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舊動能轉換專家談

麥嵐

4月27日，由山東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濟南市人民政府共同主辦的“山東加快新舊動能轉換專家座談會”在濟南召開。座談會上，國家發改委副秘書長范恒山、國家發改委產業所副所長費洪平、北京大學首都發展研究院院長李國平等，從不同角度對山東新舊動能轉換提出建議。

范恒山：新舊動能轉換如何著力

山東省新舊動能轉換綜合試驗區是基于全國的需要。我國經濟從高速增長轉向高速發展的階段，高質量發展靠什么？它的基礎就是現代經濟體系，現代經濟的體系靠什么？它直接的表現就是結構調整。它背后推力是動力機制的轉換，背后目標就是質量效益的提升，這些全部需要有一些具備條件的地方來先行先試，山東就具備這樣的條件。

第一，山東在全國的經濟發展中占有重要的位置，經濟總量一直是排在前列的。第二，山東在新時期的發展中面臨著很多挑戰。在科技創新日新月異、經濟全球化、一體化迅速發展、共享技術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成為推動生產的資源和手段的環境中，山東需要調整結構，使這種結構成為推動高質量發展的一個重要的支撐或者載體。如果山東能夠實現動能轉換，能夠順利地重塑經濟結構，全國其它地方基本上能夠實現動能轉換。

山東新舊動能轉換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把方案落實好，能不能把領導講話和省委、省政府的文件貫徹落實，最后實現目標，我認為下一步有六個方面要做。

第一是樹立整體思維。新舊動能轉換這個綜合試驗既不是局部試驗，也不是領域的試驗，它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推進我們山東經濟社會整體發展，實現它更高質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的整體發展戰略。要完成這個轉變絕不是某一個方面實施動作就能解決的，它需要各個方面的系統行動協同配合，需要在方式、結構、動力、支撐等各個方面實現全面的轉變。

第二，要用好疊加紅利。這是新時期國家為山東量身打造的一個涉及山東全域又涉及到經濟社會各個方面的一個重大戰略，它帶有疊加效應。我們要在實施新舊動能轉換戰略的同時，認真梳理藍色經濟區、黃三角、生態試驗區，還有創新試驗區，把這些全面地進行梳理和對接，從而同我們新的動能轉換有機結合起來，使過去的戰略跟現在所提出的進行銜接的同時，也把過去的基礎發展成為下一步動能轉換的有利條件，使各個方面的戰略形成紅利，形成倍加的紅利。

第三，要堅持雙軌并行。動能轉換一定要明確一點——不能脫離現有的基礎。從操作上講，我們要雙輪并行，雙輪驅動，一手提升傳統產業，一手構造新的產業。

第四，立足創用結合。始終要把創新放在第一位，而且要把核心技術的創新放在第一位。有效利用外部資源和技術，為建立新的動能服務。

第五，優選實現路徑。山東面臨動能轉換的任務，但是山東各個地方實現這個轉換的路徑一定要優先，基本的就是從各個地方的實際出發，不要一刀切，不要同步走，不要一樣地去搞。

第六，強化引領示范。動能轉換是我們這些年長期推進的任務，結構調整、創新驅動的工作我們沒有停過，但是它有新的內涵和需要，還有新的探索，需要有一些地區、一些行業去引領和帶動。山東既要發揮國家試驗區的作用，同時要圍繞動能轉換在地區量身打造一些試驗平臺，進行有區別、有差別、有特點的試驗，為我們的轉換探索道路、積累經驗。

國家發改委產業所副所長

費洪平：產業轉型升級的路徑

新動能和舊動能是相互依存、共生關系。培育壯大新動能、舊動能提升改造和去產能、騰空間等是其必不可少的三個路徑。

新舊動能轉換到底轉什么呢？第一發展方式要轉變，第二經濟結構要轉型，第三增強動力要轉向，第四科技成果要轉化，第五企業要轉軌。

而動能轉換的核心是產業轉型升級，這是核心、也是載體。國務院方案最后要落在十大產業上，產業是最核心、最重要的。我歸納了六個途徑。

第一，高端化，首先要考慮邁向價值鏈的高端化，由過去的橫向分工變成垂直的價值鏈分工。

第二是智慧化，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整個改變了產業組織形式。貴州的大數據影響力極大，杭州的阿里巴巴電子商務，包括青島海爾的互聯網工廠等，創造了很多新形式、新業態、新模式。

第三是集群化，集群化是規模效益，打通產業鏈、打造配套能力，形成產業生態，走集群化道路很有必要。

第四是融合化，濟南新舊動能轉換先行區提出了產城共融，要想進一步加深，體制必須要突破。

第五是綠色化，綠色、低碳、環保是未來的大方向，綠色發展也是新動能，其中既包括環保問題，也包括生態問題，山東新舊動能轉換一定要走綠色道路。

第六是國際化。我們的產業既要引進來，也要走出去，塑造國際競爭力。經濟全球化相互依賴、相互依存的關系在加強，盡管中美貿易戰還在持續，但最終會找到相互協調的辦法。對于產業來講，國際化也是大方向。

另一個需要強調的就是，動能轉換一定不能脫離實體經濟，講實體經濟就跟虛擬經濟有關系。2008年金融危機，歐美國家在搞工業化戰略，說到底就是重進實體經濟，制造業回流、產業回流，德國工業4.0、包括美國的再工業化戰略，這都是振興實體經濟的辦法，也是2008年的經驗教訓。

動能轉換還要落在實體經濟上，十九大報告提出發展經濟著力點要放在實體經濟上，是基礎，像一座大樓的地基。

北京大學首都發展研究院院長

李國平：營造創新型區域文化

在新舊動能轉換過程中一定要考慮這樣的方向，我們進入一個新的階段——第四次技術革命。其主要技術驅動力，一個是物理技術，像無人駕駛、3D打印、人工平臺、機器學習等等，另一個是生物類技術，神經技術、基因技術、寬帶設備開發，這些對經濟環境產生非常大的影響，而新舊動能轉換則可以利用這些技術更新，明確產業發展的重點和特色優勢產業集群。

而產業的創新、新舊動能的轉換除了基礎設施的投入和建設力度，也需要獲取區域創新人才，尤其要營造創新的地域文化。

山東省的內在動力來自于創新，包括文化理念的創新，精神和物質方面同步發展。要創新驅動力，就要使科技、資源環境和區域基礎設施等要素流動起來，形成區域良治的治理模式，其中還包括區域科技發展規劃、科技戰略、社會的教育環境、全民科技意識，還有生態宜居環境。

在這一過程中，研發、轉化、制造的產業聯動體系非常必要，人才則更重要。一個區域的發展沒有創新人才，別的都談不了。在這種情況下，人力資本的培育以及獲取創新戰略的資源是非常必要的，美國有一個未來學家喬爾，他說人類智慧在哪里聚集，財富就在哪里積累。所以，新舊動能轉換還要考慮怎么樣把智力聚集在這里。

歸根到底，一個區域要發展新舊動能的轉換，沒有創新的地域文化是不行的，所以學習型區域的建設對于山東很重要。創新型的文化氛圍沒有一蹴而就的，肯定要折騰過幾次才能形成。而在新舊動能轉換中，政府也要發揮自己的作用，比如規劃引領作用，提高行政效率、改善營商環境、降低商務成本、培育創新文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