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泗江
點滴
是我平時聚集惡習的眼淚
今天一起輸入血管里
淹沒那未曾修剪的神經樹
點滴裹挾鉀鹽溶入血液
去清掃那陳年的垢漬
神經系統瘋了
瞬間凝固了所有的枝蔓
點滴的針管拔掉了
留下鮮紅的小洞
這一點紅紋飾了萎縮的皮膚
也滋潤那塊病態的心田
身體痊愈后忘記規律生活的誓言
惡作劇又在繼續上演
發誓改掉摧殘身體的自虐
這句話總是羞羞答答
假如……
沒有遠離家鄉的人
理解不了游子思鄉的真諦
沒有離開親人的人
體會不到血脈長河的親情
沒有走出國門的人
不可能仰起真正的頭顱
細看那飄揚在異國他鄉的五星紅旗
沒有疾病的侵擾
就讀不懂健康的重要
沒有生活的坎坷磨難
幸福
——兩個字只能是五千年的文化符號
沒有目睹圓明園的廢墟
雪國恥
——三個字只能屬于那個皇帝老子的家事
沒有到過林則徐被充軍發配的地方
就體會不到五十萬平方公里的割讓
像割掉自身五十斤肉的感覺
沒有被沙塵暴抽打過嘴巴的人
自然教父的話只能是一句干癟的說教
沒有探險樓蘭王國的遺址
就不可能相信自然會把人類滅亡
沒有走進干涸龜裂的羅布泊湖底
保護母親河行動對現實就不那么重要
沒有登上長城的關隘
就悟不透“不到長城非好漢”
——歷史巨人邀請函的深意
沒有觸摸過高昌故城的殘垣斷壁
環保的聲音
只能悲鳴在交河故城的上空
沒有自然意識的國度
命運終歸屬于那個樓蘭美女的族人
沒有呵護地球的大愛
等待人類的歸宿
可能是一個又一個沙漠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