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團隊社會資本與企業績效的研究述評

楊俊

摘 要：本文綜述創業團隊社會資本與企業績效的文獻研究成果，以為創業尋找理論支持。通過對已有研究結論的系統分析與總結，找出以往研究所采用的方法、研究的視角、研究結論和尚需研究的方向，進一步明確創業團體社會資本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路徑。

關鍵詞：創業團隊 社會資本 企業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18）12（c）-158-03

創業團隊社會資本創造的兩種社會結構都能為創業企業增加價值。一個創業團隊如果有更多的內部和外部的社會資本會更好。這是因為注重團隊內部關系的結點視角和著眼于團隊外部關系的橋梁觀點不是對立的，而是相輔相成的。在這個問題上，團隊內部的網絡密度發揮了重要作用，既能意識到埋藏在結構洞中的機會的價值（Burt，2001），又能將各種信息和觀點轉化為更好的市場機會。通過專注結點觀點，橋聯結的觀點可以得到改進，因為可以把關注和思想資源組合轉化為他們流網絡的行動者。想法和資源在行動者間流動時。橋聯結理論僅僅把網絡行動者看作是渠道，固定的把信息傳遞給他人。幾乎很少關注這些信息、想法，和資源如何以及為什么進行變換和組合，為其他行動者和子群體提供新解決方案（Hargadon and Sutton，1997）。

企業家在建立團隊中所扮演的角色之一（Healy and Palepu，2001）是在試圖獲取其他人資源的同時，承擔起金融、人力、社會或技術方面的極大風險（Clark and Sorensen，2002）。這就是其因果關系的本質，它是為了達到目的而采取的一套具體的手段；實現效果，即設定一個目標并找到實現它的最佳方法；考慮到目前可用的資源組合（費舍爾，2012年），可以達到盡可能最好的目的。因果關系是企業家精神的傳統觀點，其中商業計劃代表企業的路線圖，而實現（Sarasvathy，2001）和拼裝（Baker等人，2003）是該領域的新興理論，與快速部署、測試、學習和迭代的思路一致，能最有效地利用組織社會資本。這種組織社會資本是決定企業流程、結果和績效的組織創業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Davidsson and Honig，2003）。

1 橋聯結與績效

低網絡密度給了信息流的中間人有了機會，進而對績效產生了正向影響。Burt（1992）例證了結構洞的業績啟示。他特別解釋了，創業者的成功機會由所處的網絡結構決定。在網絡關系中擁有結構洞的個人創業者，缺少冗余與可替代性，成功的機會更大。因為他們處在一個能產生高水準信息結構的核心位置，有利于識別并且優化創業機會。不管怎么樣，結構洞的存在本身并不帶來優越的績效，它只是提供了一個機會，如果利用得到這個位置，那么能產生較好的績效。

概括起來，兩種主流的社會資本理論對于網絡密度與業績的關系有著鮮明的不同。網絡密度高內部結構洞少，意味著社會資本少。橋聯結理論認為，跨越網絡外部結構洞是社會資本的來源，因此高密度網絡應該與業績負相關。但是，根據結點理論，網絡密度意味著內部有更多的網絡連接，以及更多的內部社會資本。如果網絡結點是社會資本的來源，那么高網絡密度意味著更高的績效。

2 結點聯結與績效

網絡結點聯結以多種方式對績效產生正向的影響。內部網絡密度允許行動者通過轉移更有價值的信息來實現密切合作，同時通過促進流暢的信息流動和降低交易成本進行，來提高行動的績效。網絡中行動者間的信任對實現這一切起著關鍵作用。

信任通常被認為是網絡交換的關鍵因素，因為它提高了資源流動的質量（Hallen et al.，2008：Elfring，2007）。信任也影響了交換資源的深度和豐富性，特別是在信息和知識的交換上。例如，Hansen（1999）認為強關系促進復雜知識的轉移，而弱關系促進轉移簡單的知識。具體來說，強關系被認為可以使復雜知識的轉移變容易，因為它更可能嵌入在一個第三個不互聯的密集網絡中。同樣，Uzzi（1997）證明了嵌入式關系中的信息交換遠距離的信息交換更具有專有和默認性。

另外，信任促進了成本效益型治理機制的出現。信任是一種居于個體之間社會關系中的治理結構，認知是基于啟發而不是計算處理過程。既然它是通過時間創造和再現的，那么它就通過假定其他人采取的行動是可預測的和可接受的，塑造了相關各方的期望（Uzzi，1997）。因此，與通過市場或官僚機制進行協調相比，由社會而非法律執行機制支持的合同創造了成本優勢（Thoreli，1986：Jarillo，1988：Starr和Macmillan，1990）。

團隊內部網絡結構的密度創造了團隊內部的社會資本。網絡密度是團隊成員之間關系的平均強度。關系的強度一般通過成員間情感的親密度和交流的頻率來表現。當團隊內部成員沒有關系時，網絡密度最小化；當所有團隊成員都有強關系連接時，網絡密度最大化。較高的內部網絡密度從幾個方面有利于群體。一方面，成員之間積極的感情培養了團隊中的信任和凝聚力；另一方面，團隊成員之間的交流頻率有利于知識和信息傳遞，這是至關重要的。

3 整合橋聯結、結點聯系對績效的影響

上述兩種理論得出了不一樣的觀點，但這并不意味著它們是相互排斥的。之所以出現不同的觀點，是因為他們關注的是社會結構和行動者利益的不同方面。結點理論關注點集中在內部聯系、團結和信任上，而橋理論關注點集中在外部關系、信息不對稱和權力利益上。

雖然在社會資本的研究中，學者們傾向于采用橋接或結合的方法二選一，但有一些研究仍然試圖調和這些觀點。這些研究綜合了內外關系兩方面的相關分析元（Reagans and Zuckerman，2001：Burt，2001）。在不同層次的分析中這兩者的關系互相轉化，外部聯系在更高層次的分析中成為內部聯系，反之，內部聯系在較低的水平上成為外部的。例如，兩個人之間聯系對于每個個人而言是外部的；但是，如果這些人屬于同一個工作團隊，那么這種聯系又是團隊內部的。這種認識的提高非常重要的，因為它認識到組織社會關系的層次是行動者的在不斷相互作用形成，集體的每個人，占據多個外部網絡而又同時屬于多個內部網絡。因此，不同的網絡結構不僅共存，而且可以互補。

雖然橋理論和結點理論是互補的，各自聚集與網絡結構的內部和外部維度，但它也分析了什么產生外部的社會資本，什么可能會減少內部的社會資本，反之亦然。例如，對于一個來自不同社會群體（高外部社會資本）的團隊，可能沒有很高的情感親密度或交流頻率（低內部社會資本）。相反，一個擁有高水平內部社會資本的群體可能有很少的外部社會資本。因此，分析團隊的交流密度是如何發展起來的。允許更廣泛的評估內部社會網絡在企業發展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它允許評估開始時低但后來顯著增加的團隊，他們的內部社會資本在團隊形成的第一時間內比內部社會資本高的團隊要好得多。理由如下：如果他們的內部社會資本是從一開始就很高，這就意味著他們是嵌入在相同或非常相似的社會環境，減少導致不同觀點的群體以及與社會接觸，可以提高他們的商業理念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信息的機會。因此，在項目開始之際，內部和外部社會資本之間可能存在權衡取舍。這個問題從最初的內部和外部社會資本稟賦的靜態角度轉移到團隊初始狀態的社會資本起源的動態視角，如圖1所示。

Burt（2001）提出了一個將結點理論和橋理論結合起來的模型，他的模型論證了在團隊內部的高密度對于識別和實現團隊外部聯系的結構洞是很關鍵的。該模型基于群體的內部和外部社會結構，如圖2所示。

圖2中縱軸表示外部網絡密度，即群體的外部社會資本，其數量由非冗余外部聯系的數量所決定。非冗余聯系代表著組織外的網絡密度低。最上面的一行表示高外部社會資本較高的團隊。他們的成員在團隊之外有許多非冗余的聯系。通過跨團隊的結構洞，他們從網絡中能獲取多樣化的觀點、技能或資源。這些關系對團隊績效有積極的影響。圖2的下面一行是外部社會資本較低的團體，這些團體是由擁有冗余外部聯系的人組成。由于這些聯系人在團隊外的相互關聯，所以他們提供的信息是冗余的。這樣的團隊有單一的視角、技能或資源，因此不會有高的績效。

圖2中橫軸表示內部網絡密度，即群體的內部社會資本。內部結構洞會削弱群體內部的溝通和協調，這將限制群體利用外部中介的能力，高網絡密度消除了結構洞，因此，靠左邊的列顯示了擁有不相連成員的群體，擁有較少社會資本，相比右邊的列，績效水平更差。

最后，如果更高水平的外部社會資本和更高水平的內部社會資本將會有最好業績，如圖象限的右上角。這個象限優于其他象限中的團隊績效。一個高度相互關聯的群體，擁有豐富多樣的外部社會資本，似乎是實現團隊目標的最佳條件。因此，然而，產生一種類型的社會資本更高水平的條件可能會抑制另一種類型的發展。雖然這個框架隱含假定橋連接和結點連接合是互補的，他們各自專注于自己的內部和外部的維度。在產生較高水平外部社會資本的同時，可能會產生較低的內部社會資本，反之亦然。例如，一個來自不同社會群體（高外部社會資本）的團隊可能沒有很高的情感親密度或溝通頻率（低內部社會資本）。相反，一個有很高內部社會資本的群體可能會有很低的外部社會資本，因為他們可能嵌入在相同或非常相似的社會環境中，這就減少他們為群體貢獻不同觀點的機會，較少能供群體發展的重要信息。因此，內部和外部社會資本之間可能存在權衡。

一個新企業的生存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創業者對創業環境的判斷，以及他們在創業后能否獲得資源以生存下去的能力。創業者們社會網絡的多樣性和構成為他們獲取信息和資源提供了入口，正是這些信息和資源決定著創業的可能性（Renzulli，Aldrich and moody，2000）。創業者們需要關于創業的兩個信息，機會以及把握機會需要獲取的資源的詳細信息（包括技術、營銷方法、操作等）。因此，對他們來說，有一個能幫助他們評估機會和條件的外部網絡是至關重要的。Burt（1992）詳細闡述了創業者的成功機會是由他們的網絡結構決定的。他認為，在網絡關系中擁有較多結構洞的創業者，能有更多識別和優化創業的機會，因為他們處在網絡結構的核心位置，這使得他們更容易擁有高質量、有價值的信息。把這個理論運用于創業團隊而不是創業個體，商業機會開發質量取決于團隊社會資本。

如何測量團隊的外部社會資本是一個問題。Granovetter（1973）的經典論文《弱關系的力量》認為，充當“橋梁”信息來源的弱關系不一定包含在一個人的眼前（強關系）網絡里，這為測量團隊外部網絡的多樣性提供了一個起點。他的論點認為，我們最親密的朋友或親戚（強關系）往往會很熟悉對方，但偶爾認識的人（弱關系）將為外部網絡帶來更多可能性。第一種網絡能獲取不同的信息和觀點，而第二種網絡將更加同質化。將這種邏輯運用到創業團隊，可以知道團隊的外部網絡多樣性將取決于團隊成員在創業公司之前所擁有的網絡關系強度。

為了提高外部社會資本的測量，需要考慮團隊成員的人口統計學多樣性。團隊成員之間的人口多樣性是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因為它允許跨越不同的社會群體。而且，在考慮一個團隊而不是一個個體的情況下，在不同人口背景的成員之間建立高度的溝通是至關重要的。這樣可以讓團隊更好地結合起來，利用不同群體提供的機會、信息和知識資源。

在這方面，Reagans和Zuckerman（2001）提出了一個框架，非常值得借鑒。他們將團隊中的人口多樣性視為外部網絡多樣性的來源。具體來說，他們探討了網絡多樣性的兩個組成部分：“網絡密度，即團隊成員彼此溝通的頻率，以及網絡異質性，即這種交流是在不同背景的同事之間的。”他們發現多樣性本身并不與高效的產出直接相關，但網絡密度和異質性與高效的產出直接相關。結果表明，一個高度多樣化的群體，如果不發展良好的工作關系也不會有高效的產出。

外部社會資本和內部社會資本建立在團隊成員高交流頻率（即高內部社會資本）之上，要好好利用團隊外部聯系的多樣性。換句話說，較高水平的外部社會資本和更高水平的內部社會資本有望提高業績。一個高度相互關聯的群體，具有豐富多元的外部社會資本，似乎是實現群體目標最好的情況。

通過以上的理論回顧與文獻評述，本文得出以下結論。

（1）創業團隊社會資本的研究不足，需要進一步豐富研究成果。已有文獻的研究對象對企業家、創業者個人的社會資本較關注，而創業團隊層面的研究有限。事實上團隊創業成功率要大于個人創業，可以確認創業團隊能夠正向影響企業的盈利能力、成長能力和生存能力。但是，暫時還沒有研究使用社會資本相關的理論來對它進行更深刻的調查，因而尚不清楚它們背后的因果關系。

（2）創業團隊社會資本的研究并未深入探討社會資本的內部作用機制。創業團隊的外部社會資本，也即通過橋聯結網絡帶來的社會資本，能為創業團隊帶來多樣化的觀點、技能或資源，對團隊績效有積極的影響。傳統的社會資本理論對這種影響作用作了大量實證研究支撐，但這種影響的內部機制如何，以往研究并未給出太多研究結論，缺乏深入對社會資本內部作用機制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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