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勞動力老齡化背景下的農業可持續發展
——以九里村為例

胡曾慶 葉雯馨 潘棲楊 葉佳鈺 葉 飛

（浙江農林大學環境與資源學院 浙江 杭州 311300）

1 九里村農業勞動力老齡化現狀

1.1 農業勞動力老齡化問題顯著。九里村位于浙江省杭州臨安天目山鎮，處于我國東部經濟發達帶。目前九里村農業老齡化現象顯著。截至2017年，九里村總人口2 033人，勞動力1 356人，其中從事農業生產僅266人。農業勞動力老齡化明顯：2017年村莊農業生產經營人員中50歲以上的人數比例為66.9%(如表1所示)，遠超過我國東部50歲以上農業生產經營人員37.9%的占比。而18～39歲的農業生產經營人員所占比例為13.2%，低于我國東部農業生產經營人員中35歲以下17.6%的占比。年輕農業勞動力短缺，農業勞動力后備力量嚴重不足。

表1 2017年九里村農業勞動力年齡分布表

1.2 農業老齡化呈現逐年上升趨勢。2008～2017年從事農業生產經營的人數逐年減少，由319人降至266人(如表2所示)，下降趨勢明顯。其中18～49歲的青壯年勞動力占比從2008年的62.8%降至2017年的33.1%，下降了近一半。60歲以上的老年勞動力比例從2008年的16.5%上升至2017年的38%。農業勞動力的年齡中位數從“40～49歲”逐漸過渡到“50～59歲”，農業老齡化趨勢加劇。

表2 九里村2008～2017年農業勞動力年齡結構分布變化表

2 九里村農業老齡化問題造成的影響分析

2.1 耕地擱置荒蕪。受傳統的農業生產經營模式以散落農戶獨立經營的影響，目前九里村耕地仍存在較多耕地零碎、散落的現象。隨著大量青壯年農業勞動力的遷出，以及老齡農戶勞動能力與身體素質的衰退，老齡農戶放棄了耕作，造成大量耕地出現擱置荒蕪的現象，這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著農業機械化的開展。目前九里村雖已出現由農戶自發組成的農業生產合作社，但其規模較小，生產模式尚未成熟，無法完成大量零碎耕地的整合工作。土地規模化是在農業老齡化形勢下實現農業可持續發展的首要前提。

2.2 農業生產效率低。隨著九里村農業老齡化問題的加劇，由于老齡人口身體素質較低、學習能力差等原因，九里村老齡人口獨自耕種的土地面積普遍較少，這對提高農業生產效率，促進我國農業生產發展提出了挑戰。其主要原因有以下兩點：

2.2.1 老齡農戶文化程度較低。由表3可以看出，2008～2017年，九里村高中及以上學歷的農業從業者比例始終低于12%。10年來，隨著整體教育水平的提高，農業人員的文化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九里村農業人員的主力軍仍以小學及初中文化水平為主。農業勞動者素質較低是存在于我國農村的普遍問題，制約了我國農業機械化以及精準農業的開展，阻礙了新型生產模式的推進。農業勞動者文化素質的提高是農業實現現代化發展的重要點，是我國解決農業可持續發展問題的重要突破口。

表3 九里村2008～2017年農業勞動力文化程度表

2.2.2 農民專業合作社效率較低?；谵r業人員老齡化突出的背景，九里村積極倡導進行農民專業合作社的建設，農戶之間通過生產資料共享，互幫互助，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有一些弊端：①管理松散。合作社的成立門檻較低，具有較高的自發性，內部未形成系統的成文規定與協議，采取的是“加入自愿、退出自由”的原則，對單個農戶的約束力較小，容易形成“空殼效應”；②規模小，規模效應不明顯，生產合作社仍以小農戶抱團為主；③對于市場了解不充分。合作社成員通常缺乏長遠的預見性，只關注目前市場上利潤高的農產品，易造成供大于求的局面，從而使收益降低。十九大提出鄉村振興必須要深化集體產權制度改革，壯大集體經濟。隨著農業老齡化問題的日漸凸顯，老年勞動力獨自生產效率較低，壯大集體經濟，尋求農業生產合作新模式日益迫切。

2.3 農業機械化發展緩慢。與美國現如今發展的“精準農業”相比，我國的農業現代化發展還處于較低水平。在農村老齡化加劇的背景下，老齡農戶成為主要的勞動力。老齡農戶由于體力、腦力與文化水平有限，先進的農業技術及農業機械得不到有效的運用，同時我國農業現代化相關技術不成熟，雙重作用下，農業現代化的發展受到沖擊。目前九里村部分農戶已借助相關政策補貼使用了一些農業機械，但是由于機械設備操作難度較高、安全系數低等問題，導致使用者多為青壯年。農業現代化是實現鄉村振興的一大關鍵，其核心在于擴大生產規模，將先進技術應用于農業生產之中，緩解農業老齡化對農業現代化發展的負面作用，才能加速農業現代化的發展。

3 應對農業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對策

3.1 制度創新，開啟農業合作社新模式

3.1.1 深化土地制度改革，促進土地流轉。①深化土地制度改革，放活土地經營權，促進土地流轉是實現農業現代化的前提。放活土地經營權，使土地流轉順利，不僅能盤活農村農業資產，促進農村土地規模化，加快農村改革步伐，更能解決農業勞動力老齡化問題。②土地所有權、經營權、承包權的分離是實現土地流轉的前提。農戶在不改變土地承包關系的基礎上，可以把土地的使用權和收益權合法轉讓給他人，進而實現土地生產規?；黄埔陨⒙滢r戶獨立經營為主的傳統生產模式，加快零散土地的整合，最大程度的利用好土地，解決土地資源閑置浪費問題，同時土地規模化更利于機械化生產，便于老齡從業者生產。

3.1.2 完善農民專業合作社建設。規?；⒓s化的發展模式將是未來解決我國農業發展的必由之路。農民專業合作社的實質就是將小規模家庭生產轉變為大規模集體式、集約式生產。新型農民專業合作社的建設應從以下兩方面著手：①擴大規模。規模經營可以降低單位土地的經營成本，且農場規模越大，盈利能力越強。相比較于美國大農場的平均面積3 000畝，我國大多數的合作社規模僅停留在幾百畝，難以形成較高的經濟收益。②加強管理。針對眾多合作社存在的“空殼”現象，政府應加強對合作社的管理，杜絕部分合作社存在的只建立不經營、以套取國家財政補貼的惡劣現象，應將更多的政策補貼傾向于大規模的合作社，以引導其健康發展。

3.2 推進“老齡”農業機械發展。農業機械的使用可以大大減輕勞動者的負擔，提高單個勞動力在農業生產方面的生產效率，這是解決農業人口老齡化帶來的生產效率低下問題的重要途徑。①借鑒老齡化農業更為嚴重的日本的發展模式，可以發現日本積極發展適合于老年農民和婦女使用的小型機械，注重機械的安全性、可操作性以及舒適度。因此在未來的發展中，國內研發部門、生產企業需要更專注于小型智能化機械的開發設計，以滿足老齡人群的使用。②提高農業機械的適用性，達到“一機多用”。在實地調研中我們發現，由于土質粘度較高，一般的收獲機械難以滿足當地特色農產品———小紅薯的收獲，導致在收獲環節仍然采用傳統的人力收獲方式。未來的農業機械應該具有廣泛的適用性，可以滿足不同地形、不同作物的使用，以促進我國農業機械的推廣與使用，帶動經濟的發展。

3.3 人才戰略 提高勞動者專業技能

3.3.1 建立農業骨干人才的孵化制度。解決農業老齡化問題的關鍵仍是優化農業勞動力年齡結構，因為青壯年具有較好的體力、腦力和學習能力。培養年輕農業骨干人才，才是解決農業老齡化問題，實現農業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障。要引領新鮮血液加入農業生產經營活動就要建立一系列的農業骨干人才孵化制度，政府應針對那些有意向且有潛力成為農業骨干的從業者，在其初級發展階段，對他們實施技術指導、稅收減免、財政補貼等措施，吸引更多年輕優質勞動力加入第一產業，同時在學校開展定向服務專業，為優秀的學生畢業后直接提供待遇較為優厚的工作崗位。此外，還要注意骨干人才的可持續性，實時對孵化機制進行改良。

3.3.2 加強對農業從業者的技術培訓。我國農業從業者文化程度不高，尤其是老齡從業者。這抑制了農業現代化及可持續發展。要提高農業從業者文化水平，必須加強對其農業科技知識的教育培訓。①開展農業機械設備使用培訓。政府相關機構應積極開展農業機械的免費培訓活動，盡可能引導有能力的人員掌握農業機械的使用方法，以推廣農業機械的使用，提高普及率。②專業人員指導?？茖W種植方式不僅利于土地單產的提高，也利于對耕地的保護。為了將科學技術更好地應用到實際生產中，政府應當引進專門的技術人員進行生產指導，組織技術人員去田間地頭實地指導演示。在老齡農戶的技術指導中，應注意教學方式，因材施教，要做到“簡單、易懂、易操作”。③倡導自主學習。積極進行農業學習基礎設施建設，例如鄉村圖書館，倡導農戶自主學習，及時更新農業技術知識，提高自身的農業知識水平。同時，政府應定期通過短信、互聯網、宣傳單等多種形式提供最新的農業資訊及當季的農業種植知識，以滿足農民對農業信息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