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的豎琴

班超 離蕭天

莫琳是一位勤勞、善良的好姑娘，她和姐姐梅格、佩格居住在愛爾蘭的一座小鎮里。

每天，莫琳都會趕著羊群去草場牧羊，她總是帶著一架豎琴。這豎琴是莫琳的心愛之物，是她擁有的唯一貴重財產。莫琳的兩個姐姐呢，她們從來不放羊，每天只知坐在家門口，不停地抱怨家里很貧窮。

一次，姐姐梅格對莫琳說：“在我們三姐妹中，你是唯一一個能彈奏好豎琴的人，可是我們不能穿‘旋律、吃‘音樂呀！如果把你的豎琴賣掉，我們就可以穿戴漂亮的服飾、享用美味佳肴了。”莫琳拒絕了這個要求。

為了保護豎琴，莫琳每天都把琴隨身攜帶，當羊兒在她身旁吃草時，她就會彈奏起豎琴，悠揚的音樂不但縈繞在草場，還向遠方飄蕩。

在一個和煦的春日，莫琳彈奏完一首歡快的曲子后，準備開始給綿羊剪羊毛，突然，她感覺有人拉她的裙角。令人吃驚的是，莫琳看見在她的膝旁站著一個小精靈。

小精靈說：“莫琳，你的音樂傳到了山下我們精靈王國的宮殿里，國王想邀請你今晚去舞會上演奏豎琴，不知我們是否有此榮幸？”

莫琳猶豫了，被小精靈邀請去演奏是無上光榮的事，但她聽說許多被邀請去的人再也沒回來過。最終，莫琳還是情不自禁地向小精靈笑了笑，答道：“我很樂意前往。”

晚上，莫琳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趁姐姐們熟睡時溜出了家門。

莫琳來到灑滿銀色月光的草場邊，小精靈抓起莫琳的手就朝山下跑，他們越跑越快，好像要飛起來一般。忽然，山打開了，他們進入了山里面。

莫琳被帶到一個寬敞的大廳，里面滿是仙女和小精靈，他們全穿著華麗的舞衣。國王滿臉慈愛地微笑，說道：“歡迎你！在我們中間有一位才藝出眾的音樂家，真是令人開心！”

很快，小精靈里的小提琴手拉起了優美的舞曲。莫琳用腳打著拍子，把豎琴靠在肩上，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輕攏慢捻，輕快地舞蹈起來。

多么美妙的音樂和舞蹈！精靈們和著音樂旋轉搖擺，翩翩舞動，直到他們再也跳不動了才停。

國王稱贊莫琳：“你擁有非凡的音樂天賦和才華，為何把這些浪費在牧羊和你兩個懶惰的姐姐身上呢？留在精靈王國吧，我將給你最優厚的待遇。”

這個提議無比誘人，但是莫琳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如果姐姐們沒有我會怎樣呢？”

“她們或者去工作，或者就餓死。”看到莫琳皺起眉，國王問道，“多少錢可以讓你留下？我可以用金子購買你的時間、解決你的問題嗎？”

莫琳笑了，她說：“您能聆聽我的演奏就是給我的最好報酬。”

國王點點頭，但他送莫琳回家時，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莫琳的姐姐從床上把她喚醒。看到她的黑眼圈，姐姐們強迫她講出事情的原委，然而，她們聽完之后大為惱火。

梅格說：“你拒絕收金子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們？”

佩格說：“想一想，我們可以買多少漂亮的長裙和珠寶首飾啊！你總是只想著你自己。”

兩個姐姐齊聲說：“今天，我們去草場牧羊！”她們從莫琳的手里一把奪過豎琴便上路了，差一點兒忘了打開羊圈，趕上綿羊。

到了草場，她們輪流彈奏豎琴。鳥兒們忍受不了刺耳的聲音，全飛走了，綿羊也跑得遠遠的。盡管如此，沒過多長時間，一個小精靈便出現在她們面前。

小精靈露出微笑，說：“國王派我來邀請你們去精靈王國。”

“我們去。”梅格說，“但是，他不可以像對待莫琳似的，那么便宜地打發我們。”

佩格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小精靈沒有說話，他像給莫琳帶路一樣引領著她們。到了山下面，國王很熱情地站起身歡迎她們。

國王問道：“你們是來拿你們妹妹拒絕的獎賞嗎？”

“我想，我們來演奏——”佩格剛開口，梅格立刻推了推她，暗示她不要講話。

梅格說：“我們當然是想拿回莫琳的獎賞。你想不支付她酬金就打發了她嗎？”

國王笑了：“每個人都應該收到她應得的報酬，我曾提議給你們妹妹金子，你們要代她接受嗎？”

兩個女孩迫不及待地點點頭。

國王說：“好的，賞。”

梅格和佩格的臉上樂開了花，但她們很快變得異常恐懼，因為她們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變化。

“莫琳！”她們哭泣著喊道，“莫琳，莫……莫……”

當天色漸漸轉黑，莫琳開始擔心了，她急忙跑去草場，發現羊和豎琴都在，唯獨不見兩個姐姐的身影。她的姐姐們去哪里了呢？

從那以后，沒有人再見過莫琳的兩個姐姐。莫琳只能猜想，她們是被請到下面的精靈國了，而且，她們接受了留在精靈國的邀請。

奇怪的是，不久以后，有兩只新綿羊出現在羊群里，它們是粗野無禮的母羊，村里沒有人愿意要它們。

莫琳想：也許，這兩只綿羊是國王送給我的禮物。

第二年春天剪羊毛時，莫琳更加確信這一點了，因為從其他綿羊身上剪下來的都是潔白的羊毛，而那兩只綿羊卻是黃燦燦的金羊毛。

莫琳驚呼道：“這是金子！”

金羊毛被織成華美的金布匹，在市場上十分暢銷，莫琳也因此變成了一位富有之人。盡管如此，她仍然喜歡每天坐在草地上彈奏豎琴。羊兒似乎很喜歡聽她的音樂，當然，除了那兩只產金羊毛的綿羊。無論莫琳何時彈奏豎琴，它們都跑得遠遠的，跑到草場邊緣……

（編輯：陶云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