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攀巖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王語嫣

獨自前往攀巖館，心里是忐忑的，像我這么笨的人到那里肯定上都上不去。結果到了以后發現，這是真的。和圖片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這也太高了吧！

教練員把安全繩跟我的護具連接在一起后，說：“你上吧。”

啊？可是我什么都不會啊！按理說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一些攀登的技巧嗎？

我挑了最簡單的第一條攀巖道開始往上爬。我先用左腳蹬上一個支點，右腳緊跟著找到相應的落腳點，然后盡量伸長胳膊去夠上面的支點，我發現那個點好小，很難用手抓住。休息區的一個女孩提醒我，上面有一些支點比較平，可以用腳踩；有些支點上面有坑，手指可以摳住。就這樣，我似乎找到了一些感覺。然而，我才爬到一半就感覺自己的“電量”只剩20%了，自動開啟低電量模式……與此同時，我還遇到了更大的難題，我到了巖壁最難的90度折角，必須經過這里，才能繼續向上。可是我不敢抬起手臂去夠那塊近在咫尺卻非常難握的支點。

休息區的那個女孩一直在背后對我喊：“加油，別放棄！你可以的！”在她的鼓勵下我再次伸出了手臂，可還是抓不到。胳膊實在沒有力氣了。“我沒有力氣了！”我對地面幫我拉安全繩的教練員說，“不行了，讓我下來吧！”教練員開始松繩子，我慢慢下滑，像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那樣，做一個俠女，輕功超群，翩躚而下……然而，事實卻是，“哎！你別抓繩子！把雙手自然放下！”教練員喊道。哦，我死死抓著安全繩的樣子是不是特別蠢？

下來以后，兩條胳膊就跟灌了鉛似的。再次打量那面貌似高不可攀的巖壁，如果我剛才再堅持一下的話，會不會最終能成功呢？

這時候館里又來了兩個男生，其中一個換了專業的攀巖鞋，開始攀高難度的藍色區域。他看起來非常熟練，“噌噌”幾下就爬到了頂端。“好厲害啊！”我默默感嘆。

休息夠了，我再次出征。結果這次才爬到1/3的位置，我就完全沒有力氣了。十指和雙腳輕輕地摳踩著支點，靠著后面繩子的力量懸空坐下，大口喘氣——好想放棄啊。正在我感覺前路無望的時候，突然有一道綠色的熒光束出現在我左手的上方，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用手抓這個，能不能夠到？”

我抬起手試了一下：“可以！”“多用腿的力量，先上腿，再上手！”那個聲音說。

“左腳踩這個試試。”綠色的熒光束打在我左腳上方的一塊支點上。我抬起腳踩到了這個支點上。

“右手抓住這里！”熒光束在我右手斜上方的支點上亮起。

“你的身體要盡量靠近巖壁，那樣比較省力。”

我完全不知道跟我說話的是誰，還以為是我的教練員。往下面瞅了一眼，教練員在我右側斜后方，可聲音的來源是我的背后啊。這一眼把我給瞅害怕了，原來我現在離地面這么高了。我不敢再回頭看，只是繼續按照那個人說的，一步一步往上爬。終于到了上次的“滑鐵盧”——那段90度折角。

“先上左腳，蹬這個！”

“啊，蹬不到！”我的腿在發抖。

“能踩到這個嗎？”

“好像踩不到。”

“你試著左右腳交換一下位置！”

我用手摳住支點，努力把左右腳在狹小的支點上交換了位置，哆哆嗦嗦地踩住，成功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貼近巖壁，先穩住自己，然后伸手去夠熒光束指示的下一個支點，好遠啊……

“好，現在上右腳，到這里。”

我使出“洪荒之力”，把右腳放上去了。然后迎接我的就是坦途，循著熒光束一點一點地向上爬，我摸到了頂端。

我松開抓在巖壁頂端的手，抓住安全繩，回頭向下看，發現是那個穿專業攀巖鞋的男生一直在幫我，我揮著手連說：“謝謝你！”

我到達頂端了，沖上云霄了，可是我沒有想象中那么激動，沒有很興奮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

速降到地面以后，我走到休息區再次感謝了那個男生，多虧有他的指點，我沒有中途放棄，還有條不紊地登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