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雨（外二首）

張永波

昨夜風雨，停歇了

但風并沒走遠。惆悵的新月

像 大地的另一個乳房

鑲在寶石藍般的夜空上

仿佛在躲避著

嘴唇的吮吸

云朵繞來繞去，看不出

一個饑餓者的用意

風又驅走了雨意 明朗的夜

好靜。聽不出一絲抱怨

月光里，誰把手

搭在新月的另一個乳房上

睡得香甜的人，保持一種姿勢

直到天明

經過雨夜的人們

制造出的自我感動

傾斜著身子 仿佛一座山在崩塌

保護好回憶

就像要保護好一段舊時光

就像一只貓在老情緒里

躡首投足之間

不斷有懸念被翻出

這出動漫劇里，捉迷藏的情節

會歡樂的河 一旦決堤

鯉魚跳龍門的場景，使一群麻雀

從早叫到晚，熟視無睹

我興奮多于驚奇

在翻閱老照片時

我看到友情的潰爛，酸楚中

也不知真誠還能回光返照不

舊時光，就像五月初三的旱情

雨是多么的重要

記憶里的溫度

無法冷卻

回憶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

與我無關的事，開始逃亡

月亮總在夜深人靜的時侯圓

河水在風的對面，六月有雪

落在心里，和落在大地有什么不同

洋洋灑灑，而我和你不為所動

很想站在舊日時光里

不動，坐著也行

有雪在飄落

與蝴蝶雪結伴，與留鳥彼鄰

這寒風里仇人的情婦

提前拐賣了秋天

沿途上，有幾只麻雀

丟失了故鄉

落葉樹沾貼著母性的泥土

飄落在曠野上

不呼吸

生命還在匍匐著

廊橋的甬道上有厚雪

小雪大雪的一年

滯留著，背井離鄉的掮客

他們說：順其自然，

冬天是最好的節氣

它使萬物都會冷靜

他們說：大雪封山的時候

正是花開始夢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