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勃


剛上大學那會兒,壓力愈來愈大,于是我開始暴飲暴食。我是一名大學預科生,遠離家鄉,和好朋友分開,聯系甚少。因為是第一次遠離家人,我面臨前所未有的成人責任,加上課業繁重,于是食物成了我唯一的慰藉,我有更多借口吃快餐了,薯條和甜甜圈是我取得好成績時給自己的獎勵。高熱量的飲食習慣,靜坐不動的學習生活,體重就這樣不斷增加。二年級初,我已經有68千克,短短一年間增加了20千克!
帶著沮喪的心情,我回家度假。在媽媽看到我一瞬間那驚恐的眼神中,以及當我看到體重秤上的數字時驚恐的表情中,我成了弟弟們的笑柄,我做了所有正常、熱血的美國妞都會做的事——在狂吃中度過了假期。
我帶著媽媽特意給我準備的節食書籍以及一些菜譜回學校了。嗯,我可以搞定的。以前減肥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當體重沒有如我所想的那般快速下降時,我更絕望了。室友告訴我,如果我每天少吃一餐,效果將會大有不同。從那以后,我就常常因為吃得太少而頭暈眼花,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但是我又擔心太虛弱會拖垮成績,從而不能考上好的醫科大學。少吃一餐變成少吃兩餐,有時更多,體重直線下降。重新看到腰時,我太興奮了!我加入健身房,每周鍛煉三次,除了早上上課的時間,我幾乎都在跑步機上搖搖晃晃地跑步,或者在狂歡,或者在節食,我成了一名十足的易饑者,只是不愿承認,我在逃避。
夏天,我回家待了幾個星期,弟弟們開始表揚我的成功,他們的朋友突然拜訪,也讓我備受鼓舞。但是,這些只會讓情況更糟,因為我越來越想要更瘦。然而,媽媽不喜歡她見到的一切,她擔心我眼睛周圍的黑眼圈以及蒼白的膚色。還有,我天生平靜、隨和的脾氣變得古怪、好爭論,這是一個人的噩夢。當她問我這個時,我爆發了:“你到底還想怎樣?這個學期一開始我就按你的要求減輕了體重!”我停止咆哮,眼淚直流,然后崩潰了。這壓力壓垮了我。好像我還是三歲小女孩一樣,媽媽抱著我,安慰著我,我感到很舒服,但是陷入困境,我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種持續不斷的瘋狂節食狀態,而不會讓減重半途而廢呢?
我向媽媽保證一切都會好的,然后回到學校。我不斷告訴自己可以搞定這個問題,但事實上,我無法擺脫。我只能堅持放棄節食這個行為幾天而已。因為我并沒有改變我的飲食習慣——其實這習慣后來變得更糟了,我的體重又增加了。我不能忍受這種情況,所以我又會節食。突然有一天,我坐著學習時突然暈倒在宿舍。事情就是這樣,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以及那個反常的我,應該為這個行為負責的自己,總是認為應該減更多體重的自己。但是,理智迫使我思考解決辦法,我知道我真的需要幫助。
我沖向咨詢室,抓起電話撥通了關于飲食不規律的咨詢熱線電話,盡管我一直覺得自己像一個成年人,獨自在校承擔著新的責任,這卻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成人行為。在一個團隊里待了三個月后,我逐漸改變了我的飲食不規律行為。在關心我的人和經過專業培訓的人士的幫助下,我從黑暗中解脫出來了。從這次經歷中我學會了很多——害怕是正常的,可是你不必獨行或獨自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