司的凈資產收益率在分布上有較大差異。(2)樣本企業的管理層薪酬指標在全國范圍存在較為顯著的差別,其極大值與極小值相差近52.57倍,由此可見我國水務類上市公司的高管薪酬的波動性非常大,這也從側面體現出我國不同地區的水務企業的管理層薪酬存在明顯的差別。(3)樣本企業股權集中度整體偏低,雖然有少數極端值存在,但就其均值和標準差來看,我國水務類上市企業的股權集中度基本都處于較低的水平。(4)在樣本企業的實際控制人性質方面,因本文定義實際控制人為政府或相關機構時變量取1,否則取0,而樣本的均值為1且標準差為0.00,這說明本文所選取的樣本企業的實際控制人性質均為政府或相關機構,從而反映出我國水務行業與政府等相關機構關系緊密,受其影響很大。
主要變量相關系數見表3。
在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的相關關系中,樣本企業前三名高管薪酬的均值與公司的凈資產收益率在0.0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相關,相關系數為0.422。也就是說,管理層薪酬增加,企業財務績效也隨之提升,這與本文假設方向基本一致。
本文所選取的各解釋變量之間,解釋變量和各控制變量之間,其皮爾森相關系數的絕對值均在0.064~0.746之間。一般研究認為,變量間相關系數的絕對值大于0.8或0.9時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因此,可以認為本文所選取變量的樣本數據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可以進行進一步的多元回歸分析。
(1)回歸模型
為檢驗原假設,構建多元回歸模型:

在多元回歸模型中,如果顯著為正,則說明管理層薪酬與凈資產收益率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即假設成立。
(2)凈資產收益率的多元回歸分析多元回歸結果輸出表見表4。
根據表4的回歸數據可知,此模型的多重可決系數R方為0.234,調整后的R方為0.197,故樣本總體回歸直線對觀測值的擬合度良好。管理層薪酬指標(LnPAY)的回歸系數為 4.858,p值為0.004,小于顯著性水平0.05,說明通過了5%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因此驗證了原假設,即管理層薪酬與企業凈資產收益率呈正相關關系。此外,股權集中度(H5)和資產總額的回歸系數為正,員工總數的回歸系數為負,但都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其與被解釋變量也有一定的相關關系,然而并不十分顯著。
本文以我國A股2010~2016年中13家水利行業上市公司共計90個研究數據作為樣本,基于以上多元回歸模型及結果,得出實證結論:管理層薪酬與企業財務績效呈正相關關系。
在模型一的回歸結果中可以發現,管理層薪酬(LnPAY)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與企業財務績效(ROE)顯著相關。管理層薪酬的回歸系數是4.858,即管理層薪酬每增加1個單位,企業財務績效隨之提高4.858個單位,這也表明了我國上市公司的管理層薪酬與企業財務績效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因此,在目前的商業環境下,我國水利行業上市企業通過給予高管人員貨幣性薪酬作為短期激勵的手段是切實可行的。股東提高公司高管的貨幣性薪酬有利于調動其工作積極性,促使他們以賺取更多的薪水為目標努力工作,這就會推動公司財務績效水平,特別是銷售凈利率水平的提高,從而實現雙方經濟利益的共同提升。
由于筆者現有專業知識水平和各方面研究條件所限,本文仍存在一定局限性:
(1)本文只選取了我國2010~2016年13家水利行業上市公司共計90個研究數據作為樣本,在數據的處理過程中可能存在方法欠佳等缺陷;另外因目前國內數據庫資料存在財務信息不完整、數據標準不統一等問題,這也導致了基于本文所選取樣本而得出的結論的準確性有可能會降低。
(2)本文研究主要采用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在實證模型的選取和設計方面未能完全考慮到變量間非線性關系的可能性,因此或許會對實證結果的有效性和科學性產生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