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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聘馬(十二)

2018-05-31 22:16:26鹿聘
飛魔幻B 2018年3期

鹿聘

上期回顧:三公主奉皇帝的命令,把徐天生一行帶進宮,周為鸚從三公主那里意外得知太徽公主已經死了的消息。

第十二章

我從來都沒想過李祟會對我露出那樣的神情,他的冷漠仿佛是理所當然的。我想問清楚,他卻轉過身丟給我一個兇狠的眼神,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別跟著我!”

黃衫小子叫荒山,藍衫小子叫野嶺,兩人趕緊跟上李祟。

我無所適從地跟著宋焦回家,發現陳鼻渾身都被宋焦細心地包扎好了,我是第一次見陳鼻傷得這么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仿佛隨時都會死去。同時,我大概也知道周慎傷得有多重了。

聽說此刻周慎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陳鼻拉著我的手,問:“世子可好?”

“他很好,只是……不日他恐怕就要接你走了。”我遲疑了一下,終于對她說道。

當下我只想確認周慎的傷勢,就獨身前往周府。空氣中彌漫著煙熏味,宅子大致沒有損壞,其實當時陳鼻雖引起了火勢,但是身手敏捷的家仆早早就將其撲滅了,是周慎執意要與陳鼻打。

我在路人的目光注視下推開了周慎的房門,笑道:“阿慎,怎么這么厲害了,仍然打不過女孩子。”

我雖然面帶笑意,聲音卻苦澀無比。他的面色慘白,緊閉著雙眼,卻不斷有淚水涌出來,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周為鸚……”

這是他最痛苦的記憶,他如今是男子中的翹楚,很少有人能將他打到吐血,可是他今日卻在陳鼻的身上嘗到了失敗——多少年沒有再嘗過的滋味。在他曾經弱小的時候,也仰望著一個強大的女子,他如今的武學無一不重蹈那人的影子,那是他永遠都打不敗的女人。女人因為先天身體條件很難練就武學,卻凌駕于男兒之上,給了周慎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屈辱。

他以為那是最后一個女人,陳鼻現在已是絕頂高手,但他卻發現并非如他所想。

“真好,真好……”周慎抓住了我的手腕,流淚道,“就好像師父還在。”

這是暌違十多年周慎再一次落淚,我心中異常憤怒,掙開他的手。

我太清楚周慎此刻有多么傷心,他一直是個堅韌執著的男子,是個承受多大苦痛都不吭一聲的男子漢。但李祟莫名其妙地找周家麻煩、對我沒有原因地敵視,而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不能這么草率任性。

“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好好養傷,師父早就不在了。”我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周府。

我使喚徐天生留下的小瓜等一眾少年滿大街地打聽李祟的下落,后來小瓜他們逮住了荒山。

荒山似乎還不理解我跟李祟之間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我是他家主子的夫人,并且李祟在北域說過很想我。于是,他將我帶到李祟的面前。

我頓時按捺不住,撲上前揪住他的領子,惡狠狠地問道:“你究竟準備做什么?沒有一個好理由,我不會放過你!”

他注視了我好一會兒,然后說:“我不想說話。”

“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一句不想說話就算了嗎?”我一只胳膊抵住他的脖子,準備揍他。

周家個個都是精良的死士,我雖然有拖后腿的嫌疑,但是吃了這么多年的閑飯,好歹還有些武藝。他左閃右躲,最后我一腳踢破了他耳畔的木板,然后我發現腳卡住拔不出來了。

他想幫我把腳拔出來,我痛到一身冷汗:“哎哎哎,慢點,痛痛痛……”

他不再拔,對我說:“周為鸚,我爹死了,是天子派的人,除了周家沒別人了。”

他突然這么直截了當,我都沒組織好語言,他看我愣著,繼續說:“雖然我爹對我不好,但是我從來沒怪過他。周為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天子會殺掉他?你也是周家的人,你知道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不是周家的核心。可是如果我撇清了,他一定會當場要我做一個抉擇,我除非死不然不可能脫離周家,我也不想讓李祟失望。

“李祟,你想做什么……我看能不能幫你。”我試探他的口風,心里很糾結。

他一笑,沒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他也學會壓制自己的脾氣了。他說:“謝謝,不用了。”

我心中極其難過,用力一掙,將腳從木板中拔出來,堅硬的木茬子扎得半條腿鮮血淋漓。我沒資格問他什么,只能這樣一瘸一拐失魂落魄地走掉。

走之前荒山叫住了我,他給我做了一個鬼臉:“虧我以為你過來是讓大哥高興的,剛剛你想打大哥,我全看見了。他從北域帶了那么多好吃好玩的特產,你這女人,我一個也不會給你留。”

我回去后好些時日沒再想李祟,因為宋焦日日被三公主上門騷擾。

她想將他搶去自己的公主府,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本宮從前瀟灑不羈,雖是女人卻很討厭孩子,更討厭生孩子,但是如今本宮想跟你生個孩子,你覺得怎么樣?天底下的男人這么多,本宮就想給你一個人生孩子。”

宋焦差點被點心噎死,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明齒,你瘋了,誰要跟你生孩子,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整個京都只有宋焦有特權直呼三公主的名字。

終于有一天,三公主的造訪不只是向宋焦示愛,她問起了李祟。

我與宋焦都緘默不言,她一笑:“在父親的眼下,我怎么可能真的殺他,畢竟有人比我更想殺他。在父親的決定沒有出來之前,我不會有動作。”

她特意看了我一眼,又說:“周為鸚,你一定不知道,李祟這次進京,并不是進封北域王。”

我想起皇帝曾許諾將北域給徐天生,那他一定想到了如何安置李祟,皇帝究竟會怎么做呢?

三公主離去不一會兒,荒山與野嶺便來到了我的府上。荒山依舊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性子,坐下來拿起茶便喝,倒是野嶺很恭敬地向我們行了禮。宋焦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荒山雖然外表霸蠻,但其實跟李祟一樣一根筋且單純,野嶺斯文達禮,卻是最難以親近的一塊冰石頭。

荒山說:“本來大哥就整天不開心,你走了之后,大哥就更難過了,我跟野嶺給他吹嗩吶、拉二胡都不管用。野嶺看得出來,大哥除了討厭周家,還有上次見過的那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兒,可他最近在籌集一千金給那公子哥兒。我和野嶺不服氣,打算綁了那公子哥兒給大哥出氣。”

“你是說……曹家的那個……”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野嶺說要綁人的話,得先清楚他家的布局,還有那個公子的出行習慣。”荒山一板一眼地說,野嶺作為出謀劃策的人,反而僅僅在傾聽。

“你們千萬別去,那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很厲害的。”我慌亂地想勸阻他們。

野嶺終于開口了:“無聊的話就不要說了,為你送葬樂團是不會因為對手很厲害就畏縮不前的,這個道理從前是大哥教給我們的,但是……他如今竟然認真地給對方送錢!”

這個叫野嶺的說話口氣很硬,荒山見我怔住,又說:“野嶺是個一點都不溫柔的女孩子,她除了吃飯就喜歡發火。”

我又重新打量他們,荒山是十四五歲的少年,野嶺看起來比他要小,身量僅到常人的胸口,臉蛋紅潤,頭發被頭巾包著,確實會被誤以為是個可愛的男孩子。

我想了又想,說:“好,我跟你們一起去,正好有事要問他。”

曹正義曾經綁過李祟,如今他被荒山、野嶺兄妹盯上也是報應。我太過眼熟,所以就在墻外放風,荒山負責在后門口撲倒曹正義,野嶺扮作送果子的人混進了曹府。

野嶺從容又機敏,她靠著我畫的潦草的地圖,憑自己的尋路天賦找到了曹正義的書房,然后喊:“曹大公子在嗎?曹大公子在嗎?有只豬跑到外面去了哦。”

許久沒人響應,野嶺毫不氣餒地喊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曹正義堅持不住出來了。他面色鐵青,嘴角抽搐,壓制著怒氣說:“豬跑了為什么要喊我?”

“因為那只豬說話了,它說它認識曹公子,你要不要去確認一下?”野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曹正義冷冷地看了野嶺半晌,終于一聲冷笑,說道:“帶路。”

事情到此為止是順利的,不管曹正義心中是否存疑,他終歸是跟來了。我們在后門蹲守著,野嶺將他帶到后門,然后喊:“人來了哦。”

她轉過頭嚴肅地對曹正義說:“我勸你不要動,荒山的力氣很大,他超厲害的哦。”

風嗖嗖地從四下吹過,沒有半個人影。我跟荒山在后門等了好久,都沒聽到一點動靜。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頓時揪起荒山——曹家好像不止一個后門……

曹正義微笑著將野嶺逼到墻角,她的矮小與他的高大形成鮮明對比。曹正義一只手撐在墻上,低頭看著她,眼睛里迸射出銳利的光芒:“豬呢?”

野嶺沒有一絲慌張,她說:“你沒有眼睛嗎?豬不見了。”

我帶著荒山找對了后門的時候,曹正義一只手將野嶺拋出墻外。緊接著,他越過墻,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不由得語帶譏諷:“你應該清楚你從我這里占不到便宜,如果不是來送一千金的話就不要再來了。”

我急忙說:“徐天生的事你不知道嗎?衡州大火你沒查過嗎?”

曹正義停住腳步,片刻后,他為我打開了后門,我與荒山、野嶺被他引著前去書房座談。

掃落葉的小廝紛紛停下,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他們認為我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宅子的。曹正義用眼神示意他們,眾人便知道這件事要瞞著老爺,看來曹正義已經在曹家建立起威信了。

“前一日三公主才找過我,你說的事情,是父親嚴令禁止我去查的。”他掩了門,對我說。

“李祟知道了徐天生的所有事,他甘愿助徐天生一臂之力,一定跟他也有聯系。”我說。

“誰知道呢,”他笑著為我們三人沏茶,“總之李祟不該回來。聽說他答應了三公主生辰宴的邀請,真是無知者無畏。”

“三公主說陛下的思慮未出結果前,她不會動手,這是什么意思?”我問。

“這個女人說的話也能信嗎?”曹正義撫摩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雙含笑的眼盯著我,“話說回來,我最近弓箭有長進,你們要不要見識一下?”

我不再多說,領著荒山與野嶺起身離開,回府詢問了宋焦,果真三公主的生辰宴就安排在近日。

公主府奢豪遼闊,因為公主擅長騎射,所以有一大片練習比武之地。此次赴宴之人,有肱骨老臣,也有朝堂新貴,有聲名鵲起的謀士,也有手握兵權的將領,更有無數助興的美人美酒。

陛下生病已有三年,膝下眾多女兒中唯有三公主能擔大任,她早就是滿朝文武默認的新君。

為什么她要請李祟?與李祟同輩的薛得香、曹正義一干都未有資格入列,李祟更不是她的支持者。

曹正義的話令我惴惴不安,我知道有一個人能讓我順利進入公主府,那便是宋焦。宋焦初聽我的央求,嘴張得合不攏:“公主府那虎狼之地,你閑得慌要去啊,再說我一進府還不被她生吞了。”

我按住宋焦的肩膀:“你只管帶我去,我一定把你帶出來。”

我從小到大許的諾言屈指可數,因為我是個害怕負責任的人,所以無論舅舅小時候打斷了多少根棍子,我死都不答應背完一篇詩,連口頭上哄一哄他都不肯。但是,如果我做了承諾,便是拼上這一身廢骨也要完成諾言。

于是宋焦決心跟著我蹚這渾水,我對他感激不盡。

人人都說宋焦的脾氣古怪,刻薄少恩,與他最開始相處的時候,我確實日日被他罵得狗血淋頭,那時他是整個周府中最瞧不起我的人,帶頭欺負我。可是,我知道,他其實是我認識的最溫暖的人。

我與宋焦坐的馬車在過午時分趕到了還未開宴的公主府,荒山、野嶺與我們隨行。我看見兩輛馬車,一輛是薛得香那個舉世聞名的奸賊老爹的,一輛是外公的。

臨門一腳我突然哆嗦起來,這兩個人我都怕得很。外公看了我一眼,怒氣沖沖地進了府。薛得香的奸賊老爹似乎很閑,看來薛得香擔任家主之后,老賊過得比較滋潤。他一步步慢騰騰地踱到我的面前,我渾身直冒冷汗,閉著眼默默念叨:“老子是空氣,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誰知這老匹夫就盯準了我,嘲笑道:“小狗東西,誰讓你來的,你來做什么?”

老匹夫從小就很疼他的兒子,他一直覺得他家兒子是冰雪聰明的一個好小伙子,成了那副德行都是被我帶歪的,所以跟我有血海深仇。

老匹夫這一嗓子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這些大人物不免將我瞧了又瞧。門口的小廝不認識我,怕我沖撞了這些權貴,沖幾個彪形大漢竊竊私語了幾句,準備拿住我。

我心生怯意,后退幾步,宋焦拉過我,清了清嗓子:“明齒,你在哪兒?出來。”

眾人還未恍過神他直呼的是公主的名字,只聽“噔噔噔”幾下,三公主就提著裙裾跑了出來——大家瞠目結舌,從前那個極度倨傲的公主也有必須親自迎接的人?

她笑顏如花,眼中閃著淚光,撲進了宋焦的懷中,滿鼻子都是昂貴的香料氣息。她不停地拿頭蹭宋焦的肩膀,輕聲道:“這會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辰。”

大家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在場諸人何曾見過三公主這副模樣,往常不要說如此嬌羞,連和顏悅色都很難看到。

“明齒,我早晨沒吃飯,你快把我跟周為鸚請進府。”宋焦不動聲色地推開她的頭。

我與宋焦在眾人的注視下就座,他自然坐在三公主身旁,被她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我的目光不斷逡巡四周,可是沒見到李祟的身影。

吃飽喝足后,奴仆引著諸位大人去了高樓之上。我不由得驚呼出聲,因為從高樓一側緩緩走出一匹白馬,座上之人身著銀閃閃的盔甲。他往這里望了一眼,隨即揚起長刀,縱馬游場一周,與人過起招來。

三公主笑了起來,立即進了內閣,換好衣裳,也跨上馬,下場與那人打起來。刀戟碰撞出刺耳之聲,雪花似的刀光暴漲,每一回過后都余顫不止,蕩出幽遠的嗡鳴聲。

任憑是外行人也看得出其中兇險萬分,那銀甲青年絲毫不讓,好幾次差點傷到三公主。但是眾人皆知三公主的脾性,她素來恨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更何況是比武爭斗,她豈肯承認自己弱于別人。

兩人再一次肩甲相撞,刀戟之下眉目相對,有些人面色瞬間煞白,那一刀明顯壓了三公主一頭,很可能將她斬落馬下。

這時,我突然感到不祥的氣息——正西方檐角下一個身著深紫寬袍的男子搭上長弓,拉滿了弦,箭尖瞄準的正是那個青年。

“曹——”我的瞳孔驟縮,驚慌下大喊出聲,他明顯稍一滯。

曹正義竟然在這里,如果我沒記錯,他不在公主的邀請之列。

趁著這個間隙,荒山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高樓,朝青年狂奔過去,準備護住他。噗噗地連續兩箭破空射出,一箭擦過了青年的臉頰,一箭正中他的右臂,刀咣當落地,三公主趁機將青年揮落。

青年在地上翻滾了幾個回合,終于慢慢站起身,箭頭帶勾,他連著血肉一齊拔出,捂住涌出血的窟窿眼。

曹正義瞇著眼,正欲再度射箭,一只小巧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弓箭。曹正義低頭,發現是野嶺,她用可怕的眼神望著他,他嘆了口氣,又一笑,收起了弓箭。

眾人回到宴席時仍然驚魂未定,三公主震怒,她仿佛挾著一身火焰,沖進來一腳踹在曹正義的身后,距離他的臉只有一絲距離。

三公主感覺顏面受辱,她很清楚曹正義根本不是為了她的安危才放出那幾箭,而是另懷鬼胎,她很惱怒他的不告而為。而且,三公主一向討厭曹正義。

宋焦跟我說,三公主其實很簡單,她在這個世上只討厭一種男人——丑男人。而曹正義非但不丑,反而相當俊俏,但是三公主極度討厭曹正義,可能她那樣精明的女人,第一次就嗅出了曹正義的陰鷙氣息。

三公主慢慢平復下來,眾人都松了口氣,她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一邊笑道:“聽聞曹大公子早就到了適婚年齡,是不是對京都哪個女子都瞧不上眼?不如待我娶了小宋焦之后,叫你父親將你做填房送進來。”

說完三公主便哈哈大笑,從來只見男子調戲侮辱女子,三公主今日卻調戲了男子中最不好惹的曹正義——咬他一口,他能記百年。

只有三公主一個人響亮的笑聲響起,沒人敢笑。曹正義跟著笑了兩聲,云淡風輕地說:“好啊。”

入夜后,眾人打道回府,只有寥寥幾個重要的人留了下來。那青年已經卸甲,包扎好了傷口,我知道那是李祟。他走進來的那一刻,三公主的笑聲停了,氣氛頓時有些微妙,我直覺有什么事要發生。

“你的傷無礙嗎?要不要去歇息一下?”三公主趕緊起身,準備去攙扶李祟。

李祟的眼睛掃過我,隨即直視三公主的目光,笑道:“無妨。”

李祟并沒有就座,而是走到曹正義的面前,動作緩慢地將一杯滾燙的茶水倒扣在桌上。緊接著,一聲清響,茶水四溢,流到曹正義的褲腿上,但他動也沒動一下。

老油子大臣尚坐得穩當,毫不在意,幾名新貴已經不停地擦汗。但我知道,李祟平常是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不管在皇帝老子面前還是在他爹面前,他一定都要揍曹正義一頓。

我覺得曹正義很不對勁,他極少主動挑釁,更不要說親自動手,如今一下得罪了三公主和李祟兩個人。這是心思縝密的他不該犯的錯,究竟事態發展到了什么地步,讓他坐不住了?

“李祟,不要鬧了。”三公主收起看好戲的姿態。

她朗聲道:“父親病重,近日將朝中大小事務一概交與我處理,還需要諸位多多協助。如今京都十三處衛營皆聽命于我,又蒙各位老臣對我信賴有加,相信只要眾人齊心,不僅能承父重望,父親欣慰之下,身子也會痊愈了。”

“李弟,你之后回北域,可要好好守住北線。”三公主對李祟說。

迄今為止還是正常的,李祟倏然抬頭,用平淡的語氣說:“北域日后另有人接替,我并非未來的北域王。”

我感到血液凝固起來,雖然看不到別人的表情,但料想也是如我一般震驚。我聽到他接下來道:“就好像……三姐姐,未來的王儲一定是你嗎?”

每一個字都震驚四座,我看到連一臉悠然的薛老奸賊都緊握住了扶手。

李祟繼續說:“你不是在連我自己都被蒙在鼓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嗎。對于你熟悉的一切,從頭學過也非難事,不是連薛得香都能做到嗎。”

薛老奸賊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聽出了李祟的意思,他一直被詬病不是北域王的親生兒子,難道是皇帝的……就算這是事實,如何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他嗆三公主的每一個字,都讓人無法置信,三公主不信,他會頂撞她到這個地步。

“李祟!你瘋了!言語逾越至此,我當下便能治你死罪!”三公主一掌似乎要將桌子拍碎。

“治我死罪?你問問那個人答應嗎?”李祟笑道,“三公主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瘋人瘋語的是誰,昧著自己良心的又是誰,你是知道的。”

我受到的沖擊只會比他們大,在場幾人都是厲害的,消息一向靈通,他們一定早就知道了,尤其是薛老賊和外公這種老臣子。只不過,李祟這樣當著眾人講出來,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我只知道,如果李祟確認了是天子親生兒子的身份,三公主將會一無所有。開國以來從沒有女帝的特例,往常縱然皇帝無子嗣,也會從兄弟中過繼一個兒子,但是當今圣上沒有兄弟姐妹,宗室中的其余男子如同旱地中的小苗秧,不成器得很,而三公主的豪情不輸男子,本來就是眾望所歸,三公主會成為名垂青史的第一位女帝,如果沒有李祟的存在。

他是男子,雖然對于三公主來說很不公平,但是無疑勝利的天平會向他傾斜。

我不由得看眾人的臉色,在座之人,知道這件事的有幾個?我總算知道了,三公主為何如此容不得李祟——畢竟這是要跟她爭奪王位的男人。

李祟出生沒多久便謠言四起,說他不是北域王的親生兒子。這個消息是皇后有意傳播,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李祟是陛下的兒子,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三公主取下了掛在墻上的寶劍,直接朝李祟刺來。我看到一旁的曹正義愜意地飲茶,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笑容,顯然這個場面是他希望看到的。他或許早就明曉李祟的身份,難道曹家有什么理由非要置李祟于死地不可嗎?

李祟沒有再跟三公主糾纏,三下兩下干掉了擋在門口的侍衛,沖出府門,鉆進一輛馬車。我以為李祟就此跑脫了,沒想到他突然又跳出馬車,馬車在他身后炸裂出一朵巨大的火花,四分五裂,當場散架。很顯然,他的馬車被人做了手腳。

我叮囑宋焦將荒山、野嶺兩人帶回府,三公主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頭,五指如鉤將我扯得生疼,她厲聲道:“你要把我的宋焦帶到哪里去?”

我擋在三公主面前,宋焦很快逃走了。三公主還沒來得及顧上他,又聽人喊李祟搶了一匹馬。我立刻追出去,翻身上了他的馬。李祟愣了一下,想將我趕下去,可是三公主很快就會追上來,他一咬牙,只好作罷,帶著我一同飛奔離去。

“李祟,今天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最好的舉動嗎?”我問道。

他的聲音在撲面而來的勁風中時強時弱,我聽不清。待馬行到一處水邊,他將繩子拴在柳樹上,對我說:“我沒有揍他們,已經很盡力了。”

我笑了起來,他奇怪地看著我,我說:“李祟,我們回家吧。”

“周為鸚,你沒搞清楚狀況嗎?”他竟也一板一眼地教訓起我來,“我現在很危險,哪怕皇帝下了決定,要我做王儲,不服的人也一抓一大把。你看今天公主府里的那些人,雖說幾個老賊處于觀望的態度,可那些朝中的新興骨干,哪個不是在三公主身上花了大量財物和精力,誰肯打水漂,誰不想保住她來對付我?”

“周為鸚,小心一點,不要惹事。”從前一點就炸的小炮仗也有對我說這句話的一日,好像忘了他自己剛剛才闖了禍。

“李祟,我們回家吧。”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這樣對他說。

“你沒聽清嗎,周為鸚,我現在很危險!”李祟望著我,說,“我會害死你。”

“從前我惱怒得不得了,但是現在知道了原因,我想我可以接受。你看徐天生那個大麻煩,都沒有一點事,你說的那些麻煩,算什么麻煩。”我說。

“周為鸚,我很開心你能說這句話,但是你還是沒弄懂……”李祟笑道。

李祟從前常常提起他的父親,話中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對他的埋怨。這是我第一次聽他這么詳細地說起那些過往,他分明很敬愛那個男人。

嬤嬤們說李祟剛出生的時候日日被父親抱在懷里,那個男人名叫李玉衡,他在書房中寫字乏了,便抱一會兒他,乘車出游時懷中也有他,夏夜也抱,冬夜也抱。據說因為李祟娘親生下他后力竭而亡,李玉衡對這個兒子更是疼愛,即使他心知肚明這個兒子不是他的。

那個女人在生下李祟快要死去的時候,讓他將耳朵貼近,想跟他說一些話,卻抵不過命數,一字未出便咽了氣,只剩下眼角的淚光。

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想跟他說什么,是愧疚的懺悔,還是囑咐他要好好待李祟。

在李祟四歲之后,他便再沒有抱過他。

李玉衡貴為北域王,卻能編織出精湛的竹篾寬帽,當年他便是憑著一頂帽子哄得了心愛女人的歡心。

他將帽子按在李祟的頭上,寬大的帽檐將李祟的臉擋住,他背對著他,說:“你如今是男子漢了。”

從此,李祟非他親生的謠言甚囂塵上,他沒做過澄清,也沒阻止這些話傳進李祟的耳朵。府中的下人都想著老爺是翻臉了,對亡故之人的那一點思念已經消失,這個兒子對他來說自然只剩下恥辱。

他不再管他,任憑下人凌辱他,那一點父子之情漸漸地消失了。終于,在一個雨夜,他哭號著闖進他的屋子,說自己要習武。李玉衡似乎多年沒有見到李祟,他已經長開了,有著跟他母親一樣的讓人失魂落魄的臉蛋。

“要習武嗎,明日我為你找師父。”他一反常態地搭理了他,李祟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他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一直以來,憎恨我嗎?但是李祟,我不是你的家人,不過……你總會找到你的家人的,你以后會有妻兒,那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李祟哭作一團,李玉衡讓他靠近自己的膝下。李玉衡與徐奚早年都是皇帝親近之人,但是徐奚年輕氣盛,得理不饒人;李玉衡截然相反,他待人寬厚溫潤,說話和風細雨,人人都說,他是極其溫柔的一個人。

李祟開始習武,由最好的師父教授,李玉衡一直關注著他,只是這細心的關注瞞著世人。

只是,在李祟一次從高臺墜落時,大夫救治了整整一晚,他鎮定地詢問,卻得到了不好的回答:“若小公子這樣去了,也是他的命。”

大夫見沒有聲息,抬頭小心翼翼地再三喚他,卻見他深陷的眼眶涌出兩行清淚。他捂著臉垂下頭,縱然雍容華貴位居北域王,也不過是個無能為力的衰老父親。

“這哪里是他的命,這是我的命。”他害怕自己又一次看到那女人的魂魄離他而去。

李祟后來橫行霸道于北域,臭名昭著,但是他跟那些惡人是不同的。他沒有看到那一晚父親的眼淚,不理解小時候父親將竹篾編的帽子交付給他的珍重,只想得到他的關注,像薛老賊對薛得香那樣的溺愛,像曹老家主對曹正義的嚴酷。

頑劣如李祟,心底仍然渴盼著父親有對他說不完的教誨、打不斷的木棍。

李祟在北域討不到媳婦兒,就牽著父親送的白鹿,由陳鼻一路護送,準備去往京都。李玉衡問他:“你有把握找到合心意的人嗎?”

李祟一下噎住,他從小有過交際的女子屈指可數,想了又想,說:“你就放心吧。”

“等我在京都找到了媳婦兒,生了小孩子,就再也不需要你這老頭子了。”李祟撇嘴,背上行囊。

再次回到北域,李玉衡已經死在了皇帝派來的死士手下。他死前留下一封密信,說清了他的身世,可是李祟只認他這一個父親,縱然另一個父親是當今天子。

我聽到這里,似乎明白了第一回見面時,李祟為何對我那般執著,不僅是因為我與他當年的約定,而是他急切地想尋找一個家人,急切地想擺脫對李玉衡的感情。這是我現在才理解的。

“周為鸚,你是我的家人吧,”他笑道,“我一開始想,你應該也會把我當作你唯一的家人,因為你沒有爹也沒有娘,周府上下全是死士,他們也不算你的家人,好像你跟我一樣,是可憐又孤獨的,你簡直是再適合不過做我的女人了。可是我忘記了,你不一定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你要跟我一起,如果你要我回家,那么你就必須與我站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對立面是誰嗎?不是三公主,不是曹正義,是殺了老爹的周家。不是我做選擇,是由你來做選擇,我即使再不懂事,也不想讓你為難。”他靜靜地說,“不要再糾纏我了,周為鸚。”

我雖是個死士,但我也有感情,作為死士是非常不合格的。宋焦不止一次地質疑我是不是天天靠裝死活下來的,所以我參與不到周家的事務,只能裝成個紈绔做幌子。

我從沒想過家人這個概念,因為我的弟弟、我的外公與舅舅,都是假的,他們都是我的上司。李祟偏偏是一個對家人有執念的人,我們注定會分道揚鑣。

一只鴿子飛到李祟的肩膀上,他取下鴿子腿上的小竹筒,抽出紙條,然后將那張紙收進袖子中,對我說:“皇帝剛剛做了決定,你猜三公主現在是不是發瘋似的在滿城找我?”

“陛下……他做了什么決定?”

他沒有告知我,我不知道他是落寞還是歡喜。我一點安慰人的法子都沒有,連那句“跟我回家”都說不出口了。他深吸一口氣,向我伸出了手:“怎么樣,你舍得周家嗎?”

我慢慢地低下頭,苦笑道:“怎么可能,你這個傻瓜。”

他的手依然伸著,仿佛已經僵硬凝滯,過了好久,他依然沒有放下手。我抬頭,對他說:“李祟,我也有一件事要對你如實相告。”

我說:“當初我決定嫁給你,并不是因為明晰了自己的心意,而是因為陛下下了命令,我不清楚這個命令的意義何在。現在想來,原來你是他的兒子,是身份特殊的兒子,他想隨時隨地獲悉你的一切。即使這樣,你依然要我做你的家人嗎?”

他的手終于無聲地垂了下去,我轉過身,笑道:“等你做了儲君,我身為影子,也該退出了。”

上市預告:京都女版西門慶周為鸚,擅長嘚瑟兼耍流氓,沒想到一朝被拐迎來了她的報應;來自北域的暴嬌小狼狗李祟,愛好打架和給周為鸚講情話,一言不合就親親,流氓界宗師就此踏入婚姻的墳墓,不正經不靠譜夫婦隨時開啟奓毛模式。百姓們喜聞樂見,什么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就是!

李祟自我感覺:鸚哥兒,我覺得我們可以走先婚后愛路線,甜齁別人的那種。

周為鸚:醒醒,我們是虐戀,兩個要死一個的知道嗎!

2018暖春上市,看李祟和周為鸚如何過上雞飛狗跳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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