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舟
近年來,我國綠色金融市場規模快速增長。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末,各類綠色融資總余額近9萬億元,其中綠色信貸占比超過95%,成為推動生態文明建設和綠色發展轉型的主力軍。然而,值得關注的是,盡管綠色信貸規模持續增長,但目前我國綠色信貸仍然以自愿性、引導性政策為主,缺少更為直接、有力的扶持和鼓勵措施;且綠色信貸在各類信貸余額中的占比始終徘徊在8.5%到10%之間。因此,在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人民對環境質量的要求日益提高、綠色發展轉型成為核心發展戰略的背景下,綠色信貸的深化發展亟待進一步強化政策支持與鼓勵。
一要強化政府績效考核與激勵引導作用。要落實地方一把手“綠色 GDP”政府績效考核機制,增強政府綠色發展動力;要持續加大環保大督察,加大問責和懲罰力度,提高違法成本;對于生態占比較高的地區給予更高的財政轉移性生態補償,也可通過放寬碳排放權、排污權等交易市場的供給方限制,擴大碳交易供給市場規模,在控制最高排放量的情況下,碳排放和排污實體須通過購買碳排放權和排污權,才能準予排放,實現生態環境的市場補償,通過生態補償實現的收益增加排放權供給地區的 GDP總量,可提升政府發展綠色經濟的主動性。二要完善法律法規和規章制度,明確金融機構責任。要引導金融機構將支持對象的綠色發展納入核心業務管理與風險管理;要探索建立綠色金融統計制度、評估體系及通報機制,將評估結果納入綜合評價框架內,并與新設金融機構市場準入、實施差異化金融監管、銀行間市場管理、貨幣政策工具使用等掛鉤。三要發揮財政金融對綠色投資的引導作用。要建立綠色金融稅收、貼息、擔保、風險補償等利益引導機制,加大對綠色信貸與綠色保險的支持力度,擴大政策性農業保險范圍;要設立“綠色再貸款”工具,在定向降準中增加“綠色”要素,將綠色信貸資產納入銀行再融資的合格質押品范圍,推動金融機構對綠色項目開辟“綠色通道”,切實落實激勵優惠機制,引導金融資源向綠色產業傾斜。
一要提升綠色產業的可持續發展空間。要對“綠色產業”進行調減稅負、風險補償、財政補貼等,以拓寬綠色產業的利潤空間,彌補正外部性的盈利不足,通過強制關停污染產業、征收環境稅等來懲戒負外部性,扭轉價格與市場的倒置現狀;要科學設定綠色產品定價模型,挖掘綠色產品價值。二是創新開拓綠色市場。要創新綠色產權制度,將綠色產品進行產權界定,要重點開展制度設計,推動具有公共屬性的生態綠色資源實現“產品化”,測度出這些產品的外部性邊界,通過第三方購買服務、轉移支付、生態補償等,創造出綠色市場的“買方”和“賣方”;要利用價格與成本優勢,豐富環交所環境權益產品類型,擴大交易規模;要引進合同環境服務、合同能源管理等方面的專業機構到國內開展服務,推動用能權和減排權交易;要鼓勵排放型企業在國內投資綠色項目,以完成減排任務;對于污水處理、垃圾處理等保本微利綠色項目,政府授予特許經營權,采用 PPP 模式;對于純公共性質的公共服務綠色項目,采用政府購買公共服務,加強項目包裝,引導高效服務管理的民間資本參與投資建設。三要強化風險管控,推動綠色金融服務載體合格化。要充分利用基層政府和村組織的力量,加大騙保騙賠和信貸違約的懲戒力度,提升農村市場主體的法律意識,樹立良好信用和道德環境;要定期對環境高風險領域的資產風險敞口進行壓力測試,制定有效的應對方案。
挖掘綠色市場主體金融需求,提供有針對性、個性化的綠色金融服務,獲取與良好服務相匹配的綜合收益和長遠利益,抵補開展綠色金融的或有損失。一要加強綠色信貸的供需對接。要針對融資期限較短的綠色投資項目,引導銀行提供信貸支持;要主動適應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要求,積極支持綠色、生態、循環、節能的項目和產業,推動經濟綠色化轉型;要充分利用貧困地區綠色資源優勢,引導信貸支持綠色產業助推脫貧攻堅,提升社會綜合效益;要加強對綠色消費的信貸支持。不斷創新綠色信貸資產證券化、能效融資、碳融資、排污權融資等金融產品和服務,為可持續發展提供新動能;要探索開展農村產權、林權、合同能源管理未來收益權、碳排放權、綠色電力證書等擔保融資業務。二要推動資本市場支持綠色融資。要引導高成長性但風險較大的綠色項目開展股權融資,充分利用當前證券市場對貧困地區的傾斜政策,加大綠色企業上市培育力度,探索由平臺公司發行綠色債券或社會效應債券,支持旅游基礎設施建設,集合地方綠色民營企業,通過政府增信、第三方增信或其他創新型增信方式,聯合發行綠色企業債券。三要發揮綠色保險保障和投資功能,要聯合政府將環境風險較高的企業納入環境污染責任保險范圍,建立農牧業保險理賠和無害化處理的聯動機制,探索擴大綠色產業行業指數保險,探索開展濕地、生態保護區等環境資源保險和農牧業自然災害保險。
(作者單位:中國建設銀行四川省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