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藝術家急智救場佳話

馮忠方

李玉茹念白顛倒：“你可真把我氣糊涂了”

一九四一年底，剛剛從中華戲曲學校畢業不久的李玉茹，參加馬連良挑班的扶風社的演出。那一天演的是《蘇武牧羊》，馬連良演蘇武，李玉茹演匈奴女子胡阿云。本來胡阿云這個角色穿旗袍，念京白，劇本賦予她天真爛漫的性格，很容易討巧。不料，李玉茹在臺上一緊張，把詞念錯了，竟把“你們南方人（指蘇武）可真沒有我們北方人大方”念成“你們北方人可真沒有我們南方人大方”，完全倒過來了！沒等臺下觀眾喝倒彩，李玉茹急中生智，及時補救：“你可真把我氣糊涂了，把話都說顛倒了?！陛p輕一句話，愣是把漏洞給堵上了。

馬連良認為別看李玉茹只有十七八歲，可是聰明絕頂，隨機應變，將來前途無量，在后臺禁不住夸獎：“孩子，你真是個好角兒！”

梅蘭芳忘詞：“哇哇”直哭

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早年演出《妻黨同仇報》時，在劇中扮演一個童養媳，由于經驗不足，在臺上竟一再忘記臺詞。他急中生智，一忘就“哇哇”直哭，邊哭邊想。因為劇中童養媳孤苦無依，求告無門，成天只好以淚洗面。梅蘭芳動情的哭聲，使在場觀眾大受感染，也報以同情的眼淚，終于在臺上臺下淚雨交織中，把這一“苦戲”演完。

有次在演出《貴妃醉酒》時，當梅蘭芳把高力士的帽子戴在自己的鳳冠上，唱到“冠上加冠”時，偶一大意，帽子突然滑落到臺上。此時，如果他彎腰去拾，勢必會引起觀眾哄笑。于是他向扮演高力士的蕭長華做了個手勢。蕭長華心領神會，機警地念道：“娘娘，你的帽子掉到哪兒啦？”梅蘭芳隨之醉步奔向帽子，高力士將帽子拾起來，遞給娘娘。這一事故兩位演員把它補得天衣無縫。很多觀眾當場喝彩，稱贊這些動作加得恰到好處，更加充分地表現了楊貴妃的醉態。

周信芳揚水袖：智尋馬鞭

周信芳在一次演《蕭何月下追韓信》一劇，當演至蕭何徒步追不上韓信心如火燎，適見夏侯嬰騎馬趕來，有奪馬鞭拉韁躍身上馬的身段。但戲中演夏侯嬰的演員卻過早放手，以至馬鞭落了地。此時，周信芳沒等觀眾反應過來，就將手背一抬，揚起水袖，向樂隊即興做了個“交代”，隨即打起“亂錘”點子節奏，他即佯裝在月下尋找馬鞭。就這樣，他以自己的機智和沉著的表演征服了觀眾。

（郝巧鳳摘自《現代家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