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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是否在民間運動上是女性主導的一年,這還有待觀察,但2018年的確是女性藝術家在巴塞爾藝術博覽會上閃亮出彩的一年。在一個接一個的畫廊展位上,知名或尚未出名的女性藝術家瀟灑大方地憑借各自的作品,為拔得本場博覽會的頭籌而重磅出擊。不久前,人們在巴塞爾藝術博覽會上只能看到一件件如同裝飾沙發那樣的裸體女人畫像;如今,在每個展廳的轉身處,都能發現一件由女性藝術家創作的宣言式的作品,讓觀眾不禁對性別的觀點與假設進行迅速的反思。
下面是一份本次藝術博覽會最佳作品的名單。為了保證性別的公平,名單中有幾位男性藝術家。
1安德里亞·鮑爾斯
《瑪麗安是個跨女權主義者(最初來自法國國家戰爭貸款的海報,喬治斯斯科特所畫,1917年)》,2018年,考夫曼雷佩托(紐約)
售價:5.5萬美金
藝術家安德里亞·鮑爾斯多年來在紙板上運用經典政治插圖進行創作,其作品紀念了從古至今的女性激進分子,展示了女性通常在武力中被視為英雄的道德價值體現。她曾經創作過贊頌跨性別的偶像的主題,但這次,她用一種獨出心裁的手法,顛覆了她的紙板肖像系列:鮑爾斯將她的主角設定為一個種族模糊的跨性別者,并用各種丙烯酸顏料涂抹在這個主角的周圍,好讓紙板的棕色顯現出來。
2瑪麗樂·諾伊德克爾《如果我們都停下來怎么辦?》,2018年,佩德羅·塞拉(里斯本)
售價:3萬歐元
瑪麗樂·諾伊德克爾出生在德國杜塞爾多夫,現居布里斯托爾。她受到德國浪漫主義啟發,畫作中精心描繪的個人與奇異神圣的自然際遇對她產生影響。不像如卡斯帕·大衛·弗里德里希用畫中人物模擬觀眾在場景中身臨其境之感,諾伊德克則喜歡直接帶給觀眾這份整齊地包裝在一個盒子里的崇高。
她的盒子被安置在一間只有一盞微弱燈光的昏暗的房間里。這個盒子其實是一個魚缸,里面填充了由樹脂制成的高聳入天的大樹和可以令朦朧光線透過來的化學物質與水的混合物,就像一個黃昏中的黑暗森林。但當你獨自站在這間房里,安靜地凝視這件作品時,你反而會在樹林的自然美麗中,感受到一種不可言喻的孤獨心境。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時時警惕著我們的神靈,無人可與之分享。
3妮可·埃森曼《Darkward小徑》,2018年,安東·克恩(紐約)
售價: 32萬美元
砰!妮可·埃森曼用一副在安東·克恩畫廊展出的巨大畫作,宣布了她的藝術家身份。她的作品呈現了超乎現實的預言和現代神話的場景:三個人物行進在一片干旱的沙漠,一個人騎著一頭驢,一個人可怕而可笑地遙控著一架似乎有自己方向感的無人機,一個人打著手電照著未知的未來。四周的黃色散發著一種不安定的情緒。邊境安全、移民、監視、技術和當代美國人特有的煩惱都影射在她的畫中。
對于有雄心的藏家來說,這件作品是那種你想在巴塞爾藝術博覽會上獲得的終極目標。考慮到這幅作品的野心,這個機會似乎是十分罕見的(埃森曼在繪畫作品上的創作越來越少,因為她主要集中精力在為巴登-巴登秋季展覽創作的的雕塑作品上),事實上,這個作品的現價與十年后的真正價值相比只是太小的一部分,因為她的作品在拍賣會上很快就會打破一百萬美元的紀錄(她目前的作品紀錄是去年五月在富藝斯拍賣行67萬美元的成交額)。不過遺憾的是,這個作品已被歐洲一家美術館收藏。
4艾麗·佩雷斯《早晨》(2017/18)及《伊麗莎白紋身》(2016/18年),47 Canal(紐約)
售價: 6000美元,第5版本
艾麗·佩雷斯作為一名令人驚嘆的年輕藝術家,在幾年前從耶魯藝術研究生項目畢業后,就已經開始執教于哈佛大學和羅得島設計學院。她憑借對同性戀及其他邊緣群體的難得的影像記錄,迅速成為攝影界一顆新星。性別未定向的佩雷斯,希望人們使用“他/她們”來稱呼自己。她是波多黎各人的后裔,但出生并成長在紐約的布朗克斯。在那里,她起初對當地地下摔跤活動進行影像記錄,之后為她生命中的朋友和愛人作影像記錄。就像這兩張在藝術博覽會的相片中,左邊的相片是佩雷斯的生活搭檔,右邊的黑白相片是她的前任。
南戈·爾丁,彼得·胡賈爾和沃爾夫岡·提爾曼影響了她的創作,但她憑借不斷演變的色彩、光線和質地的華麗組合自成一體。由此,47canal畫廊在哈佛大學教師展中將她挖掘,并在今年三月為她的作品做了一個展覽。MoMA PS1的館長克勞斯·比森巴赫也對她獨特的風格十分傾心,正在為其策劃一場下月開幕的個人展覽。
5羅恩·寺田《TL;DR》,2017~18年,瓊娜杰弗里斯(溫哥華)
價格:范圍在20萬美元
居住于溫哥華的藝術家羅恩善于在他的作品中運用了字體與標識。羅恩在瓊娜杰弗里斯畫廊展廳以兩幅平鋪在墻上的作品,為博覽會上的觀眾提供了可以拍出網紅照的游樂場。相繼取材于不斷擴展的科技領域,這些新聞標題有幽默詼諧的含義“智能鹽瓶有聲音控制但不能研磨鹽”,也有令人恐懼的新聞“迪士尼公司被起訴涉嫌通過42款游戲應用對兒童進行監視”。這些聽起來刺耳的新聞標題雖然感覺不太對勁,但能令人一下子從《紐約時報》的電子版樣式中辨認出來。
他從科技網站the Verge摘取故事,先把上面的字體換成紐約時報的Cheltenham字體以飾權威,再仔細地把帆布畫面涂黑,然后貼上乙烯基文本,最后將字母的周圍涂上白色。這位藝術家從1990年代就玩這個把戲。在博覽會上的這件裝置,以“太長,沒讀”的縮寫作為標題,深受觀眾喜愛,兩幅中的一幅已被一位德國收藏家在開幕的第一天成功買下。
6米利暗巴克斯托姆《新入圖九(雕塑)》,2018年,elba benítez畫廊(馬德里)
售價:9萬歐元
瑞典觀念攝影藝術家米利暗巴克斯托姆最為人知的,是她將數碼相片轉化成廣告牌那樣大的掛毯。她這次在藝術博覽會上的作品,又邁向了一個令人驚嘆的全新領域。為了創作出這個巨大而閃光的圓錐體,這位藝術家將一張相片的細節無限放大,然后通過一個能把字節轉化成精細說明的計算機系統,制作出這個地毯。這正是具備數碼意識的藝術家們長期青睞的創作手法:把編織的相似之處賦予上計算機編程的意義;然后巴克斯托姆把她的電子版成果文檔發給在佛蘭德斯的制造商,制造商利用絲綢、盧勒克斯紡織物和銀線制成了一件提花地毯,她再把地毯纏繞在一個木制的圓錐體上;最后成果像是一個壯觀的圓錐形,呼喚著過往人們的注意力。這座雕塑像一件不可存在的幾何物體,像一支獨角獸的犄角被置于藝博會的展位之間閃閃地發著光。
7尤塔·克特爾《永恒的女性化(歇斯底里,金屬絲,微機械,塞尚,第二版)》,2016年,巴克霍爾茲畫廊(紐約)
售價:12萬美元
自從尤塔·克特爾從事繪畫以來,她一直與朋克搖滾圈里的樂手結盟,比如她和音速青年樂隊的金·戈登和電視機樂隊的湯姆·魏爾倫一起合作。在那高容量的畫作中讓人感受到的嘈雜、尖銳的力量說明了她與朋克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是克特爾向塞尚在蓋蒂藝術中心那些神秘又有些古怪的《永恒的女性》致敬之作。《永恒的女性》展現了一位紅眼睛的裸女在接受來自一群藝術家和牧師隨從的禮物。克特爾的版本則是一位威風堂堂、被加冕、被賦予力量的女人,在指揮一群憂愁滿面似人非人般的形態。塞尚曾對雷諾阿說,他畫靜物是因為“女模特令我驚慌”。如果真是這樣,塞尚在克特爾的畫面前也會緊張不已。
8阿麗娜·紹波茲妮科芙《蘭佩,c. 》,1967年,豪瑟沃斯(世界各地)
售價:95萬美元
其中一個在上個十年中最有啟示性的發現,就是波蘭藝術家阿麗娜·紹波茲妮科芙在2017年的卡塞爾文獻展后又重新回到人們的視野,并以2012年在MoMA的回顧展攀登上了藝術界女主人公的地位。
有人在看紹波茲妮科芙的作品時聯想到梵高,但梵高都有可能沒有經歷過她受到的摧殘。紹波茲妮科芙在集中營醫院作為母親的助理時,經歷了恐怖至極、難以言表的大屠殺。她此后在自畫像雕塑中運用的截肢的身體和融化的肉體,在殘酷的表象下有著超乎尋常的美感。其中最動人的作品是她在1960年代后期創作的燈。她用彩色的聚酯樹脂(有些被認為是致癌物質)鑄造成自己的身體部位,將她們塑性成為一朵支撐在細長優雅莖端的花瓣。這盞在豪瑟霍斯展出的燈已納入紹波茲妮科芙的大型美術館展覽中,唇部、胸部與臀部的弧線特征,都在燈光的魔力中生動而柔和地發著光。
9沃爾夫岡·萊布《松樹花粉》,2003年,布赫曼畫廊(盧加諾)
售價:15.5萬歐元
任何在春季松樹下停過車的人,都應該對從樹上噴散出的金黃色花粉不陌生。沃爾夫岡萊布將這富有生命力的花粉看作一件神奇的東西。這也是為什么他年復一年親手從松果中、從懸掛的榛子樹花粉管中、從蒲公英中采集花粉,然后把花粉存儲到小玻璃瓶中。之后,他將花粉用一個篩網在全世界的博物館和畫廊的地面上,篩成一個個輕薄的幾何圖形。
2013年,他用16罐榛子樹花粉在MoMA的中庭創作了一個正方形。而在此次巴塞爾博覽會中,他派了一名助理在布赫曼畫廊的展廳里創作了一個稍小的正方形。盡管畫廊把作品上方的通風口擋住,但這件作品實在敏感而微弱了,以至于在強力通風換氣的博覽會現場,花粉正沿著正方形的邊緣像太陽散發出的光一樣漫散開來。即使這樣,這仍是在此次博覽會上最令人驚嘆的視覺作品之一。
10瓊·米切爾《無題》,1959年,萊維格瑞畫廊(紐約)
售價:140萬美元
記得前面說到今年在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是女性之年么?只要看看瓊就知道了。她以166萬美元在佳士得拍賣行成交的紀錄,對比上一次于2014年的交易有近500萬美元的飛躍。這位第二代抽象表現主義畫家的作品以不低于140萬美元的標價,出現在開幕當天眾多畫廊的展位上。在豪瑟沃斯展出的黃橙色的作品像是一束蓬勃的花束。而在萊維格瑞畫廊展出的則是一幅顏色更深的作品,整個畫面充斥著沸騰的猛擊、爆破與肆意涂抹。這幅作品創作于米切爾與加拿大藝術家讓·保羅·奧佩共同在巴黎生活的第一年。這幅作品畫面上的風格有一點受到奧佩創作習慣的影響,厚重顏料像屋頂木瓦般地涂抹,但是放大后能感受到一股被困的飛蠅的焦慮的能量。這幅畫讓人聯想到柴姆·蘇丁。萊維格瑞畫廊將其與另一位日本畫家白發一雄作對比。白發一雄那充滿狂亂的紅色和肉粉色的抽象畫,與米切爾的畫在展廳里面對面。他的作品也出自1959年,那也正是具象派藝術家開始用腳作畫的時期。
編輯:陳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