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聲音的模樣

李哲軒

聲音是什么模樣的？我們看到的東西是有顏色、有形狀的，聽到的聲音同樣如此。即使是失去光明的人，也可以通過聯想，為自己聽到的聲音塑造外形。而一個人的聲音也如同一個人的外形，他（她）一說話，就能在我們腦海里留下印象。閱讀名家筆下的各種聲響，然后閉上眼睛，豎起耳朵，靜靜感受那些文字在心里流動的聲音。

——徐迅《染綠的聲音》

當然有許多聲音是有顏色的。如皚皚白雪，潺潺流泉，響動的就是一大片白；如春花秋菊的凋謝，細心的人也會聽出它的艷紅和鵝黃的色調。在大森林里，此時我被激動的不是這種顏色的聲音，而是滿山攢動的森林——那濃綠濃綠的聲音了。

點撥

聲音也是有顏色的，如“皚皚白雪，潺潺流泉，響動的就是一大片白”；化無形于有形，讓過耳即逝的聲音似乎可感可觸，調動了讀者的聽覺和視覺，激發了讀者的想象。

——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

這是一種讓人不由自主側耳傾聽的聲音，仿佛每句話都是由一串串抑揚頓挫的音符構成的絕唱。她的面龐憂郁而美麗，明眸皓齒，尤其動人的是她的聲音，那是迷戀過她的男人都難以忘懷的：時而熱情激昂，時而柔聲細語——一聲喃喃的“聽著”晴示著接下來必然有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

點撥

這是戴茜在作品中剛剛出場時，作者對她的描述。她像仙女一樣，白衣飄飄，聲音無比婉轉，讓迷戀過她的男人都難以忘懷。這樣一個天真尤物，是蓋茨比遙遠浪漫的夢，也促成了一場盛大的幻滅。

——金庸《笑傲江湖》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問關烏語，彼嗚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凄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于萬籟俱寂。簫聲停頓良久，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點撥

寫這段簫聲，金庸似乎受到了中國古典文學的影響，刻畫聲音時巧妙地運用了通感，聽聲類形，寫得大氣而又不失詩意，對讀者的感官形成了極大的沖擊。——葉君健《看戲》

她圓潤的歌喉在夜空中顫動，聽起來似乎遼遠而又逼近，似乎柔和而又鏗鏘。歌詞像珠子似的從她的一笑一顰中，從她的優雅的“水袖”中，從她的婀娜的身段中，一粒一粒地滾下來，滴在地上，濺到空中，落進每一個人的心里，引起一片深遠的回音。

點撥

“滾”“滴”“濺”“落”，本來是用來修飾可視物的，但在這里卻用來修飾歌詞，不能不說是創新。作者巧妙地借助比喻，將無形的歌聲比作有形的珠子，生動形象地寫出梅蘭芳的歌聲字正腔圓，珠圓玉潤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