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霞
創作的時候我專注于事情本身,體驗原生性的藝術感受力,不去憂慮未來的不確定性,也不沉浸在過去的時光里,每天面對的就是創作的工具,像是在與物質交談。在這樣的時間里,自己的腦子會是很干凈、很清醒,與周邊關系盡可能的有一種合適的距離,有一種脫節,因為在龐雜的信息面前,最重要的是消化、沉淀和刻意練習,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外界環境所牽絆,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自由自在而又熱情地去畫畫,而那種強烈的感情就能很快傳達出來。
我愛幻想,也善于幻想,喜歡憑記憶來創作,尋求并記錄源于直覺的美,不需要描摹自然,藝術的本質本來就是抽象的,并為這種感情尋求一種最簡單的方式,心流產生的時刻會很幸福也很滿足。曾國藩在《曾胡治兵語錄》里說過這樣一段話:“當讀書,則讀書,心無著于見客也;當見客,則見客,心無著于讀書也。一有著,則私也。靈明無著,物來順應,未來不迎,當時不雜,既過不戀。”這是很高的境界。
喧囂的城市中,閑暇的時光里,撿拾一些過往塵世,城市生活、閑云野鶴、人物動物、自然風景……都可以是我的繪畫主題,只要認真觀察,都可以體味“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主觀地對待客觀事物,不刻意追求畫面效果,在創作過程中出現的偶然的經驗十分珍貴,這是必然導致的偶然,既來自于精心策劃,又不拘泥于計劃,既活潑灑脫又不脫離初衷,是無心的偶然也是內心的展現,是一種出其不意的無比驚喜。



對繪畫的敏感和熱誠,使繪畫藝術成為我生命的氧氣,繪畫過程是一種讓內心的感受歷歷在目并重新體驗的運動。這種運動是心理的,也是身體的;是心潮澎湃的,螻蛄銘記的;是恩重如山的,傷痛欲絕的;是無地自容的,百無聊賴的……這種時光流轉的過程,讓我如同在黑暗里點起一只蠟燭,昏黃的火焰輕輕跳動著,心底偶爾泛起耀眼的白光,那寂靜的心跳,讓我冷靜地把原生性的感受躍然于畫布上,找到專屬自我的自信——感性與理性的高度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