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er Ego II（法語教材）多模態文本分析

摘 要：以Kress和van Leeuwen的視覺語法及Martinec和Salway的圖文關系理論為基礎，對Alter Ego II（法語教材）進行多模態文本分析。研究表明，Alter Ego II蘊含豐富的多模態文本，文字仍占主要地位，但圖片也發揮著獨特作用。在此基礎上對教師教學、教材編寫提出了建議。

關鍵詞：多模態文本分析；法語教材；Alter Ego II

1 引言

當今世界，科技的發展使人們可以通過多媒體擴散和接收廣泛的信息。而書面語言也不再是傳達信息的唯一模態。Gunther Kress（2010）認為，模態是“一種適應特定社會或文化的、用于創造意義的資源；圖像（動畫）、文字、排版和語音都是不同的模態”。在這些模態中，圖像起著日益重要的作用（Kress，1996）。Boutin認為，多模態文本是圖文結合的產物，根據傳播媒介的不同，它可以采用線性方式閱讀，如漫畫；或非線性模態，如網站上包含圖像的文本（Boutin，2012）。與此同時，教學材料中圖片的使用也更加頻繁：課上課下，教材或PPT中，圖片都得到大量運用。分析教科書中的多模態資源，研究這些符號如何合作構建意義，有助于提高教材的資源使用率、課堂教學效率、和學生的學習效率。

2 研究背景

筆者觀察到，在法語精讀課堂上，當老師要求法語專業學生借助圖像信息回答問題時，他們更喜歡直接閱讀選項而不看圖片，然而他們的教材Alter Ego II卻包含了大量的圖像。

因此，我們提出了以下問題：

（1）教材中的圖像能促進學生學習外語的過程嗎？如果是，是如何促進的？

（2）教材書中的圖像是否可以根據特定的標準進行詳盡分析？

（3）如果圖像能夠對外語教學產生積極影響，教師和教材編寫者應如何充分發揮其作用？

筆者將以Alter Ego II作為研究對象，希望通過研究，就圖片在法語教學中的使用，向法語教師和教材編寫者提出有效的建議。

我們將簡要介紹Kress和van Leeuwen的視覺語法及Matinec和Salway的圖文關系理論。在此基礎上，我們將著手分析Alter Ego II中的圖像。

3 圖像分析的理論框架

3.1 從視覺語法視角分析圖像

Kress和van Leeuwen攥寫的《閱讀圖像：視覺設計的語法》，提供了系統的圖像研究體系：視覺語法，它從三個方面構建了圖像分析的框架，即圖像的再現意義、互動意義和構成意義（李，2003）。

3.1.1 再現意義

再現意義被區分為兩大類：敘事的和概念的。

在敘事的再現中，我們要區分行動的過程和反應的過程。斜線形成的矢量，是敘事圖像的標志。當參與者被矢量連接起來時，他們被再現為對對方做某件事。行動過程的動作發起者發出矢量，而目標就是矢量指向的對象。而當圖中人物的目光構成了矢量，該過程被稱為反應過程。

而在概念過程中，我們又可以分為分類過程、分析過程和象征過程。分類過程中，至少有一組圖中要素作為“從屬者”。分析過程表現的是圖中要素的總體部分關系：要素的特征作為部分，要素本身作為總體。而象征關系中，我們能夠通過圖片的象征屬性，明白圖中要素意味著什么。

3.1.2 互動意義

圖像在實現與看圖者的互動時，主要有三個要素：目光接觸、距離、視角。

圖中人物與看圖者有無目光接觸，這決定了圖片是“呼吁行動型”還是“提供信息”型。日常生活中人與人有不同的交往距離，相應地，圖中人、物與看圖者也有不同的距離，這是通過不同的取景大小來實現的。圖中要素如果處于近景或特寫，我們只看得見人物上半身或頭部，與讀者距離較近，會被認為與讀者有親密的關系。相反人物如果處于遠景，讀者會與之有距離感。處于中景，即我們可以看見人物全身，但圖中幾乎沒有背景，這是一種適中的距離。不同的視角（平視、俯視、仰視）決定了讀者和圖中要素之間的權利地位關系。讀者平視圖中要素時，與之平等；反之，讀者俯視或仰視圖中人、物時，會處于支配或被支配地位。

3.1.3 構圖意義

Kress和van Leeuwen提出了構圖意義的三種資源：信息值、取景和顯著性。實際上，這些資源不僅適用于構圖，也適用于多模態文本的圖文排版。由于Alter Ego II中圖片類型及文章篇幅所限，筆者只簡單介紹信息值這一要素。信息值是通過圖片或文字元素的位置實現的。任何元素，放置在左邊，會被認為是已知信息，而右邊的是新信息；上面的信息一般是理想的，而下方的則偏向具體、實際。此外，中心的元素一般是核心信息，邊緣的則與之相反。

3.2 圖文關系理論

Martinec和Salway（2005）的圖文關系理論揭示了圖文地位和圖文邏輯語義關系。他們認為，要全面考察圖文關系，要同時考慮這兩方面要素。

3.2.1 圖文地位關系

圖文地位關系可以分為平等或不平等的關系。如果整幅圖片對應整段文字，則圖文關系平等，此時或圖文獨立、或圖文相互依賴。圖文關系不對等時，即圖片只對應文字的一部分，或文字只對應部分圖片信息時，則一方從屬于另一方。

圖文獨立時，圖片和文字信息各自傳遞出獨立、互不干擾的信息；如果圖文中一方需要另一方來明確它傳達的信息，圖文結合才能完整地傳遞信息，那么圖文相互依賴，或相互補充。

不平等關系包括圖從屬文、文從屬圖。如圖片只對應部分文字信息，那么圖片從屬于文，反之亦然。

3.2.2 邏輯語義關系

除了圖文地位關系外，還應考察它們的邏輯語義的關系，可以細分為擴展和投射，前者細分為闡述、例證、延伸和增強，后者包括語言投射或思想投射。

例證是圖文一方對另一方的信息進行的進一步詳細說明，闡述則是圖文的抽象程度相同，只是用不同模態表達出了類似或同等的信息。

延伸則意味著圖片或文字在另一方內容的基礎上，進行了信息的延伸。

一般情況下，增強是圖片將對應文中的地點、時間、或原因（結果）等要素以圖片的形式表現了出來，起到了強調的作用。

與擴展不同，語言投射和思想投射一般出現在連環畫中，語言投射指畫中的語言氣泡，思想氣泡則形成了思想投射。

Alter Ego II 多模態文本分析

由Hachette Livre出版的Alter Ego II是許多法語學習者使用的原版法語教材。這本教材包含九大單元，每單元由三個不同主題的課程和一篇旅行日記（文化部分）組成。

書中包含大量不同類型的圖像：照片，漫畫，圖表，海報，網頁等。它們和所配文字形成多模態文本，能夠傳遞給讀者比純文本更深入完整的意義。有效的圖像可以促進學生對文本的理解，提高他們的學習效率。

我們統計了Alter Ego II中圖像的總量和類型：153頁的課本中，共182張圖片，包括96幅照片，78幅圖畫和7幅圖表。照片和圖畫是主要的圖片類型。為了詳細分析Alter Ego II中的多模態文本，從而檢驗其有效性，我們利用視覺語法，分析所有圖片結果如下（裝飾性圖片未統計在內）：

表1 Alter Ego II圖片再現意義

數量 比例

敘事再現 行動過程 87 36.5%

反應過程 27 11.3%

概念再現 象征過程 112 47%

分類過程 5 2.1%

分析過程 7 2.9%

表2 Alter Ego II圖片互動意義

視角 距離 目光接觸

平視 俯視 仰視 特寫 近景 中景 遠景 無 有

數量 157 8 5 45 39 60 27 130 42

比例 92.3% 4.7% 2.9% 26.3% 22.8% 35% 15.8% 75.6% 24.4%

表3 Alter Ego II圖片構圖意義

左右構圖 上下構圖 中心-邊緣構圖

左右（符合規則） 左右（不符規則） 上下（符合規則） 上下（不符規則） 中心-邊緣（符合規則） 中心-邊緣（不符規則）

數量 40 24 95 16 2 1

比例 22.5% 13.5% 53.4% 9% 1.1% 0.6%

如上表所示，Alter Ego II的圖片，再現意義以行動、象征過程為主，說明大部分圖片表現了生動的人物動作，并通過圖片展示了與文字相關的深層含義。

互動意義中，圖片視角絕大多數都是平視，這說明Alter Ego II中的圖片大都與讀者是平等的關系；從圖片與讀者的距離來看，圖片要素大多處于中景或是特寫取景，當圖片處于中景時，讀者可以完整地觀察人、物的全貌，可以對其有整體的把握；當圖片處于特寫時，此時讀者和圖片距離被拉近，能夠細致地觀察圖片，對圖片產生代入感，這樣的圖片在學習中容易引起讀者的閱讀興趣。最后，我們觀察到大部分的圖片人物與讀者沒有直接目光接觸，僅是作為信息的提供者。這種情況下，讀者能夠客觀地接收圖片信息，有利于他們對文本的理解。

從構圖來看，圖文大部分情況下是符合構圖原則的，但少數情況下，圖文配置并不符合構圖規則。對此情況，編寫者在編寫教材時應當更加重視圖片，遵循讀者的閱讀習慣和期待，科學地進行圖文配置，以充分發揮配圖在教材中的作用。

而Alter Ego II中多模態文本的圖文關系分析結果如下表：

表4 Alter Ego II圖文地位

圖文平等 圖文互補 圖從屬文 文從屬圖

數量 45 64 58 3

比例 26.5% 37.6% 34.1% 1.8%

表5 Alter Ego II圖文邏輯語義關系

闡述 例證（由圖） 例證（由文） 延伸（由圖） 延伸（由文） 增強（由圖）

數量 24 15 103 1 57 19

比例 11% 6.8% 47% 0.5% 26% 8.7%

如上表所示，圖文互補、圖從屬文和圖文平等是出現頻次最高的圖文地位類型。首先，圖文互補的多模態文本多出現于“旅行日記”，這是由于其中的圖片大多為比較抽象的圖畫，讀者需要借助文字的幫助理解圖片內容；但另一方面，這類圖片大多生動有趣，能夠激發學習者的興趣、幫助他們了解法國文化。其次，圖從屬文的多模態文本多出于閱讀部分，這部分文字內容較為豐富，信息量較大，圖片一般作為輔助性、補充性的信息媒介。再次，圖文平等的多模態文本多在聽力部分，這是由于聽力材料（文字）和圖片在書中不同時出現，因此這部分的圖片內容必須清晰，有助于讀者預先了解錄音的主題、大致內容。

如表5所示，Alter Ego II中圖文主要邏輯語義關系有：例證（由文）和延伸（由文），說明與配圖相比，文字內容往往更具體、完整，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編寫者對文字作為信息媒介的重視。另一方面，圖片也發揮著它獨特的作用：增強：閱讀部分中，部分圖片能夠展示文字中的地點信息，達到強調、具現化的效果。

4 結論

綜上所述，Alter Ego II中的圖片作為文字信息的補充，發揮著它獨特的作用。它能夠通過象征過程和特寫，充分展示與文字內容相關的信息細節。同時，大部分的圖文配置符合視覺語法的構圖原則，因此是有效的。

但文字依然處于主要的地位，圖片的作用并沒有得到充分發揮。部分多模態文本中，編寫者過于強調文字信息，而忽視了圖片的作用。因此，教材的編寫者應當意識到多模態文本在教學中的重要性，通過優化內容、科學圖文排版等方式，來充分發揮圖片的積極作用。

同時，教材多模態文本的分析有助于教師認識課本中多模態資源的作用，為其合理優化使用教材、增強教學效果提供參考。在課堂中，教師可以引導學生，進行適當的圖片內容分析，充分挖掘圖片潛力。當課本中的圖片信息過少或無效時，教師要借助網絡，尋找更有效的圖片資源，優化教學效果。

參考文獻

[1] Boutin， Jean-Fran?ois. La multimodalité ： mieux comprendre la communication actuelle [et à venir] [J]. Québec fran?ais， 2012， （166）： 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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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ress， G. & Van Leeuween， T. Reading Images：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 [M]. London： Rouledge， 1996.

[4] Martinec， R. & Salway A. A system for image text relation in new （or old） media [J]. Visual communication， 2005， （3）： 337-371.

[5] 李戰子. 多模式話語的社會符號學分析[J]. 外語研究， 2003， （05）： 1-8+80.

作者簡介

鄭文遲（1993-），女，漢族，湖北石首，武漢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方向：法語教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