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基因興奮劑嗎

孫世杰

基因是什么？有人說基因就是生命程序。生物的外形、生理功能，甚至正常生死都會受到基因的控制。既然基因類似于程序，那它能不能被外界干預甚至編輯呢？

基因被編輯的途徑

基因作為生命程序，肯定是可以被編輯的。但是基因編輯和電腦軟件編輯的方式并不相同。

電腦程序是虛擬的，用代碼編寫。基因不是虛擬的，是可以觀察到的現實物質。因此，基因編輯不是用虛擬代碼編寫，而是要通過類似手術的方式進行編排。

大自然是所有生命基因編輯的總設計師，大自然給生命編輯基因程序，主要有以下兩種手法。

第一種手法是自然進化。通過億萬年的進化選擇，大自然對各種生命的基因進行優化，給不同的生命以不同的基因程序。因控制生命的基因程序不同，所以你就看到馬是馬，牛是牛，人是人。

第二種手法是基因突變。獅子群里出現了純白色毛發的獅子，就是控制獅子毛色的基因被突然改變了的原因。金魚變成了鼓眼魚，這是控制金魚眼睛狀態的基因突變的結果。

人的身體上，為什么會生出異樣的腫塊？有時是因為基因程序遇到外界不良的刺激之后，原本正常的基因程序被擾亂，發生了突變，從而不能再有效地控制人體組織的正常生長與凋亡，突變而成的錯誤基因程序，導致身體組織出現錯誤的生成方式，所以產生腫塊。因此，就人體來說，不良刺激導致基因程序發生突變，是病變的潛因。

現在科技力量越來越強大，隨著人類對基因程序的認識程度越來越高，科學家掌握了部分編輯基因程序的技術。

目前，除了大自然對基因程序有編輯能力，人類也擁有了這項技術：科學家嘗試把牛奶的香味基因通過手術導入的方式，編輯到西紅柿的基因程序里，好讓西紅柿結出有牛奶味的果實。科學家還把胡蘿卜的黃色基因，編輯到大米的基因程序里，結果就有了黃金大米，大米含有大量的胡蘿卜素，這就是轉基因大米。

人類掌握的基因編輯技術，比大自然帶來的基因進化與突變效率更高，甚至還可以在不同物種之間進行基因互換。人類掌握的基因編輯技術不是簡單的進化，而是快速創造新物種的手段。

也可以說，人類所掌握的基因編輯技術，打破了自然的原有基因編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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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破解人類自身的基因秘密，國際社會于1990年正式啟動人類基因組計劃。目標是要把人體內約2.5萬個基因的密碼全部解開，同時繪制出人類基因的圖譜。人類基因組計劃、曼哈頓原子彈計劃和阿波羅登月計劃并稱為20世紀人類自然科學史上三大科學計劃。人類基因組計劃被譽為生命科學的登月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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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的存在最先是猜測出來的。后來科學家運用放射線透視技術觀察到了基因的真實存在，并用類似醫生通過透視儀觀察人體組織的方式，成功拍攝到了基因的存在形態，就是通常所說的雙螺旋結構。

基因興奮劑潛入體育比賽

技術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加速人類文明進程，當然可能也會危害人類發展的安全。人類通過基因編輯技術受益的同時，這項技術正在給人類文明劃出新的傷口：基因興奮劑正悄然潛入體育比賽。

有種叫馬錢子堿的結晶物質，有劇毒，但是微量的馬錢子堿進入人體，可以興奮中樞神經，增強人體肌肉的耐受力，讓運動員得到更好的成績。這類能提升人體運動能力的物質，通常被稱為興奮劑。

大多數興奮劑對人體有巨大的毒害作用，并且嚴重違反體育公平的原則，因此體育比賽是反對興奮劑的。

因為尿檢技術相當嚴格，所以傳統的口服或注射興奮劑的做法，空間已經越來越小。基因興奮劑卻不走口服與注射的傳統路徑，像幽靈一樣悄悄潛入體育比賽。

在一次冬奧會上，運動員門蒂蘭塔奪得兩金一銀。組委會懷疑他使用了興奮劑，但是經過各項檢驗，發現門蒂蘭塔并沒有使用任何興奮劑，只是他的身體里有“紅細胞多量基因”，控制他身體內的紅細胞數量比普通運動員多20%以上。具有這種“紅細胞多量基因”的不止門蒂蘭塔一人，他家族的200多人身體里都含有這種基因。

科學家研究發現，該家族成員體內的一個與紅細胞生成數量有關的遺傳基因發生了突變，使體內能制造出比正常人多25%～50%的紅細胞。這些多出的紅細胞就能幫助肌肉獲得更多的氧氣，從而使門蒂蘭塔在比賽中勇猛異常。

“更高、更快、更強”對門蒂蘭塔來說，是基因自然編輯的結果，他沒有違背體育比賽關于反興奮劑的要求。

可是，科學家擔心有的運動員會通過人工基因編輯技術，擁有有利于運動的身體新構造、新功能。比如把門蒂蘭塔的“紅細胞多量基因”移植給自己。

科學家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因為現代醫學對人體進行基因編輯是可以做到的技術。這項技術在醫院里叫作“基因治療”。

如有的患者先天因某種基因缺陷導致了疾病，醫生會應用基因工程技術將正常基因引入患者細胞內，以糾正致病基因的缺陷而根治該遺傳病。糾正的途徑既可以是原位修復有缺陷的基因，也可以將功能正常的基因轉入細胞基因組的某一部位，以替代缺陷基因來發揮作用。對于病人來說，這種基因叫外源性基因，可幫助基因缺陷病人治愈疾病。

既然病人能通過外源性基因獲得身體結構和生理功能的改變，那么普通運動員也可以通過外源性基因獲得身體運動功能的提升。比如通過基因編輯，把門蒂蘭塔的“紅細胞多量基因”導入普通運動員的基因程序中，就可以讓普通運動員擁有門蒂蘭塔具有的那種“超能力”了。無疑，門蒂蘭塔的基因對他自己來說是天然的，可是對其他運動員來說就是基因興奮劑！

為了避免基因興奮劑破壞體育公平原則，未來各屆奧運會選手將面臨新的反興奮劑檢測——基因興奮劑檢測。這說明科學家已經發現基因興奮劑被暗中使用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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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外源性基因治療疾病是可行的，但風險也是不可完全預估的。目前，科學家多數為血友病人進行基因治療，曾經有一名18歲的血友病患者因基因治療而死亡的記錄，這再一次說明基因編輯技術雖然是健康福音，但可能對健康也有潛在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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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治療還存在一個倫理問題需要公眾接受。經過基因治療的人，從本質上來說已經不完全是先前那個人了。因為他已經改變了原來的生命程序，是個新人，行為、思維或是記憶，都有可能發生改變。周圍人接受這個陌生人，顯然需要倫理更新的支持。

基因興奮劑對文明的沖擊隱憂

目前，還沒有真正發現體育賽場上使用基因興奮劑的個例。但是早在十年之前，德國有位體育教練與一位藥品經銷商在信件來往過程中，就提到要弄一種基因興奮劑。結果他獲取基因興奮劑的行動很快被人揭發，被審判入獄。

國際社會之所以要嚴控基因興奮劑，是因為基因興奮劑一旦管控不嚴，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公共危害。基因興奮劑不僅會影響體育比賽的公平原則，還會給人類基本的繁衍發展帶來麻煩。

當外源性基因被編入一個人的身體內時，它就有可能變成一只兇猛野獸一樣很難被人體馴服，出現可怕的副作用。

比如前面提到的“紅細胞多量基因”被導入正常人的身體之后，紅細胞會不斷增加，導致血液黏稠度增高，也可能很快會導致血栓、高血壓及中風猝死等癥狀的發生。這是基因興奮劑給個人帶來的潛在健康危害。

另外，科學家發現，外源性基因被導入人的身體之后，原來的基因和外源性基因的功能是相互影響的，在外源性基因的影響下，人體原有基因可能會被誘發突變。當然，突變基因讓人變成新物種的可能性很低，因為多數基因突變并不會創造新的物種，多數只是致病，或者是致命的后果。如果越來越多的人迷上了外源性基因對自己身體功能的改變，地球上不會出現新人類，反倒會有基因突變帶來滅種的潛在危機。

基因興奮劑看上去只與體育運動有關系，其實背后涉及的是人類的生存安全，事關重大，不可掉以輕心。如果基因興奮劑失控，受到健康危害的不只是幾位運動員，可能是非常龐大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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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武器就是運用基因編輯技術，按人們的需要通過基因重組，在一些致病細菌或病毒中接入能對抗普通疫苗或藥物的基因，或者在一些本來不會致病的微生物體內接入致病基因而制造成生物武器，可實現人工設計與合成自然界并不存在的生物或病毒。然后利用人種生化特征上的不同，使這種致病菌或病毒只對特定遺傳特征的人產生致病作用，從而有選擇地消滅敵方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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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基因武器的殺傷效果甚至還大于核武器。比如，將超級出血熱這種基因武器投入敵方的飲水源，能使整個流域的人全部喪生。一種名為熱毒素的基因毒劑，僅萬分之一毫克就能毒死100只貓，用量20克就足以毀滅全人類的生命，它比核武器的殺傷力更加令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