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上的“逃犯”

劉志堅

1822年，著名的廢奴主義者哈麗特·塔布曼出生在美國馬里蘭州，盡管當時美國已經建國五十多年，但馬里蘭等州仍然實行奴隸制，她一出生就成了奴隸。六歲起，她就在奴隸主家做苦工，每天在鞭打和呵斥中從事繁重的勞動。摘蘋果時，她因為偷嘗了一口，被狠毒的監工用皮鞭打了個半死，在背部留下了兩道深深的交叉鞭痕。

哈麗特一心想要逃到已經實行民主制度的美國北方。十五歲那年她的第一次逃亡嘗試失敗了，還被奴隸主用秤砣狠狠砸在頭上，左額留下了一道深陷的傷疤。但她沒有屈服，1849年的一天深夜，哈麗特再次出逃。為了躲過奴隸主的獵犬追捕，她沿著水洼和沼澤走，歷經千難萬險，終于到達了已經實現廢奴制度的賓夕法尼亞州，成了一個自由的人。

按說哈麗特逃了出來，應該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給她帶來終生夢魘的地方。但是，她卻再次返回了馬里蘭州，而此番她的身份是解救奴隸組織“地下鐵路”的一員，她的使命是幫助并組織更多的奴隸逃亡。

哈麗特第一次執行任務是在1850年的夏天，一場大雨過后，河水水位猛漲，她帶著兩個逃亡的奴隸義無反顧地跳進湍急的河流，咆哮的洪水幾乎將個子矮小的她打倒，但她奮力前行，還不時回過頭鼓勵那兩個神色驚慌的奴隸，將他們成功地帶到了對岸。

因為組織奴隸逃亡，哈麗特上了奴隸主的黑名單，他們懸賞重金緝拿她。而哈麗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激發了她的勇氣和力量，她決定跟強權斗爭到底。

一次，哈麗特帶著一批奴隸逃跑時被發現，幾十個帶著獵狗的打手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她讓奴隸們先走，自己則迎向獵狗，揮手一刀砍翻一條惡狗，又連發三槍打死了三個打手。趁打手們驚恐之際，她迅速鉆進密林成功脫險。

哈麗特用自己的機智勇敢成為備受尊敬的斗士，奴隸們尊稱她為“黑人摩西”，因為她就像《圣經》中帶領猶太人逃出埃及的摩西一樣，帶著她的同胞走向了自由。后來，在美國南北戰爭期間，哈麗特積極投身其中。1863年，她策劃了一場對南卡羅來納州南方軍的襲擊，這是美國史上第一次由一個女人策劃和發動的戰役并大獲全勝。因此，她被美國廢奴主義運動領袖稱為“塔布曼將軍”。

哈麗特一生先后一百三十八次潛回南方帶領奴隸逃亡，救出七百多人。她是個“逃犯”，可她卻PK掉了羅斯福總統的夫人埃利諾·帕克斯等多位女性名人，以六十多萬票勝出，成為印在二十美元紙幣正面的首位非洲裔女性，原本在紙幣正面的美國第七任總統的頭像則被她擠到了背面。

【原載《山海經·故事奇聞》】

插圖 / 哈麗特·塔布曼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