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Be Supposed To”構式的形式和意義研究

陸怡飛 房戰峰 （寧波大學科學技術學院 315211）

Be supposed to是學生英語學習過程中常見的構式，be supposed to也會因為其在不同的語用條件下而有豐富的語義，前人對be supposed to結構的意義一直存有不同的見解，Visconti Jacqueline（2004）認為be supposed to意義發展經過三種階段：證實義→道義情態→認識情態。Dirk Noel&Johan van der Auwera（2009）指出be supposed to是一詞多義的結果，不同意義相互獨立。為深入了解be supposed to構式的具體含義，筆者探究動詞suppose相關含義，推敲該結構各義項發展情況，結合be expected to結構對be supposed to形式、意義進行探究。

一、Suppose的基本含義及其用法特征

通常認為，Be supposed to是suppose的一種用法或是一種最常用的變形結構，即be supposed to的含義、語法用法均基于suppose 產生的，為深入剖析be supposed to意義用法先得分析suppose用法。

Suppose在英語語言中出現的較晚，根據相關數據顯示，是中古英語借鑒與吸收中古法語詞（14—16世紀之間的法語）而來的。

（1）This is thy dogther which thow hast supposed to be my wyf.

您的女兒就是您認為是我妻子的那個人。

（2）If pou suppose to wynne ought of his daunger，let hope be pi mynstrelle.

若你想要得到些許權力…

比較以上例句得，在古中英語中suppose有：認為、假定、猜想；希望（…能發生）；打算（做）…，想要（做）….之意，均呈現出說話人的意愿與傾向。發展至17、18世紀，其主動意愿程度有了微化，見下：

（3）I suppose Thames [and all his tributary rivers] to compliment Britannia with a fete in honour of the victory.

（4）Why may not we suppose Subministers of the Fates to write their actions， some under Clarks to the Committee of Destinies?

比較以上例句可得，后兩個例句suppose目的性更強，（2）中suppose表達的是說話人的一種愿望或者假想，后兩句則由suppose to do/ be 結構演化為suppose sb to do/ be，希望/要求某人去做某事，sb有了一種責任或者義務要去做某事。Heidi Verplaetse指出此時的 “希望/想要”更趨向于動作發出者subjection對意愿者sb的道義要求和責任，這一方面suppose的意義趨向給予研究be suppposed to語法用法一定的啟發。

從在中古英語的出現到17、18世紀的發展， suppose在現代英語之意：1假定，假設 2想，認為，猜測，跟從句（帶不定式的復合結構）即suppose+名詞/代詞+（to be），用于插入 3（用來提出建議或者請求）...怎么樣，…如何，讓… 常用于祈使句4用于Be supposed to結構。

二、從歷時角度看be supposed to構式

1.半情態動詞結構

情態動詞是情態意義的主要表現形式，用于行為動詞前表示說話人對這一動作或狀態的看法或是主觀設想。Biber（1999）將英語的情態動詞分為三類：核心情態動詞、邊緣化情態動詞、半情態動詞：have to， had better， be going to， be supposed to。而情態的意義通常分為義務情態與認識情態。

2.supposed to結構

Be supposed to結構有兩種解釋，1.動詞suppose的被動態：be supposed（to…）；2.由動詞suppose發展而來的半情態動詞結構：be+supposed to.

Bullon（2006）指出對be supposed to三種主要的理解：①被期望/想要發生某事，尤其是某事未發生時）②某人應該/不應該做某事，尤其是因為規則或者某個權威人士所說③某事被許多人相信是真的，而這件事可能不是真的或者“我”并不同意。據be supposed to這些解釋，可認為①是動詞suppose（期望，認為）的被動態，結合半情態動詞定義可得②③ be supposed to作半情態動詞結構情況，②be supposed to為道義情態，③為認識情態。

以BNC語料庫中的句子為例：

（5）Hippocates is supposed to have said “What is Woman?”

（6）People are supposed to observe the sign-posts and obey the instructions.

（7）See look all that down there， you’ve blown it all up， and you’re supposed to be clever.

（5）句中的is supposed to是suoopose的被動態，即is supposed（to…）結構， 同is believed（to…）結構，譯為：希波克拉底被期望回答出What is ‘women’這一問題。

（6）（7）句則是半情態動詞結構be+supposed to。（6）句中，people受到某些規則或者條款的約束should/ obliged to（應該/有責任）遵守指示牌與相關說明，遵守指示牌的指示與說明是公認的義務責任，應該履行。（7）句說話人想要強調的是“大眾”對于“你是聰明的”這件事情相信的肯定程度，而說話人本身可能并不認同大眾想法。（5）（6）be supposed to都帶有“被相信/ 被期望”之意，區分這兩者的不同主要是對義務情態意義的be +supposed to是內在主觀性的理解，即能夠暗示說話人對命題的真值同大眾對命題真值的肯定程度不同或者說說話人對命題真值的態度并不明確。

三、Be supposed to意義的發展變化

“be supposed to”三種不同意義之間既是相互獨立的又是相互關聯、不斷演變發展的?；谏鲜鲇懻摚浑y發現be supposed to意義錯綜復雜，尤是用作被動態be supposed（to…）結構同作為半情態動詞具有道義情態功能時的be+supposed to，加之因難以判斷說話人對事件的態度而更加難以區分該結構具體是哪一用法，因此許多句子是何意也未明確?，F代西方語言研究學者多以Visconti觀點為模范，認為be supposed to結構意義是不同時期的發展而非起初就存在的一詞多義現象。

據Colette Morre（2007）在ARCHER語料庫采集到的資料分析be supposed to不同意義出現的情況：

Evidential Deontic Epistemic Indeterminate Total Before 1800 29 （85%） 0 （0%） 0 （0%） 5 （15%） 34 （100%）1800-1850 10 （67%） 0 （0%） 0 （0%） 5 （33%） 15 （100%）1851-1900 6 （50%） 0 （0%） 0 （0%） 6 （50%） 12 （100%）After 1900 3 （9%） 22 （63%） 2 （6%） 8 （23%） 35 （101%）

據表可得19世紀前，該結構多表現為語法形式的被動結構，義務情態與道義情態幾乎沒有出現，而不確定具體是哪一種含義（indeterminate）的比例則達到了5%，表示在所有帶有be supposed to的句子中無法確定是be supposed（to…）結構還是be+supposed to結構的義務情態或是道義情態，如以下例句：You are not supposd to be very gracious among those whose who are most able to hurt.

該句be supposed to可以理解為被動結構“被期望/認為”，似乎又帶有“責任、義務”意義，這些句子大多在MED、OED在線詞典中才能找到且通常出現于17、18世紀，便將這些劃入意義不明類別。發展到19世紀中葉，該結構無法確認具體含義比例至50%，仍無義務情態與道義情態。至20世紀，表示義務情態與道義情態的比例才加大，表示被動含義的所占比例較小。據以上資料，可以得到出結論：be suppsoed to初始含義是suppose被動態，表示“被期望/想要發生某事”，義務情態與道義情態均是語義不斷發展而來的。

Dirk與Johan指出suppose與expect過去是同義詞均解釋當前和預期間的可能性，suppose與expect無論是在用法還是意義上的相似度都極高，因此可以從be expected to語義的發展入手探究be supposed to的發展情況。

四、從be expected to看be supposed to意義

（8）That wealth whereby we should expect to haue our houses so dystinguished and multiplyed with offycers.（1588）

Expect 約在伊麗莎白時代從拉丁語expectare發展而來，以（8）為例得知該詞同suppose一樣表示希望某事發生；而當說話人能夠掌控expect to不定式后的行為動作時，該詞意義更接近于同例（2）中suppose的意義——即說話人的一種意愿傾向，如：

（9）They expected us， and we expected to come. 他們希望我們（到），我們也想來。

而當發展到主句的主語能夠管理、控制expect sb to中sb的行為活動時，sb則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義務，如：

（10）For some types of work your District Council may expect you to apply for a grant as a tenant.（1888）

這個句子中you的活動受到（英國市或鄉的） 區自治會管理控制，即District Council的意愿發展為you的責任義務。

發展至現代英語，expect則以be expected to的被動結構表主動意義出現，即應該……，如以下例句：

（11）If someone commissioned a consulting engineer to do a project， then he would be expected to do the survey. 倘若有人委拖顧問工程師做該項目，那么工程師就應該進行調查。

據此，表義務意義的be expected to結構由表示認識/意愿意義expect發展而來，發展變化為：期望→意愿→責任，由此推測與此相似be supposed to也是根源于表示認識/意愿的suppose隨后發展至義務責任，即expectation→intention→ob ligation，Dirk和Johan也指出道義情態的be supposed to結構的出晚于認識意情態的be supposed to，甚至由認識意義發展而來。

通過對數據庫中的具體數據和對be expected to進行分析及合理推測，可得be supposed to由最開始的suppose的被動態發展至認識/意愿意義，最后才是我們常用的道義意義（“應該”），這些變化是不同時期語義的發展，現代英語用于不同的語用場合表示不同的意義。

五、結語

綜上所述，be supposed to結構意義基于suppose意義產生，是該詞不斷發展而來的，基于上述討論，我們得知be supposed to三種意義——被期望/想要發生某事；應該/不應該做某事；用于表示某事被許多人相信，而“我”并不同意，不同意義之間并非是獨立開來而是彼此聯系不斷相互豐富發展的，被期望/想要基于相信義項最早產生，在不同語境條件下逐漸產生具有情態意義的義務/道義情態意義→應該和認識情態意義→本應該，大家認為（我卻并不這樣認為）等義，道義情態意義在不同語境下在認識情態意義上豐富發展，兩者相互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