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的發展,是否會如霍金預言般:人工智能將在5年內代替人類統治地球?當人類面對內心的恐懼與地球資源日漸匱乏,“內憂外患”時,我們是否可以隨著馬斯克的“SpaceX”隨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星球卷逃之行”?當本刊記者采訪《三體》作家劉慈欣時,他雖然以理性的態度否定了我們的“天方夜譚”,同時他也認為,關于“星際移民”這件事,是人類文明為了能夠長遠發展應該要做的一項事業,而三位不同領域的專家卻帶我們“飛”了一把:
茫茫宇宙,人類有多少個安身之處?
我最詩意的也可能是最最可怕的猜測,就是人類會布滿所有類地行星上。
——李淼 中山大學天文與空間科學研究院院長
《復仇者聯盟:無限之戰》中的超級反派“滅霸”認為宇宙資源有限,所以他要用無限手套消滅一半的人,確保剩下的人有足夠的資源生活在世界上?
滅霸有點多慮了,因為他不知道分子育種、轉基因o
——朱巖梅華大基因集團執行副總裁、首席人才官
未來“新人類”將會是什么樣?
如果能像齊天大圣一樣,就是最完美的化身。
——孫明杰威爾曼新藥集團董事長兼中國藥科大學董事局副主席
此外,本期特邀藝術家陳睿運用“UFO”(Handpan樂器)與外星人“神交流”,近期于微信公眾號“鳳凰生活V刊”獨家播出。
嘗試超越現在,超越自己,超越想象,探索那越弱越暗越美麗的無限星際……
郭薔
五十八年前,物理學家佛里曼·戴森預言說,假設宇宙中的所有文明能夠存活足夠長時間,那么這些文明所在的行星最終難以逃脫資源柘竭的厄運。
霍金生前曾吁投資者支持他的“突破攝星”(Breakthrough Starshot)項目,他認為離太陽系最近的半人馬座阿爾法星周圍可能有適宜人類生存的星球。
埃隆·馬斯克也說過,他認為未來的人類文明大致有兩種走向,其中一種是發展太空文明和跨星球物種,實現星際移民。
而科幻作家劉慈欣說,人類目前不具備在太陽系內進行大規模太空開發的技術。在太空航行最基本、最關鍵的推進技術上,人類目前只處于化學推進階段,而大規模行星際航行則需要核動力推進,目前的技術距.此還有相當的距離,核動力的火箭和飛船還只是科幻小說中的東西。
這些年,人們常常擔心地球資源枯竭問題,更有人擔心未來智能機器人操控人類的可怕結局,當地球資源走向枯竭或者遭受致命打擊時,人類的出路一定要移民其他星球嗎?雨果獎獲得者、科幻作家劉慈欣先生給出了不同的思考方向。
態度:否定
建議:地下生存,防護罩內生存
P:除了《三休》系列,你也寫過短篇小說《時間移民》,迫于環境和人口無法承受的壓力,政府決定進行時間移民。假如人類真的需要星際移民,從科幻與科學的角度上來講,時間移民與星際移民,哪種更具操作性?
劉慈欣:從目前看來的話,時間移民顯然更具操作性。因為時間移民所需要的技術比星際移民要簡單一些。
P:這個技術就是冬眠嗎?
劉慈欣:對,當然目前來說,冬眠技術還無法實現,但是從長遠來看,首先相對來說,冬眠技術比光速飛行要簡單;其次,冬眠只需要這一項技術,而星際航行就需要很多技術,除了像接近光速的飛行以外,還需要有飛船上的生態環境等等各方面的技術,甚至還包括飛船在宇宙空間運行的防護,防止隕石撞擊等等。
其實不管是星際航行還是時間移民,都需要冬眠技術,假如距離很遠的話,可能要飛行幾百年或上千年,這樣的話,必須要有完善的冬眠技術,否則理論上都無法實現。
P:據你的了解,目前國際上關于冬眠的這項技術研究處于什么程度?
劉慈欣:目前倒是有這個項目正在研究,但是離真正的實用還差得很遠。
P:在你的小說《三體》系列中,講到的三體人準備放棄母星,移民地球。那么反過來,假設地球的能源已經枯竭,或者即將遭遇毀滅性的大災難,又或者如大家擔心的,將來智能機器人統治了人類,總之就是地球不適合生存了,你認為人類除了尋找可移居的類地球星球之外,還應該做何打算?
劉慈欣:從科幻角度來講,星際移民是科幻小說的一個題材,從現實的情況來看,其實在目前為止,星際移民這個說法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一個解決辦法,就是說地球上的環境不管如何惡化,它也比我們目前能夠到達的太空中的環境要好。
目前我們人類的能力能夠到達的星球,也就是太陽系內部的幾個行星,包括火星木星等等,這些星球的自然環境跟地球相比十分惡劣。哪怕最后地球環境完全惡化,那也比這些行星的環境要好得多,至少地球上有水、有大氣層。我打個比方,比如現在地球上環境最惡劣的一些地方,像沙漠和南極洲,這些地方和火星、木星這些星球的環境相比也好很多。
所以說不管地球環境怎么惡化,從現實的角度來看,在可以看到的未來這么長遠的時間里面,我認為人類不太可能采取星際移民去解決地球問題,只能是,要么重新改造地球的環境,使地球的生態恢復過來,要么就在比較惡劣的環境下,想盡辦法生存下來,比如可以在地下生存,可以在防護罩里面生存。
但是,從長遠來看,星際移民這個事情,還是人類文明在以后,為了能夠長遠發展應該要做的一項事業,但那應該是很遙遠的、未來的一件事情。首先向太陽系內的星際移民,我們還能看得到它的可能性,目前人類的技術還是有可能達到的。而恒星之間的移民,對于現在來說是極其困難的,即便從理論上來說都十分的困難,因為它的距離實在太遠,以現在人類的技術,我們還看不到星際移民的可能性。
P:說到星際移民的方式,科幻電影里表現的方式幾乎都是建造宇宙飛船,以光速飛行,那么就是說,“星際移民”之說僅存在于科幻電影和科幻小說中,誠如你所講,人類的航天科技能夠抵達或探則到太陽系里的火星等行星,但它們的環境不具生存條件,而像系外半人馬座阿爾法星那樣的恒星,由于距離遙遠,人類現有科技無法實現,那么科學家目前有沒有在“星際移民”這方面做一做努力?
劉慈欣:我不知道誰在做這方面的努力。目前我所知道的是,人類所做的努力都是著眼于太陽系之內的,甚至包括我們地球周圍軌道的、地球周圍空間的航天探索。對星際移民沒有做過什么實際的努力,可能有一些研究項目在進行,大概也是很例外,很稀少的,人們在星際移民上沒有投入過多的資源,也只是在理論上進行一些探討而已。
P:你的小說《三體》中講過,三體人的母星,就是半人馬座阿爾法星,說那個地方是距地球四光年,四光年的距離,假如以我們現在的宇宙飛船航行的話,應該要飛多久?
劉慈欣:按照我們現在宇宙航行的最高速度,假如我們從宋朝那會兒發射了一艘宇宙飛船去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現在還沒到,你知道有多難嗎?所以我說按照我們現在的技術幾乎不太可能,除非你打算實實在在地在太空中生活,生活十幾個世紀,但是這樣的技術我們現在沒有,我們在太空中不可能造出那么大的飛船來生活,也不可能冬眠。所以說即便像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算是離我們最近的一顆恒星,我們向這顆恒星移民,目前來說都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往更遠的地方去航行,這段距離即便是四光年,對我們來說也是不可跨越的。像一般的恒星離我們都有幾十光年幾百光年,甚至像銀河系邊緣的核心區,距離我們有十萬光年,你想想,這是多長時間?但是如果我們去火星的話就好辦,一兩年就能到火星。
P:你在小說《三體》中就描述了一個直徑八公里,長度45公里的靠自轉產生重力的圓筒形的太空城市,如果是說以人類目前這種科技發展的前景以及人力和財力上來看,建太空城市的這種可能性大嗎?
劉慈欣:建造這種太空生存的城市可能性很大,這個比剛才說的移民到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的可能性要大多了,就算人力財力目前達不到,但它的技術基本上是成熟的,至少是可能的事,就是說人類有可能做到,因為建造它所需要的技術我們基本上已經具備了。但現實的角度上來講,可行與可能也不太一樣,畢竟建造它,投資是相當龐大的。
關于科幻小說《三體》
記得小時候,我都是從雜志上讀科幻故事,比如《奧秘》《科幻世界》《UFO》等,直到《三體》的出現。七年前,作為中國第一次誕生出了被西方認可的一流科幻小說《三體》在拿到了“世界科幻協會”所頒發的獎項后,引發過一陣科幻熱的風潮。然而,在采訪劉慈欣的時候,他說,即便如此,除了《三體》系列,他的其他作品銷量并沒有更好,他說在《三體》獲獎后,科幻文學在中國的現狀并未因此發生根本性的變化,中國科幻小說的土壤目前還處于貧瘠狀態。
P:作為科幻作家,對你來說,科幻的核心理念在你的理解中應該是什么樣的?
劉慈欣:科幻有很多種,我很難說它的核心應該是什么。它就是基于科學的一個想象力來拓展人們的想象空間,對其他的同類的科幻我就不太好說,各種風格的刻畫都不一樣。
P:有人說你的小說中描寫的“黑暗森林法則”,沒有溫情,有的只是冰冷的秩序和極致的生存競爭。你如何看待這樣的說法?
劉慈欣:那只是小說里的情節,至于說到宇宙間的這個智慧文明到底是個什么關系?我們現在并不知道,因為我們現在連宇宙問有沒有其它的生命和其他的智慧文明還不知道,所以它只是小說的情節而已,并沒有得到過科學的證明。
P:《三體3之死神永生》的結尾,你重新定義了時間,重新安排了萬物的起源,這么宏大的想像有出處嗎?
劉慈欣:這也是科幻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一個題材,想象時間的盡頭,就是宇宙終極命運。但是每個科幻作家的寫法都不太一樣。
P:不久前你參加了亞太科幻大會,你的小說被翻譯成十五種語言,這讓中國的科幻小說又拓寬了世界影響力,應該還會再次燃起一次《三體》熱潮吧?當年你得獎之后,《三體》一度很轟動,那么七年的時間,中國科幻文學在你得獎之后有什么變化?
劉慈欣:變化不太大。其實《三體》熱,是個特例。但從中國科幻文學的規模,包括科幻圖書的銷量,科幻作家群的數量等,都看得出變化不算大,當然除了《三體》之外。
P:據你了解,目前中國科幻文學市場跟西方的科幻文學市場最大的區別在哪?
劉慈欣:差別在于規模上,就是說國外的科幻作家非常多,可以給你說一個具體的數量,中國的科幻作家,目前經常寫作的、有一定影響力的大概有20到30個人。而目前美國科幻作家協會里面的科幻作家數量大概2000人至3000人。美國一年出版的原創科幻長篇小說大概有上干部,而我們國內大概是幾十部,這就是差別。
P:這幾年,中國兩位科幻作家,你和郝景芳都因獲得了雨果獎而在國際和國內知名度高升,尤其這一次的亞太科幻大會之后,我想除了國際知名度之外,中國科幻文學市場也相應會受影響而擴大吧?
劉慈欣:這真的不好預測,現在不僅是科幻小說,所有的小說都處于一種衰落狀態,就是人們現在不怎么看書了,其他類型小說也處于一個下滑的狀態。
P:記得知乎上有人說過,碎片化閱讀,會讓人患上嚴重的閱讀障礙。可能基于這個原因吧,現在人們不愿意坐下來認真的讀一部小說。
劉慈欣:對,你看現在書店一家接一家倒閉,科幻小說也只是小說中的一種類型,所以你說以后的科幻小說會不會好,這個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以后的科幻電影、科幻電視劇會繁榮起來。
P:這段時間你新的小說有沒有正在構思或者創作中?新的構思這個小說大約在什么時間能讓三體粉們看到?
劉慈欣:在積極的構思,但是比較慢。
科幻是什么?
人類科技的進步,有時候來自于人們的大膽想象,曾經的科幻,有可能都會成為未來的現實。采訪完劉慈欣之后,我想借用兩個人的觀點來為這篇采訪稿做個結語。
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嚴鋒在談到什么是科幻時,是這樣說的:“1、科幻創造另一個世界;2、科幻創造另一種時間;3、科幻創造另一種人類;4、科幻創造另一種生活,5、科幻以這些異己之物讓我們更好地了解我們自己,以及我們這個世界的可能性。”
“大劉,他寫的《三體》,其實講的是人類的未來到毀滅,但是你完全可以把他當成一個鏡子,如果這個鏡子倒過來看,其實講的是人類的歷史”——高曉松《曉說》三體篇。
陸愛華
我最詩意的也可能是最最可怕的猜測,就是人類會布滿所有類地行星上。
——李淼中山大學天文與空間科學研究院院長
“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是誰?我們向何處去?”
——這是高更名畫的標題,也是人類思考自身與宇宙的終極問題中最為極品的問題。
我們還不能完全回答這些問題,也許永遠不能完全回答,但我們在回答這些問題的路上越走越遠,或者說,我們離問題的答案越來越近。
人作為個體,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他像宇宙一樣會成長、演變,變得越來越復雜,同時也像宇宙一樣在創造。也許你會認為宇宙本身不會思考,不會問以上的那些終極問題,但宇宙通過它內部的人類來問這些終極問題。
人類作為整體也許還處于幼年,但在最近的數萬年中,人類的成長突飛猛進。甚至有人如未來學家庫茲韋爾預言,人類在數十年后將進化為超人,與智能機器的結合使得人類變成超人,思維能力與創造力將無限發展,人將飛出太陽系與銀河系。
態度:暗黑浪漫
建議:除了尋找類地行星,還可以自己建空間站
P:你曾說過宇宙中的暗能量在加速膨脹,膨脹到最后宇宙的一切都會撕裂,如果這個理論成立,那人類未來是否無處可逃?
李淼:這個不需要太擔心,因為這要幾百億年甚至上千億年宇宙大撕裂才會發生,僅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懷疑宇宙會發生大撕裂有點杞人憂天,要肯定暗能量密度越來越大,至少需要我們做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實驗。也許暗能量密度不會變大也不會變小,也許會變小,誰知道呢?或許還沒到那一天,人類就自己消滅自己了,呵呵。
而且坦率地說幾十億年以后,我們的太陽已經早就成為一個紅巨星了,在這個宇宙毀滅之前,太陽系已經毀滅了,哈哈。而且宇宙爆炸之后或許會有另外一個宇宙,我猜我們的宇宙就是這么過來的,就是上一個宇宙被撕裂之后,然后產生了很多新的宇宙,我們的宇宙就是其中之一,我是比較相信這一點。
P:現在的宇宙到底有多大?
李淼:目前天文學家和物理學家共同承認的一個宇宙模型告訴我們,宇宙的半徑大約有四百多億光年,在這個巨大而無限的宇宙中,至少有一千億個星系,而每個星系都像銀河系一樣含有千億數量的恒星。當然,我們不能排除在我們可觀察到的宇宙之外還有空間,還有更多的其他宇宙,也許還有無數個其他宇宙。
P:有多少顆行星適合居住?
李淼:美國在2009年向太空發射了一個望遠鏡,命名為“開普勒太空望遠鏡”,其目標是專門搜尋太陽系之外的行星,特別是類似地球這樣適合生物出現的行星。次年,開普勒計劃就發現了300余顆系外行星;到了2011年,這個數目增至2000以上。科學家估計在以地球為中心的一千光年范圍內,至少有三萬顆可居住行星,而在整個銀河系內至少有五億顆這樣的行星!當然,搜尋到的行星數目還在繼續增長。現在,可以說,幾乎每顆恒星都攜帶行星,或者說,銀河系中的行星數目不小于恒星數目。
P: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需要哪些條件?
李淼:液態水、富有氧氣的大氣層、適合種植的土壤是三個首要條件,當然我們可以把這三個條件轉化為物理學條件,比如說液態水,就要求這個星球有一個最高溫度和最低溫度,最低溫度比如說零下一兩百度是不行的,最高溫度也不能超過這個水的沸點(100攝氏度),所以這個行星要處于一個宜居帶里面,行星都是繞著一個恒星轉,這個宜居帶離恒星的遠近,跟這個恒星的輻射能量有關。此外,這個行星大小要跟地球差不多大,因為只有大小跟地球差不多大,它才有可能是固態的,這很重要,因為很大的行星,比如木星、土星、天王星都是氣態的行星,因為它們都很大;其實就是跟地球的質量不要相差太遠,這樣它才可能是一個固態的行星,然后再加上我前面說的就是在宜居帶里面,這兩個條件滿足的話,才有可能滿足我們前面講的那三個重要的條件。
P:你認為會有幾個行星適合人類居住?
李淼:目前我們是用開普勒望遠鏡專門來看行星,馬上可能要發射另外一顆比開普勒望遠鏡還要強大的望遠鏡來探測系外行星。至于有多少個行星適合居住真的不好估計,因為我們可以看到很多疑似類地行星,但是我不能敲死,有一點我們可以判斷,就是說它是固態的,這點好判斷,因為從它的大小和質量能判斷出來,而且我們要判斷類地行星必須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條件,就是這個行星繞過恒星的角度軌道正好是面向我們的,因為面向我們的話,當這個行星繞著這個恒星轉的時候,它在恒星前面時,就擋住了恒星的星光,然后我們用望遠鏡就可以判斷它的大小和和它的軌道大小,當把它大小和軌道大小判斷出來以后,基本上就知道他是不是類地行星了。
類地行星本身容易判斷,但是非常難以判斷它上面有沒有液態水和大氣,因為這個是沒有直接觀測證據的,所以你剛才提的問題,只能說不確定,我們只能肯定說類地行星有很多是固態的行星,這個比例是非常高的,但是沒有辦法判斷這個行星是否有液態水和大氣,所以我們難以把握這個行星是否與地球一樣。
P:人類移民外星球是個必然趨勢嗎?
李淼:我覺得人類遲早是要“殖民”外星的,而且可能是一大批“殖民”,根據我們的估算,在銀河系里面有很多很多類地行星,那么按照人類這種擴張歷史的話,遲早要“殖民”外星,至于說什么時候那就是個人的猜測了。有的人比如像克拉克《2001:太空漫游》猜測得很早,當然也有可能很晚,這個跟人類的航天技術有關了。如果說存在著這種類地行星,而人類不去征服是不可能的,就相當于我們原本從十萬年前從非洲走出來一樣,因為人類的誕生,現在主流的觀點只是在非洲,沒有在其它地方,那么人類也是遲早走出非洲,而且我最詩意的也可能是最最可怕的猜測,就是人類會布滿所有類地行星上。

P:那人類想去哪個類地行星都可以了?就像旅游一樣。
李淼:是啊,到時候就很方便了,隨便搭一個飛船就走了,對吧?
關于構造時光機、太空站
P:是否有穿越過去與未來的時光機?
李淼:在物理學中,這是一件極具爭議的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令人信服地構造出一個時空,其中存在時間閉合路徑(沿此路徑,時間從過去到現在,再從現在回到過去)。主要困難不在于構造出這么一個時空,而是這個時空需要滿足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方程,同時物質滿足我們認為必須滿足的一些條件。
舉個例子,用蟲洞構造閉合時間路徑是最直接的。想象一個蟲洞,這個蟲洞即是在我們看到的時空之外的一個時空通道。現在假想上方那個A出口位于北京,下方B出口位于南京。通常,如果我們從北京去南京,要從正常的我們地球上的路徑走,這就是那條白線。但如果存在蟲洞,我們可以通過蟲洞抄近路。這種蟲洞的存在在物理學上并無爭議。現在,我們建議用這個蟲洞制造一個時光機。想辦法將位于南京(下方B)那個出口加速再減速,然后放回到南京。狹義相對論告訴我們,如果此時一直待在這個出口的人與住在南京沒有動的人對照時間,南京人的時間過得快了,也許與出口的人相比,相差了一百年。待在出口的人覺得還是2011年,而位于南京的人已經在2111年了。如果這個時候一位南京人進入這個出口旅行到北京去,他發現北京還處于2011年,他從未來回到現在了。將上面的時間平移一下,南京人就可以從2011年回到1911年,正是辛亥革命的那一年。也許,他也能像項少龍那樣改變中國的歷史進程呢。但南京的那個出口至遲也得在1911年開始加速和減速運動,也就是說,這個時光機的制造不得晚于辛亥革命那一年。
制造一個時光機,從北京A穿梭到南京B也許時間相差一百年。
P:如何制造蟲洞時光機?
李淼:物理學家發現,制造出上述那種蟲洞時光機必須用到負能量,而在自然界中我們還沒有見過負能量。另外,物理學的自洽性似乎也不允許負能量的存在。另一些人也注意到,一種所謂的Casimir能量是負的,也許這種能量可以幫助我們制造時光機。另一種可能是制造一個極長、密度極大的柱子,讓柱子繞著柱心快速轉動。此時,如果我們沿著柱子外面的一個螺旋線旅行,就會回到過去。可是,柱子的密度和旋轉速度使得世間沒有物質能夠承受這種極端條件。另外,霍金證明這種時光機同樣需要負能量。
P:到未來旅行可能嗎?
李淼:旅行到未來在物理學上是允許的,這就是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中的時間延緩效應。假如我們能夠坐上一艘以接近光速飛行的飛船離開地球,旅行一圈后回來,我們可能會發現地球人已經進入22世紀甚至更遙遠的未來。
P:人類除了可以去探索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之外,是否能在宇宙里面建造一個空間站?
李淼:當然可以,但是造價很高。這個早就研究過,比如說在地球附近建一個十字狀太空站(適合人類居住的太空站),有一個所謂的拉格朗日點,拉格朗日是法國的一個著名科學家,拉格朗日點有很多了,我講的拉格朗日點是處于——因為月亮繞著地球轉,我們會找到兩個拉格朗日點他是跟著月亮繞著地球轉,而且他與地球和月亮的距離總是不變的,如果我們把這個拉格朗日點和月亮地球看成一個三角形的話,這個三角形是永遠不變的,那么在這個拉格朗日點是可以造出一個太空站。比如他有很充足的陽光供應,而且總是在我們視野里的,因為他是就相當于跟著月亮繞著地球轉,這個是原則上可以到的,但是造價非常貴了。
我可能還是選擇帶兩本書吧,一本可能是中國的古代經典著作,比如四書五經或老子莊子之類,另外一本是西方的近代文學作品。因為我是覺得人類的最根本的知識還是可以濃縮在一兩本書里面,看似很薄,但書里蘊含了無窮智慧。
陸愛華
滅霸有點多慮了,因為他不知道分子育種、轉基因。
——朱巖梅華大基因集團執行副總裁、首席人才官
最近在電影《復仇者聯盟:無限之戰》中,有位超級反派“滅霸”的觀點引起我們的反思:滅霸的故鄉泰坦星由于人口太多,資源耗盡,導致貧窮、疾病、戰爭,最終走向滅亡,因此,他說“宇宙資源有限,所以我要用無限手套消滅一半的人,確保剩下的人有足夠的資源生活在世界上。”
而滅霸不知道,目前全球已測序的農業基因組數據的70%由華大和合作伙伴共同參與貢獻,并運用分子育種技術,能使常規雜交育種在成本、時間和精確控制上都有所增強,華大基因目前主要參與育種的項目,包括小米、水稻、青山羊、石斑魚等。
未來食物還能“私人定制化”,想要玉米甜一點、糯一點,或是顏色好看點?基因編輯可能都能為你拼出你想要的食物基因魔方。
如果人類移民外星球,華大基因還能給出哪些看似奇思妙想卻不失可操作性的建議?本期,華大基因集團執行副總裁、首席人才官朱巖梅帶你吃出另一個宇宙。
態度:理性
建議:獲取精準營養,并色香味俱全。
P:人類如果可以移民至外星球,飲食會有哪些變化?
朱巖梅:在《星際迷航》里宇航員的食物非常簡單,食物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來,像咖啡機一樣,有麥片之類的食物,將來的飲食趨勢其實是越來越簡單,并且關注個體的營養是否全面,所以未來如果移民太空的話,或者我們未來資源越來越少,實際上我們要吃的是營養,其實大家有時候經常忘記了自己飲食的核心問題,如果能夠實現“營養全面”其實就解決了吃的問題,還可以減少浪費、食物存儲等問題。所以這是趨勢,實際上是“個體化的營養(Personlized Nutrition)”問題,不是你十個人一大桌菜,最后吃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知道自己需要哪些食物,然后這些食物也可以做得色香味俱全,技術手段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P:在《火星救援》里看到他們用糞便“廢物利用”種出土豆,如何才能在一個密閉的太空艙里種植呢?
朱巖梅:華大基因做過很多實驗,在一個盡量小的環境當中,把廢棄的糞便能量轉化為食物,其實這是轉化率的問題。近年華大基因在深圳大鵬建立了一個很大的蔬菜工廠,這其實就是類似NASA和南極的環境,這兩個地方都缺乏農作物,那我們如何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實現能量快速轉化呢?比如農作物要生長的話,它需要吸收什么光譜才有利于葉子、果實的生長?其實都可以用技術分析,然后運用那些光提供給這類蔬菜適合的光譜,那蔬菜就可以長得很健康,這是工業化的農業。傳統的農業因為要利用太陽光,所以就只能在大地上種植,種植面積很有限。而且以前的燈只能用作照明,它不能夠利用于農作物生長,那是因為你不分析它,或者電費太貴與蔬菜價格不能夠提升投入產出比,如今華大基因的蔬菜其實已經能夠賣到高端超市了,如果未來擴大生產,城市的電費太貴就可以轉到山區里用“窩電”。窩電就是晚上的用電波谷期,工廠不運作、農村空調又少,所以農村的波谷電都浪費掉了。目前也沒存儲波谷電的電池、蓄電廠,建一個蓄電廠又需要投入很大,那為何不把這些浪費的水電、煤電、波谷電來生產蔬菜呢?深圳當然不是最低成本的一個地方,但是這兒代表了一種引領性。
P:華大基因的立體植物工廠是什么樣的?
朱巖梅:我們是要穿著白大褂才能進立體植物工廠,因為里面完全是無菌的,就像進藥廠一樣,立體植物工廠種植的蔬菜是做沙拉的食材,這個就能生吃,因為它的水全部都是凈化的,其次它的土壤都是那個椰殼變成的土壤,我們為植物配置精準的微生物營養液,微生物讓植物健康成長,實際上就變成了一個高效的能源轉化。因為地面上的太陽日照時間每天最多十個小時,但是在華大基因的立體植物工廠里就可以延長“日照”時間,而且我們是立體化種植,在有限的空間里種植十層蔬菜,用“光譜”就能均勻地照顧到每一層蔬菜,這些蔬菜在兩周內就能長成。其實我們就是在種植過程當中讓能量轉化更快了,解決日照不均,土壤貧瘠的問題。有時并不是說自然的就是最好的狀態,比如像沙漠、戈壁灘也是自然環境,但是這種環境不適于農作物生長。所以科技在進步的時候,大家停留在傳統的觀念,是沒有思考到問題的本質。城市里的立體農場是一個趨勢。
P:日本人養豬會給他們聽音樂,動植物成長快樂與否也很重要嗎?
朱巖梅:我覺得是有道理的,因為情緒會影響生物的內分泌。你看或許雞要在半年才能長大,但有些人為了讓雞在一個月里快速成長,雞也很擠,很不開心。但是蔬菜它不動,它們處于一個空氣好、濕潤的環境。其實我們看著這樣的蔬菜就挺開心,因為它們長得那么美。
P:剛剛提到蔬菜的轉化率,那肉類呢?
朱巖梅:在肉類里牛羊肉的轉化率是比較低的,按照生物質來講,牛和羊可能是吃4到5的生物質才長一斤的肉。那是因為他碳排放比較大,轉化率不高。而魚是最高的,魚吃1.2的生物質,就可以長一斤肉。多吃白肉也有很多好處,比如日本人、澳洲人吃魚比較多就比較長壽,中國人還是吃豬肉為主。關于養殖魚,目前中國養殖魚是在江河、湖泊里網箱養殖,在這過程中可能會給魚吃抗生素,網箱養魚的排放對江河污染很大,這種養殖方式不是很好,但如果我們可以處理糞便,用更清潔的方式去養殖,就可以提升轉化率。日本的“海洋牧場”養殖方式就很好,在大海里放養魚,然后利用回聲把魚喚回來,他們并非圈養它們。向外太空發展就是一個能源轉化的問題。把“吃喝拉撒”循環起來。
關于轉基因的未來定制
P:或許在太空艙里養殖空間有限,生物也有一定的生長周期導致供不應求,那未來可以合成食物嗎?
朱巖梅:首先,人類可以選擇性挑一些生長周期短、轉化率高的動植物去培育,比如水里的綠藻,還有菇類、菌類長得非常快,像大蘑菇的生物質是0.8比1,它可以不消耗1公斤的生物,就長一公斤肉。將來還能“合成”食物,動植物都有一個共同的密碼——ATCG堿基,不管它們長成什么樣子都有共同的密碼,就像我們說所有的信息都是0101,合成就是把本來沒有ATCG的,用0101轉成ATCG。
P:合成出來的食物與傳統的食物有什么不一樣?
朱巖梅:目前華大基因還沒有合成過食物,但是我們現在可以合成酵母,華大基因現在可以合成啤酒,觀感與口感都跟普通啤酒沒什么區別。
P:華大基因還有一個“分子育種”技術,除了可以節約生長周期,還能個性化定制?
朱巖梅:玉米有不同的顏色、甜度、味道,這是由于不同的基因決定了這些“性狀”,甜的糯的所有這些食物特性,其實都是不同的基因決定的。那么在育種當中就像拼魔方一樣,你可以做選擇,如果要甜一點就“拼”出甜的基因,就像現在所說的“高級定制”。
P:轉基因技術除了可以“定制食物的味道、營養”,還有哪些用處?
朱巖梅:能避免傳統種植當中用農藥的負面影響。比如轉基因棉花是抗棉鈴蟲的,它不需要打抗棉鈴蟲的藥,自己就可以抗棉鈴蟲,他本身是件好事,其實打了藥反而不好,但是大家因為對轉基因不了解,一聽轉基因就覺得像個惡魔一樣,包括轉基因大米,它實際上是為了彌補山區孩子的營養不良,才把胡蘿卜素給加進去。現在的轉基因食物就和最早“牛痘疫苗”的出現一樣,大家以為“種牛痘”就會長出牛角,你覺得可能嗎?任何技術都是個雙刃劍,如果你把一種物種全部都轉基因了,原來的物種都消失了,那這個世界如果失去了一些物種,會不會發生變化?那要上百年才知道,就像現在天天都有物種滅絕,如今的木瓜沒有不轉基因的,因為當初那些木瓜都已經滅絕了。
P:如果人類移民去外星球,對營養的需求是否會有所不同?
朱巖梅:比如說生活在高海拔地區的人和生活在平原的人,他們的功能就不太一樣。我帶頭捐助了一個貧困基金會,貧困基金會想給西藏阿里的孩子捐維生素,原來以為生活在西藏高海拔沒蔬菜吃,孩子可能缺VC,但是我們后來測了阿里的孩子的血液,才發現他們缺鋅和鎂,可見他們在那種條件下身體里會合成身體所需的VC。所以人類的身體機能會有很多適應性。所以你說到了那個外太空,沒有太陽,假如在密閉環境里,也不能運動,長期處于失重狀態,人體會發生什么問題?我們跟這些高海拔地區的人一樣,太空移民也是需要適應的。有的人也許在那個低壓環境里面適應得快一點。所以這些都是未知數。
P:你覺得未來的烏托邦世界是怎樣的?
朱巖梅:其實就像華大基因的精神一樣:幫助人類長命百歲,讓自然環境更美好,動植物生長快樂,生命是一個整體。人類如果想獲得福利,就要讓動植物都獲得福利,即便是到外太空,人類也無法逃離自然循環法則。善待生命,亦即善待自己。
我會帶電子書,對我來說閱讀比吃飯重要,書籍就是我的精神食糧。
陸愛華
如果能像齊天大圣一樣,就是最完美的化身。
——孫明杰威爾曼新藥集團董事長兼中國藥科大學董事局副主席
面對癌癥?未來人類可以運用CRISPR編輯RNA打開藥物劑量的表盤,攻克疾病,如果還不行,就“冬眠”于未來醫院里,等待未來醫療技術治療;
人類也可以有超能力?通過基因編程就可以把蝙蝠的雷達功能、貓頭鷹的夜視功能、海底電鰻的發電功能基因移植到人體里,獲得自然界的各種“超能力”,甚至可以定制一雙翅膀帶你飛天遁地;
無氧也能生存?未來人類只需結合“固氮”或“固碳”等基因轉換呼吸條件,那便能突破傳統“呼吸條件(氧氣)”思維移民宇宙。
未來“新人類”無懼生老病死、繁衍方式的局限,萬能的軀體是否能讓精神世界不受八苦磨難,無貪、無嗔、無念,超然于西天之外之外之夕卜……
態度:大膽設想
建議:通過基因剪輯改造,人類可以無所不能。
P:據報道,基因科學家Maxim A.Makukov和Vladimir I.Shcherbak發現一組算數模式和象形文字符號被編碼進人類的DNA中。這是一個驚人的發現,因此他們發表了一個觀點“這說明人類的DNA是被特意設計過的。而擁有這項超級能力的必定是外星人。他們到別的星球制造‘機器人。”你如何看待人類的起源?
孫明杰:首先人類本來是就是與宇宙當中的一種生物,人類的祖先來自于哪里?歷史上各有探索,比如達爾文的進化論或之后的科學家在掌握新的知識有其他看法。但是我覺得“地球上的人類來自外星球”是有可能的,我沒有看過這篇文章,也沒有詳細看那個研究,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論。但是實際上不單單是人類,在地球上的其他動植物都有自己的基因圖譜,像豬、猿猴就與人類的基因相似,我們無論是外星人創造或是上帝創造的,地球上都不會僅有一個種類。聯合國曾經做過一些離島研究,在海洋當中人為地設計生態鏈,有各種動植物、細菌,觀察他們如何進化,但是這個實驗也沒有什么特殊發現。因為物種的進化需要基因突變的過程,比如太陽的核爆或是地球與外星球的撞擊引起的核爆,才會造成基因突變。有些科學家比如愛因斯坦、牛頓將解釋不通的問題歸結于上帝,但是你還要反問一下,上帝是誰創造的呢?這個問題就很難回答了。有一位中國科學家在大概十年前做了一個實驗,將磷酸和磷酸酯等元素放在一起,就可以形成氨基酸類最簡單的生命,而且它會動,因此科學上已經證明了生命不是上帝創造的。
P:你相信有外星人存在嗎?
孫明杰:我覺得外星人肯定是會有的,因為宇宙這么大,目前人類已知的知識有限,宇宙完全有可能存在著其他生命,只是以不同的形式,不一定就像外星人,就連地球上的動植物都有各種各樣的生命形態,更別說是宇宙了。
P:人類移民外星球想要完好無損,是直接用人類肉體基因升級改造,還是將大腦植入芯片,附加復于制軀殼上比較好?
孫明杰:按照人類目前的生存條件來說,無論移民去哪里,都要具備陽光、空氣、水,還有自然生態鏈等條件,就像上帝創造人類一樣需要創造一整套世界,但是我的觀點是大自然創造了人類。當人類基因圖譜被解密之后就可以像軟件一樣編程,CRISPR把有害的基因剪掉,就像目前的水稻、玉米的種植一樣,還可以把蝙蝠的雷達功能、貓頭鷹的夜視功能、海底電鰻的夜視功能基因移植到人體里,如果你要做翅膀的話也是可以的,根據你的重量來設計你的翅膀基因。
我預計200年以后,目前人類的生命形態就會消失了,未來會產生無所不能的“新人類”,更別說“長生不老”了,長身不老現在就能辦得到,按照現在的生命科學技術我們就能辦的到,只是成本的問題,就是有沒有必要去修一個汽車一樣的,你可以不斷地換掉零件,當然最后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換完以后,早就面目全非了。人類的大腦、心臟全部可以換,但就是性價比的問題,是不斷修復一個人?新生一個人?還是組裝一個人?
未來可能會有生物芯片集合人類的各種智慧,可以植入人體讓人類變得“超”智慧。美國與英國的聯合研究小組在前年就做出了集合智慧的生物芯片,但是由于它不穩定,目前還在研究當中。以后像小孩上大學、考博,只要打一針“補充智慧”就行了。

P:CRISPR是否類似一種分子剪刀,可以對基因進行裁剪編輯?
孫明杰:是的。麻省理工學院(MIT)科學家張鋒對CRISPR和其他人找到了一種方法,將自然界中存在的一種分子剪刀設計成一種對人類非常有用的工具:一種編輯基因的方法,這種方法要簡單得多,就像從筆和紙到文字處理一樣。其他的科學家也在CRISPR上做出了貢獻,但張鋒首先利用CRISPR來編輯動物和植物細胞的基因。這是對癌癥、瘧疾和遺傳疾病的渦輪增壓式研究;它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基因編輯領域。利用CRISPR來糾正基因疾病(包括鐮狀細胞性貧血)的臨床試驗預計最早將在年初開始。張鋒最近還嘗試設計一個新的DNA片段,這樣我們可以將其引入到細胞進而修改RNA。利用CRISPR來編輯DNA的化學表兄弟RNA,開辟了醫學領域中一個巨大的新領域。編輯DNA是永久的;編輯RNAN可能更像打開藥物劑量的表盤。自從他在大學里看到朋友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以來,他的目標就是攻克大腦疾病。
P:基因編輯對于人類未來星球移民有哪些作用?
孫明杰:比如解決“人類是否可以不需要氧氣也能生存”的問題。只要把植物里的“固氮”或“固碳”基因剪輯到人體里,人類通過呼吸,就能把空氣中的氮或碳實現能量轉換,未來人類或許不需要氧氣、飲食也能生存,按照三十年為一代計算的話,七代以后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樣了。
P:那有了“固氮”或“固碳”等基因,人類移民去外星球就不必局限于“水源、氧氣”等條件限制了?
孫明杰:是的,未來可以超越“地球人”的概念重新思考移民星球的方式了。
現在可以選擇“冬眠”,于未來世界中超然萬物。
P:目前如果遇到未能治愈的疾病怎么辦?
孫明杰:現在有深度冷凍人體的技術,這個在美國已經有了,未來我也準備在橫琴島上設立一個未來醫院,就是把未能治愈的病人深度冷凍。一旦冷凍了以后就可以等到某幾十年后或者上百年以后有治療方法的時候再解凍就可以了。這個深度冷凍的技術就像冬眠一樣的,冬眠的時間長短也可以自己決定。
P:在“未來醫院”里解凍之后不會有什么影響嗎?
孫明杰:不會有什么影響,頂多是“知識差”了,就是說他的認知和現在的認知相差幾十年上百年,認知有差異,但如果有之前所說的生物芯片就沒問題,打一針就可以補充知識了。或者說把生物芯片放在一個載體里,等到未來時機到了這個載體就自動解體,然后這個編好的程序就能在體內運行。同時還有未來銀行,幫他儲蓄理財。
P:未來人類似乎可以無所不能了,難道就不會有新的健康問題嗎?
孫明杰:會有啊,所以要不斷研究,比方蝙蝠的雷達功能通過基因移植到人體里,那它產生的這個功能對身體會不會有其他影響?比方人類運用電鰻基因發電,理論上絕對能發電,但能不能控制發電的時間也是問題,發電功能可以運用在“止痛”,有的人你怎么打他都不痛的,因為他的神經末梢沒有這個痛覺感,那是否可以將這個功能運用于改造藥物、基因編輯,把正常運用的部分放進去。而且目前科學家已經發現有的人是可以永遠不睡覺的,當然,健康程度需要依據不同時代科學、人類認識發展的標準來看。有的人認為不睡覺不健康,其實不是的,這取決于“第二天能否正常工作,是否舒服,是否快樂”為標準。人類不一定是非得要睡覺的。
P:目前人類如果不睡覺,如何保證大腦保持“聰明”?
孫明杰:最近醫學界研發了一種“聰明藥(莫達非尼)”,其又名“不夜神”,它通過刺激大腦前額皮質來高效對抗睡眠缺失產生的負面效應。實驗表明,在連續604a時不睡的過程中,每8小時服用400毫克的莫達非尼就能讓人的精力達到休息后的水平,從完成枯燥任務到解決復雜問題,無所不能。但600毫克的咖啡(相當于6杯咖啡)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聰明藥”和咖啡因有其曲同工之妙,但是咖啡因代謝比較快,所以咖啡會越喝越多,而“聰明藥”是緩釋藥品,在制藥技術上可以控制藥物釋放速度,吃一顆能頂幾天,所以耐受問題沒咖啡嚴重。“缺覺”的普通人使用莫達非尼來提神,這是偶爾的應急行為,比如考試前通宵復習等并沒有太大問題,甚至軍隊中還用來給長時間駕駛飛機的戰士使用。但如果是長期使用,則有可能產生副作用。目前人類還需要用睡眠讓身體修復機能,所以強撐著讓神經興奮并沒有好處。
P:你覺得最理想化的人類是怎樣的?
孫明杰:就像《西游記》里的齊天大圣孫悟空那樣,孫悟空不僅有各種特異功能,他拔毛一吹就能變出另外一個化身。如果以后人類不需要生育,通過其他方式進行繁衍,比如在玻璃瓶里培育就可以催化快速繁衍,那人類就可以超脫傳統的繁衍觀念,將“七情六欲”升華至形而上的極樂世界,未來人類的肉體與精神,都會“超越”現在。
到時候我已無所不能,無需任何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