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母豬，悟空知乎？

黃曉軍

截至去年末，悟空問答社區關于母豬的問題，多達20 965個。具體到“母豬胃潰瘍怎么辦”“怎么促進母豬發情”等問題，都是由三農博士、執業獸醫師等專業答主圖文并茂地解答。他們的數量，占到了悟空問答全部簽約答主的1/50。

自悟空問答市場總監劉晨親自爆出這一數據后，網友關于母豬的議論層出不窮。不少新用戶在悟空問答社區搜索的第一個關鍵詞，就是“母豬”。

由頭條問答更名而來，人們注視著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問答社區。月活雖不足知乎的1/10，但悟空問答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被推向輿論的浪尖。據百度指數統計，悟空問答近30天的搜索指數（整體同比）增速高達837%，而知乎不過9%。

這樣的輿論效應，為悟空問答帶來了諸多市場關注，以至于其上線6個月就攬獲了121萬月活。

買來養豬人

2017年8月，也就是悟空問答更名后的2個月，有網友爆出其社區中關于母豬的問題，并覺得“可笑”。在各大知識分享平臺將內容聚焦在商業、科技、哲學等“高大上”的領域時，悟空問答2萬多條母豬養殖的問題，的確像個另類。

但在劉晨看來，悟空問答希望建設成開放多元、兼容并包的新形態知識社區。“歡迎養豬人，也歡迎黑格爾”的標語開始在網絡流傳，悟空問答甚至專門花力氣去拓展養豬，乃至整個三農領域的內容。

當然，除了養豬人，其他領域的答主也在其關注范圍內。8月29日，知乎大V“惡魔奶爸”的朋友圈截圖在各大社交平臺刷屏。內容大意為，悟空問答簽約了300多位知乎大V，簽約之后內容不可以再發到知乎上。值得注意的是，“惡魔奶爸”強調了這次簽約是“給錢的”，并且年薪高于普通白領。

花錢到知乎社區買“養豬人”，這樣的套路，我們在斗魚、虎牙等直播平臺挖主播時經常看到。但是，在知識分享領域，悟空問答是第一人。不僅花錢買，悟空問答還花錢補貼這些人。在10億元補貼中，悟空問答還將在2018年用5億元覆蓋大V群體，再用5億元補貼中小答主。

在眾人看來，這是知識分享社區的忌諱。這些社區的核心競爭力，是一種問答交流的氛圍。悟空問答初出茅廬，內容積淀遠不及年近7歲的知乎，強行利用資本去鋪量，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補貼一停，養豬人都將回到各自的農場。

但悟空問答可能不得不這么做。

母豬多才有“誘惑”

知乎已經崛起6年有余了，其注冊用戶數超過1.6億個，月活超過1 300萬。在這樣一個市場巨頭的控制下，值乎、分答等知識分享社區都沒能一鳴驚人。

新生的悟空問答，如果一開始就小敲小打，它也很可能湮沒在知乎的陰影里。更何況，脫胎于今日頭條，它有足夠市場基礎去引爆輿論、攪動行業。

QuestMobile發布的2017年百科問答App洞察報告顯示：2017年10月份，知乎的流量來源和去向主要都是社交類應用。而悟空問答受益于頭條系，9.9%的流量來源于今日頭條和西瓜視頻，10%的流量也流向這兩個App，協同效應尤為顯著。更有媒體估算，悟空問答至少有1億用戶來自于今日頭條的導流。

在今日頭條的流量支持下，悟空問答有了足夠的受眾。而在今日頭條資本加持下，超過2 000人的頭部流量答主也被納入麾下。他們有著獨家的內容資訊做大社區規模—只有關于“母豬”的問答多，“養豬人”才有交流的余地。

據自媒體爆料，悟空問答的簽約條件很多，除了不能將內容發在其他問答社區，每月還必須回答24個500字以上的問題。對每一個簽約答主，悟空問答專門配有編輯審核，要求排版和配圖。一旦答主的回答審核不過關，則會被悟空問答視為無效回答。

通過如此野蠻的聚合方式，悟空問答不足半年就與百度百科、百度問答、知乎等大平臺并列在了QuestMobile的數據報告中。到2018年初，悟空問答總閱讀量達2億人次，且每日回答問題超過20萬個、回答率約90%。

沒有構建社區氛圍，悟空問答這樣的繁榮到底有多大的泡沫？

依舊是QuestMobile數據。在2017年百科問答典型App 7日活躍用戶留存率比較中，悟空問答以57.8%高居榜首，超過知乎13.7個百分點。此外，其也以月人均使用50次、約200分鐘的黏性居于行業第二。

誰才是養悟空的人

沒有按照傳統的路子來，悟空問答放棄了去打造被視為核心競爭力的社區氛圍。但養豬人并沒有走，他們在“PGC+UGC”的社區交流中，正將悟空問答推向成長的快車道。

那么，社區氛圍不是“養”悟空的人，誰才是？

答案是變現力。不管是作為答主的“養豬人”，還是作為平臺的悟空問答，討論“母豬”并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賺錢才是。

如何讓“養豬人”賺錢，成為悟空問答，乃至所有UGC社區需要去思考的問題。而在現階段，找不到途徑的平臺們，如今日頭條、一點資訊、企鵝號、搜狐號等，都在通過補貼的方式喂飽“養豬人”。

悟空問答也是一樣。但從今日頭條的套路來看，補貼只是第一步。2017年11月，今日頭條創作者大會上，張一鳴一改往常霸氣的補貼姿態，推出了“千人百萬粉”計劃。給予微頭條400億流量，今日頭條要打造1 000個百萬粉絲的大V“養豬人”。這些大V不再吃今日頭條的補貼過活了，而是通過商業植入將自己變身渠道，賺品牌商的錢。

2億活躍用戶、人均單日使用時長近84分鐘，今日頭條頗受品牌商的青睞，并于2017年實現超過150億元的廣告營收。在這樣的市場基礎上，悟空問答的“養豬人”們能夠收割足夠多的廣告主。

只是，在QuestMobile另一份數據中顯示，悟空問答用戶集中在“年長、三四線、低收入男”等特征上。這樣的用戶質量，是否會被同樣的品牌商看好？市場將在不久的未來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