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社會影響的損益

孫付華，胡玉露，張丹丹，王朝霞

(1.河海大學商學院，江蘇 南京 211100；2.南京中醫藥大學衛生經濟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2016年12月13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水利部、環境保護部、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財政部等10部委在北京召開視頻會議，部署全面推行河長制的各項工作。這次會議強化落實河長制，標志著從突擊式治水向制度化治水的轉變。會議要求狠抓截污納管，強化源頭治理，體現了我國政府對生態環境治理的堅定決心。目前，社會協調發展、經濟體量增長與自然生態系統是相互依存、共生共發展的復合系統。環境問題是關系到人類生存發展的重要問題，在制約經濟發展的同時，亦影響社會和諧穩定。作為國家戰略性工程的南水北調東線工程，其成功的關鍵是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的水質保障。為改善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確保水質長久穩定達標，江蘇省開展了水污染治理、固體廢棄物治理及尾水導流等一系列環境污染治理工程。這些環境污染治理工程不僅確保了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持續改善、穩定達標，在提升北方地區水資源供需條件、改善東線區域環境等方面亦具有重要的作用，尤其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地區的社會環境產生了系列影響：改善了沿線居民的生活質量及身心健康，提升了居民的環境意識及對工程的認可度等。這些影響作為工程影響的重要組成部分，直接制約了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經濟及生態效益的發揮。

目前針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的研究主要停留在定性分析或定性評價的層面，鮮有社會影響的貨幣量化研究。為清晰、系統地衡量環境治理工程的社會影響，本文針對南水北調尾水導流工程社會影響損益及其計量展開研究，構建社會影響的貨幣量化模型，并以對居民生活質量的影響為代表，核算徐州市、宿遷市、淮安市、江都市(江都水利樞紐是江蘇省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的起點，江都尾水導流工程是在江都市城區污水收集處理的基礎上進行的尾水導出工作，因此，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的起點及江都尾水導流工程的影響區都在江都市；江都市為揚州市下屬縣級市，尾水導流的管理工作由江都市管理，且在江蘇省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相關資料中，涉及揚州市的尾水導流工程名稱為江都尾水導流工程。為進一步明確影響范圍，此處以江都市代替揚州市)四地區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地區的社會影響，為政府后期尾水導流工程建設規劃及決策提供支撐。

1 文獻綜述

20世紀60年代，社會影響評價由環境影響評價獨立而來；至20世紀70年代，美國在對外援助項目中開展社會影響評價工作，英國等開始項目的社會分析工作，世界銀行(WB)在向發展中國家投資時也要求進行社會影響評價。針對社會影響評價的變量和指標體系，如關于社會影響評價指導方針和原則，1994年國際組織委員會(ICGP)提出了5大類(人口特征、社區和制度化的結構體系、政治和社會資源、社區和家庭的變化、社區資源)共32項社會影響評價變量；Taylor等[1]提出了4類變量(人口變化、生活方式、態度信仰和價值觀、社會組織)；而國際影響評價協會總結了8類變量(人們的生活方式、文化、社區、政治系統、環境、健康和福利、個人和財產權利、擔心和期望)等。針對不同項目的社會影響，Ahmadvand等[2]針對伊朗Gareh-Bygone平原上出現的洪水蔓延問題進行社會影響評價。通過采用分層隨機抽樣方式和三角測量技術收集數據，結合因果比較方法，從數據分析中得出了不同的正負面影響：項目的建設提高了環境標準，但是在社會層面有一定的負面影響。Mahmoudi等[3]指出，若將社會影響評估和風險評估結合即風險和社會影響評估(RSIA)，是一種更具潛力的評估趨勢，這樣的混合評估可以增加項目的評估范圍。這種混合評估可分為3個評估階段：影響識別、影響評估和影響管理。

國內對社會影響評價的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末，對項目的社會影響系統評價研究則從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主要集中在農業、交通、水利等基礎設施建設方面，標志性成果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的《投資項目社會評價指南》以及建設部標準定額研究所的《投資項目社會評價方法》。同時國內有關學者將德爾斐法、趨勢分析、相關分析、因果分析等方法引入社會影響評價中。如張鵬等[4]采用模糊綜合評價法評價四川境內天然氣井項目社會影響的綜合表現，并通過各級評價得分與權重決定各指標改善的必要性與方向。張恒[5]針對電網建設項目的特點，基于社會發展互適性、區域經濟影響、社會發展可持續性和社會和諧性4個角度提出電網建設項目社會影響評價指標體系，運用多層次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了電網建設工程社會影響評價模型并對其社會影響進行了系統評價。董振華等[6]以錫林郭勒盟為研究區，分析并評價草原雪災對草原牧區的社會影響。謝振華[7]運用利益相關者理論對核電站項目的核心利益相關者群體進行了界定，構建了適用于核電站項目的社會影響評價指標體系，并提出改進后的Delphi-IAHP-FCA模型。

綜上，目前國際上社會影響評價的重點已逐步向戰略評價環節轉移，強調從決策鏈的源頭預防和解決社會問題；國內社會影響評價仍是工程環境影響評價的組成部分，但目前工程環境影響評價研究存在以下局限：①環境治理工程社會影響研究以簡單定性分析及相對量化評價為主，缺乏社會影響的貨幣化計量研究；②因社會影響因素及其影響程度難以確定，且各因素之間的耦合關系復雜，社會影響計量模型中各參數難以確定；③環境影響評價中社會影響評價指標較少，在環境影響評價中所占比重很小。因此，本文在分析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的基礎上，將環境影響損益評價、社會學方法應用于社會影響的貨幣化計量，探索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的社會影響及損益，構建社會影響損益的貨幣化計量模型，并結合實地調研數據實現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的貨幣化計量，有利于提高工程環境影響評價及后評價的水平，拓展工程環境影響評價及后評價的方法，為水利工程建設社會影響評價提供經驗借鑒和參考。

2 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貨幣量化的思路及模型構建

尾水導流工程在提升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改善區域生態及水環境的同時，促使沿線社會環境發生了有益的轉變。

2.1 社會影響

2.1.1 對提升居民生活質量的影響

水環境是居民生活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越來越多的研究顯示：居民生活質量在受到居民經濟收入、生活條件和工作計劃的影響外，同時也受到居民生活環境的影響[8]。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對生活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不僅注重物質文明指標，更注重休閑、娛樂等精神文明指標，對居住環境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后，截至2016年6月30日，徐州市尾水導流工程削減進入南水北調東線工程中COD和NH3-N的排放量合計分別為 32 959.50 t、5 273.52 t；宿遷市削減量分別為 1 639.55 t、189.42 t，淮安市分別為20 282.72 t、4 598.63 t，江都市削減量分別為 2 717.14 t、245.73 t。根據各地區水資源統計公報顯示，尾水導流工程建成后，各地區南水北調東線工程供水水質持續好轉，為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工業、農業等用水提供了充足、清潔的水源，改善了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水資源匱乏的現象，有利于降低居民生產、生活用水成本，提高沿線居民的生活水平，改善居民生活質量；同時提高了區域水環境容量及生態承載能力，有利于促進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生態環境逐漸形成良性循環，以及改善當地投資環境，推動當地房地產、生態科技等產業的發展，進而促進區域經濟的繁榮。

2.1.2 改善居民身心健康的影響

據研究，由于飲用水的不良水質導致的消化道疾病、傳染病、皮膚病、糖尿病、癌癥、膽結石、心血管疾病多達50余種以上。受環境污染等因素的影響，發展中國家80%的疾病和1/3的死亡是飲水不潔造成的，每年因此死亡的人數達2 500萬人[9]。江蘇省疾病控制中心專家多年研究后繪制出江蘇省癌癥死亡分布圖，高發區在蘇中里下河地區和環太湖流域——均為水污染嚴重的水源附近。據江蘇省腫瘤醫院院長、省腫瘤防治辦公室主任周建農主任醫師在2003年接受采訪時介紹，在全國癌癥死亡率最高的前30個縣中，江蘇占了9個，癌癥發病率及死亡率已處于全國前列[10]。人們的當前飲水習慣將決定10年后的健康狀況，水質及水環境質量的好壞與人類身體健康狀況密切相關。尾水導流工程實施后，實現了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污染物的零排入，在改善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的同時，為其沿線居民提供了清潔的飲用水水源，有利于緩解居民因飲用水不健康而產生的焦慮、擔憂等心理，同時改善了東線沿線地區居民的健康狀況，降低了醫療成本、陪護成本等，提升了居民的生命價值。

2.1.3 提高工程心理認可度的影響

居民對于工程心理認可程度的高低，直接影響工程社會及環境效益的發揮。流域范圍內上下游、左右岸利益關系錯綜復雜，市際、省際之間由于水質、水量引起的水事矛盾由來已久。尾水導流工程建設的目的在于確保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穩定達到國家地表水使用標準。根據調研，工程的實施降低了排入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污染物的含量，保證其水質達到地表水III類水標準，水質明顯改善。而水質的改善，提高了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的生活質量，改善了居民的健康狀況，推動了社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及生態文明社會的建設。因此，隨著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的全線穩定達標，各省、市居民對南水北調工程的認可度提高，支持南水北調工程的建設，這是南水北調工程社會、經濟與環境效益發揮的重要基礎。

2.1.4 提升環境意識的影響

有關學者研究認為：環境意識是人們通過一系列心理活動過程而形成的對環境保護的認識、體驗與行為傾向，由環境保護認知、環境保護體驗以及環境行為傾向3種因素構成。環境意識轉變為環境行為，受個體對問題的認知程度，個體的責任意識、物質主義觀念，社會風氣，社會壓力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11]。尾水導流工程建設的過程，同時是政府加強環境保護政策宣傳、開展環境保護工作的過程。隨著污水處理及環境整治工程的實施，水質及生態環境逐漸好轉，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環境意識逐漸提升，體現在：①居民對環境保護宣傳活動的參與度與支持度大幅提升。隨著工程建設及政府環境保護宣傳活動的開展，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對政府環境保護政策的支持度與宣傳活動的參與度在近年內有了大幅提升，顯示出國家政策及工程建設對居民環境保護意識的提升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而居民環境保護意識的提升，是國家環境保護工作開展的基礎。②居民充分意識環境保護的迫切性，環境保護行為積極主動。歷經工程建設實施及政府大力開展環境保護宣傳活動，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不同程度地意識到環境保護的迫切性，生產生活中環境保護行為逐年提升；當居民發現有損于環境保護現象時，會在不同程度給予制止，尤其是對于違法偷排現象給予舉報，積極維護生態環境，確保水環境的持續改善。

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的機理框圖模型見圖1。

2.2 貨幣量化思路及模型構建

2.2.1 居民生活質量影響貨幣量化思路及模型

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生活質量影響的貨幣化計量選擇意愿調查法進行。

意愿調查法又稱意愿調查價值評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是一種調查評估非市場物品和服務價值的方法，利用調查問卷詢問人們對于環境質量改善的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或忍受環境損失的受償意愿(willingness to accept compensation，WTA)來推導出環境物品的價值[12]。

圖1 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的機理

結合意愿調查法的基本思路，通過設計相關調查問卷，調查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為改善生活質量愿意支付的金額，即可推算出尾水導流工程對其沿線居民生活質量影響的損益。為降低意愿調查法自身的局限對研究結果的影響，在進行問卷調查時應注意：①詳細向被調查者說明尾水導流工程的相關情況，以避免被調查者出現理解偏差；②為避免策略性誤差，應強調被調查者需根據自身真實年收入做出真實的支付意愿；③由于支付形式和支付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個人的支付意愿，故在問卷中需明確支付形式，以避免被調查者的虛假行為。據此推導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居民生活質量影響的貨幣量化公式：

(1)

式中：VQ為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生活質量影響的效益，萬元；wi為被調查者對于改善生活質量的支付意愿，元/人；n為樣本人數，人；N為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受影響的人數，萬人。

2.2.2 居民身體健康影響貨幣量化思路及模型

針對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帶來的水質改善給居民健康造成的良好影響，計量思路如下：運用疾病成本法計量水質改善居民身體健康，減少疾病發病率，對應疾病的醫療費用、營養費、誤工費等的減少，包括因患病引起的任何(如誤工、陪護等)收入損失、治療費用、藥費以及其他有關檢查費[13]；采用修正的人力資本法計量因水質好轉改善居民身體健康減少的居民死亡損失；總收益為減少的疾病成本、防護費用和死亡損失之和：

VH=V1+V2+V3

(2)

(3)

(4)

(5)

2.2.3 居民工程心理認可度影響貨幣量化思路及模型

南水北調東線工程居民對工程認可度的提高，有利于帶動受水區對南水北調水使用量的增加，促進工程經濟及社會效益的發揮。對此，對該效益采用市場價值法進行核算。市場價值法(或稱生產效應法、生產率變動法)認為，環境變化可以通過生產過程影響生產者的產量、成本和利潤，或消費品的供給與價格變動根據市場價格來衡量。在此，通過南水北調工程水質變化引起的用水需求量增加和利潤的變化計算居民認可度提高的經濟效益，計量模型為

(6)

式中：VP為居民工程認可度提升效益，萬元；ΔQ為供水增加量，萬t；Pi為各地供水價格，元/t；Mi為各地供水成本，元/t。

2.2.4 居民環境意識影響貨幣量化思路及模型

居民環境意識提升是居民環境保護行為開展的基礎。隨著環境保護意識的提升，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政府的環境保護與治理成本。因此，該核算可采用成本費用法，即通過核算減少的環境治理費用作為居民環境意識提升帶來的效益，核算模型如下：

(7)

式中：VE為尾水導流工程提升南水北調東線工程居民環境意識效益，萬元；Ti為減少的污染物數量，萬t；Hi為減少的污染物單位治理成本，元/t。

2.3 問卷的設計及調查實施

為全面調查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地區社會影響的內容、機理和程度，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展開調研。調查題型涉及程度選擇題、單項選擇題、多項選擇題及開放題4種。問卷調查內容包括對尾水導流工程及南水北調工程的了解程度、環境保護政策的變化情況、環境保護培訓及教育的開展和參與情況，尾水導流工程對居民生活用水、水環境質量、休閑生活環境及質量、房地產價格等的影響，對身體健康、心理認可度及環境意識提升的影響，環境改善支付意愿的實施情況、水環境與疾病的關聯程度、醫療成本等。

問卷調查由徐州市、宿遷市、淮安市、江都市4個地區尾水導流工程建設管理部門、水利系統相關部門配合開展。調研對象為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包括農民、工人、學生、行政人員等各職業人員，采取隨機調查方式，且充分考慮性別、年齡以及經濟收入差異等情況，共發放問卷210份。

3 問卷及貨幣量化結果分析

3.1 主要問卷調查結果及量化參數的確定

a. 樣本人數的確定。根據實際有效問卷回收量，樣本人數為180人。

b. 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影響人數的確定。根據2016年江蘇省統計年鑒，確定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徐州市受影響居民約為862.83萬人，宿遷市約為484.32萬人，淮安市約為485.21萬人，江都市約為72.81萬人(主要涉及仙女鎮、小紀鎮、武堅鎮、樊川鎮、真武鎮、宜陵鎮、丁溝鎮、郭村鎮、邵伯鎮、丁伙鎮)。

c. 影響時間區間的確定。根據徐州市、宿遷市、淮安市、江都市4個地區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及運行時間，確定各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地區社會影響發揮的時間區間跨越2010年至2016年6月30日。

d. 尾水導流工程建成后，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污染物削減量，以國家、省及市各級南水北調辦公室、工程建設管理部門、環境保護監測部門提供的水質監測及統計數據為依據進行測算。

e. 各污染物治理成本以江蘇省各市政府、財政部門、環境保護部門下發的污染物治理成本為依據進行測算。

f. 尾水導流工程對居民生活質量、身心健康、工程認可度、環境意識及環境質量改善支付意愿等以問卷調查數據為依據進行測算。根據調查：87.78%的被調查者認為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居民的生活用水質量；86.67%的居民認為工程建設后休閑生活質量得以提升(程度“1→5”表示從“沒有改善”到“很大改善”)。87.22%的被調查者認為尾水導流工程的實施改善了當地周邊的水環境質量，且認同現在各種疾病與環境有一定的關系；62.72%的被調查者認為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的好壞會影響其身體健康狀況(程度“1→5”表示從“沒有改善/沒有關系”到“很大改善/很大關系”)。各省、市居民對南水北調工程的認可度提高，絕大多數居民對南水北調水質改善效果表示滿意。與10年前相比，現今居民對環境保護宣傳活動的參與度與支持度大幅提升(支持度達85%)、94.44%的居民充分意識到環境保護的迫切性。且各問題調查結果中，眾數及中位數都在3及以上，反映了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產生的深遠、持久、良好的社會影響占有絕對的比重。尾水導流工程社會影響統計結果見表1。

3.2 貨幣量化結果及分析

在研究過程中，考慮到尾水導流工程建設對居民健康影響效益短期內難以體現，且數據難以搜集，居民對工程心理認可度提升影響的效益測算參數難以確定，居民環境意識影響效益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因此以對居民生活質量的影響為代表進行尾水導流工程建設計量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的損益。

根據上述公式及分析，結合問卷調查結果，截至2016年6月30日，測算得出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社會影響的效益合計為 850 560.16萬元，其中，徐州市為385 037.89萬元，宿遷市為198 974.80萬元，淮安市為226 835.68萬元，江都區為39 711.79萬元。各地區尾水導流工程的社會效益與南水北調東線工程受水區范圍、尾水導流工程的規模及影響區、各地區經濟條件密切相關。從整體上可知，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具有良好的社會效益。

表1 尾水導流工程社會影響調查統計數據

4 結 語

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水質改善及居民生活質量的提高具有重要意義。江蘇省南水北調尾水導流工程的實施，不僅具有直接改善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水質的作用，對提高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對于南水北調工程的心理接受程度、改善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沿線居民的生活質量及沿線生態環境、提高生態承載力等具有重要作用。截至2016年6月底，尾水導流工程對南水北調東線工程社會影響效益合計為850 560.16萬元，社會效益顯著。

由此表明，環境治理工程、水利工程等工程項目的建設具有重要的社會影響，各級政府決策機構、規劃設計等部門應充分重視工程社會影響的核算、環境影響及社會影響貨幣化計量研究的推廣，進一步推進河長制的全面推行與實現，促進生態文明建設的穩步開展。

參考文獻：

[1] TAYLOR C N，BRYAN C H，GOODRICH C C. Social assessment：theory，process and techniques[M]. New Zealand：Center for Resource Management，Lincoln University，1990.

[2] AHMADVAND M，KARAMI E. A social impact assessment of the floodwater spreading project on the Gareh-Bygone plain in Iran：a causal comparative approach[J]. 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 Review，2009，29(2)：126-136.

[3] MAHMOUDI H，RENN O，VANCLAY F，et al. A framework for combining social impact assessment and risk assessment[J]. 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 Review，2013，43(4)：1-8.

[4] 張鵬，林科君. 天然氣井的社會影響評價研究[J]. 油氣田環境保護，2014(6)：18-21.

[5] 張恒. 電網建設項目社會評價體系研究[J]. 電力勘測設計，2015(4)：71-75.

[6] 董振華，張繼權，佟志軍，等. 錫林郭勒盟草原雪災社會影響評價[J]. 自然災害學報，2016(2)：59-68.

[7] 謝振華. 核電站項目社會影響評價研究[D].衡陽：南華大學，2012.

[8] 霍露萍. 烏魯木齊市居民生活質量的實證研究[J]. 中共烏魯木齊市委黨校學報.2015，6(2)：29-35.

[9] 李貴寶，李復興. 水健康研究及設想[J].南水北調與水利科技，2011，9(1)：118-121.

[10] 丁海燕. 連云港飲用水水質與市區人群健康的關系及改善措施[J]. 當代生態農業,2012(12)：107-112.

[11] 王建明. 資源節約意識對資源節約行為的影響：中國文化背景下一個交互效應和調節效應模型[J].管理世界,2013(8)：77-90.

[12] 李瑩，白墨.改善北京市大氣環境質量中居民支付意愿的影響因素分析[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2，12(6)：123-126.

[13] 趙越.大氣污染對城市居民的健康效應及經濟損失研究[D].北京：中國地質大學，2007.

[14] 胥衛平，曹子棟，胡健.城市水污染人群健康危險度評價系統分析方法[J].西安石油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13(2)：4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