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民為使命 以家國為己任

胡一峰

《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講述的是1969年至1975年，習近平在陜西省延川縣文安驛公社梁家河村插隊，與鄉親們一起勞動、生活，和鄉親們成為一家人的那段歲月。全書根據受訪者的親身經歷，復原了大量真實的歷史細節，配以七十多張生動的圖片，生動再現了習近平知青時期的艱苦生活和成長經歷。梁家河的七年歲月，是習近平離開學校和家庭走向社會的人生第一站，也是他人生旅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站，在他的整個成長經歷中具有重大意義和影響。

天降大任于斯人。陜北高原艱苦的環境，鍛造了習近平堅強的意志品質和頑強拼搏的奮斗精神。陜北的條件是十分艱苦的，“在陜北農村，家畜家禽的身上都有跳蚤和虱子，窯洞里四面都是黃土，地面不像現在鋪地磚，當時都是壓實了的黃土地面，跳蚤在里面很容易滋生、繁殖。而當時的生活普遍貧困，北方農村的老鄉，一年到頭也不洗澡，冬天穿著大棉襖、大棉褲，棉衣的縫里面都是虱子、跳蚤。”而習近平受家庭的影響，精神上所受到的痛苦和壓抑，比體力上和生活上受的苦更大。在“文革”期間，父親習仲勛遭到迫害，習近平也被扣帽子、受歧視，忍受著各種各樣的不公平。但是，他在困境中完成了一次蛻變，實現了精神上的升華。他從一個迷茫的十五六歲的中學生，成為一個飽嘗人生酸甜苦辣、胸懷為民謀福利的有抱負的青年。梁家河村民、小名隨娃的石春陽用一句十分樸實的話概括了習近平在梁家河的歲月：“群眾需要什么，近平就做什么?！倍@一切，正是在融入群眾、服務群眾的過程中實現的。習近平虛心向當地農民學習，打聽農村的情況，農活怎么干，莊稼怎么種，村里各方面情況都問得很細。尤其是在勞動方面，習近平非常下力氣。知青們剛開始干活不行，每天只能記6個工分，但他干活從不惜力，從掙6分，到掙7分、8分、9分，一直到掙10分，這可就是壯勞力一天的工分了。

一枝一葉總關情。知青經歷讓習近平真正接了地氣，了解了國情，貼近了人民，培養了與群眾的深厚感情。習近平到梁家河以后一直在學習當地的方言。幾年后特別是當支書以后，他可以完全用延川方言跟大家交流了。習近平為村民辦實事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比如，他擔任梁家河村支書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建設沼氣池，解決了當地缺柴燒的問題。雖然陜北產煤產油，但是當時的老百姓買不起，還用煤油燈，有的老百姓甚至連煤油燈的煤油都買不起。1974年1月8日《人民日報》刊發了四川推廣沼氣的報道，引起習近平的關注和興趣。他想去四川學習經驗，為老百姓辦一件實事，這個想法得到了領導的支持。

1974年12月，習近平一行人前往四川，在40多天里走了5個地區17個縣，回來后就在陜北建起了沼氣池。一道去四川學習的知青黑蔭貴回憶：“當時我們確實是每見一個沼氣池必下去，到每一個地方必問得非常清楚，而且要參觀各種情況的沼氣池，有石頭做的，有土挖的，有磚做的，有土挖以后再用水泥抹的，有用石板砌的，還有在什么樣的土質上建什么樣的沼氣池、怎么建，入料口、出料口以及密封口怎么做，這些東西我們都學的非常具體?！彼€說，“他還提出把四川的烤煙弄些回來在陜北種，因為產量高，也適合在陜北大面積種植。還有四川拿石板做的可搖動脫粒機，四川師傅在我們村和習近平他們村都弄了兩個石板脫粒機，陜北不缺石頭，這種機械做好了還不會壞。這些東西都是靠習近平很有心地觀察，很有心地提出來，很執著地認認真真學來的。”

不將今日負初心。陜北的紅色文化積淀和革命精神，以及老區人民的品格，鑄造了習近平不變的“初心”。習近平是“老三屆”中年齡最小的知青；他插隊的陜北是全國插隊知青中條件最艱苦的地方之一；他是插隊知青中在農村待的時間最長的極少數人之一。鄉親眼中的習近平，是一位有文化、有思想、敢擔當、能做事的“好后生”。“習近平那時年齡很小，但是很穩重，做事情很認真，是個實實在在想問題、愛思考的人。”在這片土地上，他得到了精神上的滋養，心靈上的洗禮，思想上的升華，不僅奠定了他接受插隊生活艱苦磨煉的思想基礎，更堅定了他信仰和追隨中國共產黨的信念。他先后寫了8份入團申請書，寫了10份入黨申請書，終于得到了群眾的信服，不但入了黨還擔任了大隊黨支部書記。他秉持“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的原則，讓大家心里都服氣，在心里對他既親近又敬重。特別是當了村支書之后，他又帶著村民做了很多實事，打壩、辦沼氣、辦代銷點、辦鐵業社等，干一件成一件，沒有哪件事情是半途而廢的，切實解決了村民們一系列的勞動和生活需求問題，贏得了人民的信任和愛戴。

腹有詩書氣自華。當時農村相對寬松的社會政治環境，給了習近平堅持讀書學習，積淀知識文化理論素養的空間。習近平到陜北插隊時，只帶了兩個行李箱，里面裝的全是書。梁家河村民王憲平在回憶中說，那個年代考試交白卷反而很光榮，但習近平沒有受這種風氣的影響，他熱愛讀書，“癡迷”讀書?！八刻煜碌馗苫罨貋?，吃完飯就看書，到了晚上，他就點一盞煤油燈看書。當時的煤油燈很簡陋，在用完的墨水瓶里灌上煤油，瓶口插個鉛筒，再插上燈芯，點燃了照明。近平就拿本書，湊著那點兒亮光看書，因為離得太近，煤油煙經常熏得他臉上、鼻子上都是黑的。就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近平每天都要看到大半夜，困得不行了才睡覺?！币沧鲞^知青的中央黨校常務副校長何毅亭在書中說，“他在講話中旁征博引，信手拈來，談笑風生，妙語連珠，充滿自信，越聽越覺得有味道、有特點、有內容，越聽越愛聽、越想聽。他這種學識，這種修養，這種格局，是他多年磨一劍的結果，梁家河7年的學習積累自然是很重要的。”

2016年4月，習近平在安徽與青年代表座談時深情地說：“青年的人生之路很長，前進途中，有平川也有高山，有緩流也有險灘，有麗日也有風雨，有喜悅也有哀傷。心中有陽光，腳下有力量，為了理想能堅持、不懈怠，才能創造無愧于時代的人生?！绷暯降闹鄽q月充滿激情又腳踏實地，讓我們讀到了一種以生民為使命的理想追求，一種以家國為己任的博大情懷，這也是一份如何渡過有意義的人生的青春答卷。

（作者：《中國文藝評論》副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