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生姿 重彩流光
——青鸞閣主高禹劼的藝術理想進階之路

本刊記者 符媛

高禹劼

別署青鸞閣主，黑龍江肇源人。2010年結(jié)業(yè)于中央美術學院研究生課程班，師從著名畫家——中國畫學院院長唐勇力老師。2012年就讀中央美院重彩畫高研班，師從蔣采蘋、蘇百鈞等老師。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工筆重彩畫協(xié)會會員；文化部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畫家；文化部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青鸞閣畫院院長；現(xiàn)為人民大學繼續(xù)教育學院藝術培訓院特聘講師。

她的作品《祈愿》入選2012年紅色之旅全國書畫名家邀請展；2013年作品《祥和》入選中國美協(xié)舉辦的“墨韻嶺南”全國畫展并被收藏，作品同期入選“大美版納”全國工筆畫學術展；2014年作品《錦繡華章》入選第二屆全國現(xiàn)代工筆畫展。2016年作品《童心筑夢》入選“翰墨青州·2016全國中國畫作品展”；作品《途》入選第三屆“八荒通神——哈爾濱美術雙年展”；作品《故園》入選“工·在當代——2016第十屆中國畫作品展”；作品《國粹言志》入選2018丹青揚州重彩畫全國展覽。作品被日本、俄羅斯等國友人收藏。

剛走進青鸞閣工作室的門廳，入眼是一幅中國工筆畫白描長卷。周圍布置素雅，一副水月觀音圖與其上“觀自在”之書法橫幅讓人視之頓覺是一片素凈之地。觀音圖下，案幾之上，香爐內(nèi)的線香飄出一股輕暖悠長的煙，散發(fā)著令人安逸舒緩的香味。待客的長桌上茶具一應俱全。長桌一側(cè)白墻上的工筆長卷甚為吸引人。內(nèi)容大致為二神對座，周圍小仙如眾星攏月般各自圍在二神一圈，也兩相對望。淺底墨色，清雅娟秀，筆法細致考究，氣質(zhì)典雅神圣。之后我們在介紹中得知，這是高禹劼的繪畫作品“臨李公麟《維摩演教圖》”。就在這個雅致的工作室中，我們見到了身著民國時期裙裝的高禹劼老師。

細嗅薔薇亦心有猛虎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遠

盛開著永不凋零

藍蓮花

——許巍《藍蓮花》

在外人眼里，高禹劼是一個不善言辭、低調(diào)甚至有點孤僻的老師。她有著令人艷羨的多面藝術才能，卻不愛張揚和表現(xiàn)。她的工作一直沒有和教育分開過，無論是在私立學校，還是在貴族幼兒園任教。她的生活平靜而安定，她樂于教書育人。但正如她自己所說：“我從事美術教學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發(fā)現(xiàn)還是難以割舍心中的理想。”

《水月觀音 十八羅漢》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她的生活不算茍且，但詩意與遠方確實不知道被遺落在了什么地方。而有些人，注定是沒有夢想不成活的。

這一番積壓心底的悵然被一位來她工作室的朋友洞悉了，竟是通過掛在工作室的三幅畫。這三幅畫原是高禹劼作為興趣消遣所作的，卻也藏著自己的心靈表達。這位朋友在跟高禹劼交談時，將她的解讀與高禹劼交流。一幅畫是草原上一條蜿蜒的小路，路的盡頭是綠意盎然的森林。朋友說，你把一些美好放在很遠的地方，放在你心底的最深處，但你從不表達。當時高禹劼就覺得很吃驚。第二幅畫，初看有種楊萬里“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意境，一個半開的蓮花，旁邊都是蓮葉，蓮花之上落著一個蜻蜓，不過不同于普通的平視視角，這是從上向下望去的角度，樸素的自然美讓人盡收眼底，但那孤立的半開之蓮卻引人遐思。朋友又接著分析說，我看到你內(nèi)心里最美好的藝術，像這朵花一樣，在等待著有一天綻放。你也俯察著自己內(nèi)心，等待著最好的時機讓它開放。

朋友的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擲了一塊石頭，讓她的心不再平靜。反觀自己的內(nèi)心，高禹劼也陷入了沉思。現(xiàn)在的生活被工作填滿，教學就是自己與藝術聯(lián)系的唯一途徑。但是卻又沒有達到自己理想的樣貌。這樣的矛盾讓高禹劼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思考未來的方向。

行動是強者的姿態(tài)，為了那個向往的美好，高禹劼重拾課本，歷時三年進行求學、考學。這三年中，高禹劼比以前更加沉寂，成了社交絕緣體，也減少了娛樂的時間。就這樣負笈游學，踏上北京的藝術之路。

《國粹言志》

中央美院的錄取通知書對于高禹劼來說就是進入到藝術最高殿堂的通行證。高禹劼也無比珍視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在治學的這段時光中，她真正做到了“求知若饑,虛心若愚”，在這樣一片廣闊天地中開墾著自己的藝術荒原。

如她自己的描述，在這座藝術的高等學府中，不僅僅是知識的灌輸、技術的磨礪，更多的還有視野的開闊、情趣的陶冶與靈感的啟發(fā)。在中央美院她接觸到各個門類的繪畫，老師帶著他們親赴敦煌寫生。正是在敦煌，高禹劼與壁畫邂逅，一眼萬年般地被壁畫深深吸引。

《智慧》

古今重彩兩相宜

壁畫是人們熟知的一種重彩畫表現(xiàn)形式。但其實，重彩畫卻不局限于洞窟墓室這樣的墻壁，也可以延伸到其他的壁面、紙上。敦煌壁畫共擁歷代壁畫五萬多平方米，是我國乃至世界壁畫最多的石窟群，所以壁畫的臨摹是重彩畫中頗有分量的一部分。臨摹有現(xiàn)狀臨摹和復原臨摹。據(jù)高禹劼講，就在這個工作室里，他們就可以實現(xiàn)恢復壁畫沒有被風化原始狀態(tài)，在墻面上做成逼真的泥本。也可以在足夠厚的紙張上再現(xiàn)遠古的壁畫原貌，也就說創(chuàng)作方式有壁畫臨摹、壁上重彩和紙上重彩。

很多人認為重彩畫是從日本傳至中國的。但其實，重彩畫是根植于中國本土的畫種，只是過去的一段時間沒有被予以足夠的重視。現(xiàn)代重彩畫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已經(jīng)慢慢重拾封存多年的風采，漸漸興盛。

導師蔣采蘋先生在其文中對重彩畫有這樣的介紹：“重彩”一詞見于唐代張彥遠《歷代名畫記》，中國重彩畫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因此“重彩”一詞已成為我們中國畫家的文化身份之一，它也是我們中國畫進人國際領域的一張名片。而中國重彩畫的審美意趣的大俗大雅;或說是“錯彩鏤金”與“出水芙蓉”的融合;或說是工筆與意筆的融合;或說是色彩與水墨的融合。總之，我們追求的是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融合，只要中國重彩畫和時代同步，它就會永遠傳承下去。再現(xiàn)我國盛唐時期重彩畫的輝煌與燦爛，是指日可待的。

去年北京故宮也做了以《千里江山圖》為首的《千里江山：歷代青綠山水畫特展》，讓工筆重彩畫又重新得到了廣泛關注。《千里江山圖》就是在絹上以青石綠礦物著色的青綠山水代表作之一。

《祥和》

藝術的流行其實與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狀況是息息相關的。從歷史上看，大國盛世與重彩恰是搭配。就像大唐繁榮之時的花開似錦，乾隆時期色彩亮麗的器物并不違和，現(xiàn)代城市的空間內(nèi)多有豪華大氣之感，用重彩畫作為裝飾，是對環(huán)境的一種融合和錦上添花。而清淡的文人水墨畫似乎更適于修飾青磚大瓦、小橋流水的建筑風格。現(xiàn)在我們國家的綜合實力強大，有著大國的風范和氣勢，這樣的歷史條件是重彩畫流行的沃土。

高禹劼提到，中央美術學院繼續(xù)教育學院院長王書杰等諸位老師主張學生進行壁畫重彩畫的臨摹，經(jīng)常帶學生去敦煌進行現(xiàn)狀臨摹。在重彩畫高研班里，高禹劼的導師蔣采蘋先生也鼓勵學生將自己的所學分享給更多的人，振興重彩畫。這不僅僅出于個人的興趣愛好，更是一種社會責任感，一種對藝術的傳承和影響力傳播的使命感，這些導師帶領學生一起為重彩畫重回大眾視野振臂高呼。高禹劼說，中國以更加強大的姿態(tài)面向世界，傳統(tǒng)文化的文化自信也應該樹立起來。而文化自信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就是對那些自古傳承下來的各種藝術形式的自信。文化自信不是專家喊出來的自信，是國民從內(nèi)心生出的自信。

對于高禹劼和有著與她一樣的藝術追求的人來說，他們在通過重彩畫表達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獨特魅力，那些人們視野之外散發(fā)光芒的藝術將在新時代下掃去塵灰重現(xiàn)光澤。

執(zhí)筆作畫 落筆寫心

高禹劼不喜炒作，也不做急功近利的事情。對她來說，藝術就是藝術，不是她不食人間煙火，而是這人間煙火味道太濃，她想讓藝術撥云見日，把最純粹最本真的一面展露出來。至于商業(yè)，不會去做太多的推廣和運作，甚至連商品畫她都不愿意接觸，而是用大量的心力投入到費時費工的壁畫、重彩畫上。

高禹劼的老師——中央美院中國重彩畫高研班特聘教授董曉畔給她這樣的評價：高禹劼“是一位最具潛力的畫家，她在讀中央美院時就露出出眾的藝術才華，對藝術‘求美、求性、求心’的創(chuàng)作本土的探索過程中，她的作品則更多地是去表現(xiàn)人類永恒的人性美。” “她的創(chuàng)新是在傳統(tǒng)的基礎上，作更深層次的挖掘與廣泛地吸收傳統(tǒng)繪畫的優(yōu)點，特別是對壁畫的研究學習，更重要的是探求大自然的奧秘，以造化為師。她的畫都有生活依據(jù)，而在精雕細刻中注入自己的思想感情，收到高于生活的藝術效果，擴大了工筆畫的的思想容量。”

高禹劼比較擅長人物和花鳥的創(chuàng)作，并且佛教題材也一直在堅持。她向?qū)W生們傳達這樣一個理念，就是要全面地理解和學習傳統(tǒng)文化，綜合地鍛煉能力，培養(yǎng)一個開放的思維。比如有些學生可能認為自己不準備畫佛教題材，所以可以不去學習壁畫相關的內(nèi)容。高禹劼強調(diào)，中國文化也是一脈相承的，壁畫代表了那個時代下的藝術，也寄托了當時人們心中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祈禱、祝福。洞窟的修建一定是當時最有權勢、最有影響力或最有財富的人才能完成的，它是一個政治、社會、人文下的共同產(chǎn)物。洞窟中的佛經(jīng)故事，也反映了當時的歷史文化背景。所以壁畫是一個承載了千年文明的藝術體現(xiàn)，也是了解中華文化的一個重要窗口。一個畫家不能單純的只局限在喜歡的方向，要去看、去思考、去發(fā)散。拓展延伸壁畫的技法到自己所擅長的題材領域。

《馨香》

《故園》

臨李公麟《維摩演教圖》

《途》

日本寺廟里的畫像可以說是集中了藝術的杰作。嶺雲(yún)禪寺的住持前川清壽來到中國，通過一個朋友找到高禹劼的老師，老師把高禹劼推薦給他，之后他把高禹劼所畫的中國傳統(tǒng)的佛像畫帶了回去。高禹劼說：“據(jù)他說，他發(fā)現(xiàn)寺廟佛教法會結(jié)束，信眾離開的時候都會再到我所畫的菩薩像前駐足膜拜，他感慨說，信眾一定是感受到了我作品中佛菩薩慈悲的力量，其實這就是藝術的魅力。之后又陸續(xù)向我定制了一些佛教作品。”

《大學》有言：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高禹劼大概就有“知止”的約束力。特別是在畫佛像時，對心境的要求極為苛刻。確切的說不是要求，而是藝術家在創(chuàng)作這樣的作品之時，只有在全然不受外界打擾，心靜如水、純凈如冰時，才能達到對藝術極致的表達。

“一般畫佛像畫，我個人的感受一定是心靜的，不被凡世干擾的。臨李公麟《維摩演教圖》這幅畫我三周都沒有出去。當時我們組織活動，學生都到深圳去參加一個比賽，我當時還要擔任評委，但是最后我還是選擇留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除了吃飯出來，其他時間就是心無旁騖地用心寫這個作品。”高禹劼說。閉關的三周是為了保持一種平穩(wěn)的不驕不躁的狀態(tài)，保持氣息一致，并將這種氣息賦予畫面。

何為“寫心”？高禹劼解釋，畫畫最高境界是寫出來，一筆一筆的沒有一點急躁。正如“寫實”、“寫生”中的“寫”，它是一種對客觀存在的描述和創(chuàng)作性的復制，而“寫心”，就是對心中自然流露出的存在的客觀傳達。只有靜心、入心，才能從心、寫心。

《祈愿》

臨摹李公麟《維摩演教圖》就是高禹劼心畫合一的代表。這幅畫記述了一個典故，天下第一大居士維摩詰向奉佛祖之命前來探病的文殊師利以及僧侶、天女講授大乘教義。代表智慧的文殊菩薩帶著眾菩薩看望維摩詰，當時見到維摩詰在空曠的草坪上，文殊菩薩與維摩詰相向而坐，四方聚集著仙女，天神降臨非常壯觀。天女散花之時舍利佛眉頭一皺欲躲閃，維摩詰看著舍利佛，指他說：你心中有物。意思是，躲那些花，其實就是心里有物，這個時候如果是心澄明鏡也就無意落花了。維摩詰由此開始講法了，法會畢眾菩薩獲益匪淺。

高禹劼給我們細致講述了畫作之中的人物特點，以及細微之處的動作、表情、神態(tài)。怎樣欣賞這樣一幅畫，高禹劼說，通篇氣息的一致很重要，要如行云流水一般順暢、舒服，給人美感。中國的書法講究力透紙背的功力，長卷也重視用筆的功力，氣息均衡、節(jié)奏合理，才能成就一幅怡人的畫作。這幅畫完成之后高禹劼開始創(chuàng)辦了她的青鸞閣畫院，因此這也是對她來說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幅畫作。

文藝之源青鸞閣

2017年8月23日，北京市東辰民族藝術大廈展覽館迎來了“‘清風徐來’高禹劼工筆重彩師生畫展開幕式暨北京青鸞閣文化藝術有限公司、青鸞閣畫院揭牌儀式”，由文化部藝術發(fā)展中心中國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主辦。展覽展出了高禹劼師生作品50余幅。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博士生導師，著名美術理論家陳醉，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教授、中國藝術研究院博士生導師蘇百鈞，中國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院長、東辰民族藝術大廈董事長薛杰，中央軍委老干部處楊春榮，人民大學工作室導師、教授汪為勝等嘉賓和社會各界人士共百余人參加了開幕式。

《思·敘》

《幽·香》

青鸞是伴隨在西王母及諸神仙身邊的神鳥。高禹劼以青鸞命名其畫室，傳遞著其對中國傳統(tǒng)的敬畏和神往，也讓這個文藝之地多了一份仙藝之氣。

文化傳承中的耳濡目染是很重要的。高禹劼講，在她小時候，她跟在爺爺奶奶身邊成長。印象最深的是書房里的書柜。書柜在幼小的她眼中是個神奇的有吸引力的地方。爺爺很溫和，往往不怒自威，經(jīng)常給自己講一些經(jīng)史子集中的故事。這房間里的東西她可以隨意觸碰，唯獨那個書柜里的書，只有自己在很乖的時候才能“被獎勵”看書。所以書和這些故事形成了她早期對“文化”的朦朧向往。

而無論是早期的書籍，還是之后古箏、古琴的學習，或者是其擅長的繪畫領域，高禹劼其實從未將關注點從“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上挪開。她說，古代“琴棋書畫詩酒茶”是相通的，文人雅士莫不精通多項，而這其實是文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養(yǎng)。古人有古人的矯情，那是一種對事物的體察細微，關照自然天地、關照人情人心、關照相互聯(lián)系的更高一層境界。而我和我身邊的藝術家們，就是希望通過茶、琴、畫等一個點，來牽動一個面，引領人們?nèi)ジ惺芪娜搜攀康纳睿珜б环N健康的理念。

“我在客廳上會給學生們講解‘知衣不染疾，知食不得病，知住不招災，知行不惹禍’等道理，談古人對天地的敬畏之心以自鑒。”青鸞閣開設了各種課程，包括中國傳統(tǒng)繪畫材料技法高研班、中國傳統(tǒng)繪畫工筆花鳥班、中國主題壁畫臨摹創(chuàng)作高研班、古琴古箏演奏教學班，以及工藝課中國傳統(tǒng)文化大講堂。

正如所有的藝術最后都還是回歸文化。高禹劼也是希望以青鸞閣畫院為陣地，打造一個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繪畫、書法、古琴、古箏、茶道、香道、插畫、禪修）的學習與體驗家園，以弘揚民族書畫藝術，傳播傳統(tǒng)文化精神。

壁畫恰逢裝飾

高禹劼可以說已經(jīng)在重彩畫中取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建立了青鸞閣延續(xù)自己的藝術理想。她選擇在這個最好的時代，大力弘揚倡導以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神為核心的書畫特別是工筆重彩藝術，并希冀借傳統(tǒng)文化藝術品的裝飾裝修帶動建筑設計藝術的市場，使重彩藝術品平民化，讓大家共同參與到文化傳承之中。

據(jù)高禹劼講述，她從中央美院畢業(yè)后的第一筆收入來源就是為一個五星級酒店做壁畫裝飾。酒店有個KTV，以飛天為名，而眾所周知，敦煌飛天是敦煌莫高窟的名片，是敦煌藝術的標志。敦煌莫高窟492個洞窟中，幾乎窟窟畫有飛天，而在佛教中飛天即是舞神樂神，因此以壁畫重彩作為此“飛天”的軟裝陳設部分可以說再合適不過。

《錦繡華章》

她最終完成了41幅作品，大小不一。KTV的房間、走廊等地方都掛上了高禹劼的飛天系列作品，“飛天”的寓意散布在各個地方，古典和現(xiàn)代交融，宛若秘境一般。

通過這次創(chuàng)作，高禹劼從作品中收獲良多，也是從這次合作中，高禹劼開始意識到，重彩畫可以在現(xiàn)代裝飾裝修之中發(fā)揮更多的作用。奢華酒店是體驗奢華的酒店，不應該是浪費型酒店，以重彩畫為裝飾材料，可以長期保存并重復利用，減少重修時的建筑垃圾。重彩畫是藝術品，不同于一般的裝飾物品，它既作為軟裝的一部分，又如古董一般，是一項保值升值的財產(chǎn)。

高禹劼當時正是將這樣的理念傳達給業(yè)主。前年，高禹劼在一個陰雨蒙蒙之日專程回訪，KTV里員工已經(jīng)換了一批，而她的壁畫畫作依然完好無恙地掛在那里，如當年一樣，不失色彩，不減美感。這也正是重彩畫的特點，生命周期比較長，而且它體積、重量不大，可移動性強，可以隨審美需要搬放到所需的地方。

高禹劼希望將重彩畫更多地融入到現(xiàn)代裝飾中。中國傳統(tǒng)繪畫很早就有作為家庭中裝飾物的歷史。首先，它有自己的藝術價值，也就是作為書畫本身供人欣賞。同時，作品所傳達的意義讓這個作品升華。無論是教化人或是啟迪人，藝術表達承載的是背后的文化或者思想。比如過去經(jīng)常以傳統(tǒng)的經(jīng)典故事為題材所畫的二十四孝圖等。文化的傳承有時正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潛移默化的。

“西方藝術品像歐洲世代流傳下來的經(jīng)典油畫作品，很多是伯爵、夫人等名人畫像，它是一種地位的象征，同時也可留作家人及后世之人瞻仰與懷念。它既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藝術的一部分。以藝術品形式流傳給子孫，這財富是無形的、也是無價的。同時，創(chuàng)作的內(nèi)容也不局限于壁畫、人物畫，可以做禪意繪畫，寓以哲學、文學等。”高禹劼說。

有不少人買名家的高仿藝術品，價格也不菲。但印刷制品畢竟是工業(yè)產(chǎn)品，高禹劼認為，她的身邊聚集著一批專注作品而非市場的優(yōu)秀畫家，他們用手繪作品傳遞著工匠精神，并且致力于藝術平民化，服務于一般的消費者，他們的作品也具有很大的升值空間。高禹劼也希望裝飾藝術與繪畫的結(jié)合能夠為她的學生創(chuàng)造一些市場條件。她認為整個藝術氛圍的健康發(fā)展和經(jīng)濟也是有著緊密聯(lián)系的，市場良性循環(huán)，藝術家也會有更好的環(huán)境去追求藝術，不必去做太多迫于生存迎合市場的“非藝術”行為。高禹劼正在籌備建立壁畫裝飾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銷售中心，讓身邊懂藝術、愛藝術、有才華的青年朋友都能夠加入到這個良性的生態(tài)圈之中。

高禹劼說：“我覺得這是個很有前景的方向。我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從小總有一種立于天地之間，要為社會盡一份力、做一些事的理想。”

責任編輯：符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