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汽車趕出市中心

Junitaille

倫敦開始對市中心收“擁堵費”；漢堡準備實施“無車計劃”；哥本哈根在開通“自行車高速公路”的同時，試點“消滅汽車攻堅戰”……歐洲城市忙著在主干道消滅汽車，在街道驅除那些令人掩鼻的尾氣。未來歐洲會不會遍布“無車城市”，或是像英國《衛報》新近發明的“無輪胎城市”？完全有可能。

當然，“無輪胎城市”里唯一的例外，是隸屬于公共交通系統的公交車。因為在歐洲，所有人會這樣解釋公交車：“瞧，那不就是我們的腳嗎！”

“無輪胎城市”概念興起？

環境污染、公民意識的崛起和技術的發展，讓“無車城市”“無輪胎城市”概念近年在歐美城市火了起來。

根據密歇根大學交通研究院教授西瓦克關于汽車使用和環境影響的研究報告，美國人的用車比率在2008年達到最高值后，近十年內持續下降。而德國漢堡是西歐“無輪胎城市”的典型代表。2015年，漢堡市政府宣布，在未來20年，用覆蓋40%城區的“綠色網絡”，對現有城市道路進行互聯開發，讓市民可以不借助汽車行遍全漢堡。

西歐有德國，北歐有丹麥。丹麥是著名的“自行車王國”，汽車高速公路在哥本哈根人氣不高，但有一條“自行車高速公路”卻是“明星道路”。這條從哥本哈根到阿爾貝特斯隆市的快速路全長22公里，只允許自行車通行。同時，丹麥對新車征收高達180%的銷售稅，高昂的稅費讓丹麥人對買車興趣不大。

把“無輪胎”做到極致的城市是西班牙的蓬特韋德拉，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市區里沒有汽車通行的城市。從2010年開始，那里的市民就被告知禁止在市中心開車，在城郊也必須限速在30公里以內。近七年來，這里的人們逐漸習慣了通過地鐵、自行車和步行的方式出門。

遠見卓識還是烏托邦

挪威首都奧斯陸是喊出“無輪胎城市”口號的急先鋒。

2015年9月，奧斯陸宣布，為應對全球氣候變化，同時也為其他城市提供一個擴充城市公共空間的樣本，2019年前，全面禁止私家車進入市中心。這意味著，2019年奧斯陸將成為歐洲第一個施行全面、永久的汽車禁令的首都城市。

“市中心禁車”的想法美好，在現實中卻遇到了重重阻力。

家住奧斯陸市中心的尼爾·桑德博格最近收到一張來自市政府的字條，上面寫著：“奧斯陸市中心停車場即將消失，中心城區將建自行車專用道。”在確認鄰居們也收到同樣的字條后，尼爾覺得政府的這個決定不可思議。

“我們不反對自行車道，但是廢除機動車停車場，這聽起來簡直不可理喻。”尼爾如今已成為奧斯陸“反對廢除停車場運動”的一員，“自行車取代汽車？對奧斯陸來說還為時過早！”

尼爾的話不無道理。據奧斯陸交通部門的統計，奧斯陸自行車出行率只占8.3%，冬季時低至3%左右，而市政部門希望在2025年把這個數字提升至25%。

奧斯陸的“無輪胎計劃”不會激進地實施，而是采取漸進的方式推行。按照副市長博格的描述，中心城區目前并不著急全面禁車，而是先改造全市的650個停車場——它們將變成游樂場或者文化場所，這是“無輪胎計劃”的第一階段。

第二階段是全面拓寬市中心的人行道。市政部門將開放一些專門面向車輛的通道，但數量非常有限。同時，40英里長的自行車道將正式在市中心鋪開。這個計劃將在2018年全面實施。

“無車城市”“無輪胎城市”……這些在城市公共空間和私人領域間角力的城市規劃，是皆大歡喜的遠見卓識，還是流于紙面的烏托邦式構想？時間會證明一切。

（邱寶珊摘自《黨員文摘》2018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