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華
90后是頗受微詞的一代人,如今漸漸在各行各業里獨當一面。鄧楚涵就是這一代中的一個榜樣,他是名校高材生,益智節目里的贏家,還是出版了《沒有拼過的青春,不值一過》《未來,仍是少年》兩部作品的青年作者。
鄧楚涵因在一系列電視節目中的出色表現而為年輕人熟知。他在全國首檔大學生益智節目《天才知道》第二季中摘得全國總冠軍,他是《一站到底》改版后第一期的首位“站神”,央視科學節目《加油!向未來》《正大綜藝·腦洞大開》中的“未來博士”。在展現淵博學識的同時,他更因帥氣俊朗的外形,被網友們稱為“搬磚男神”“天大都教授”。
雖然在大眾面前的亮相看似風光,但背后支撐他的則是他的實力。他是一位極認真的研究者,在學術上傾注了絕大部分精力。他在同濟大學讀的本科,學習土木工程。大二時,就加入了導師的項目組,在上海最悶熱的時節,在中科院上海微系統與信息技術研究所的實驗室一待就是3個月,一個實驗常常要做30個小時,鄧楚涵扎到里面就忘記了時間。功夫不負有心人,后來他跟隨導師獲得了發明專利,并以第一作者的身份發表了論文。其間,他還代表中國赴美國參加全美土木工程師學生競賽,并獲得地下建筑組冠軍。
目前,鄧楚涵在劍橋大學工程系攻讀博士學位。在劍橋的生活對于他是一種享受,康河的柔波、發現了DNA的老鷹酒館、牛頓的蘋果樹、誕生了29位諾貝爾獎得主的卡文迪許實驗室,與書中世界在現實中相遇讓他心動不已。而更多時候,他依舊一天十幾個小時泡在實驗室,并甘之如飴:“我才不在乎什么名車豪宅,心甘情愿地坐公交車搞學術。我的快樂跟物質沒有關系,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鄧楚涵的研究方向是地下建筑,在求學期間他曾參與中國上海、天津,英國倫敦,哈薩克斯坦等地的多項地下建筑研究工作。
2016年4月,鄧楚涵在收到《加油!向未來》節目組的邀請時很興奮,他說:“在讀書之余,我會用15%的時間做一些其他工作,一個人的發展是多元的,家人也都不遺余力地支持我。”這位斜杠青年是從小被培養起來的。三四歲時,他就在媽媽的陪伴下讀《唐詩三百首》,五歲讀《三字經》,八歲讀《四書五經》。“在一個有書的環境里,我可以24小時不動。”除了讀書,鄧楚涵還跟著爺爺學書法,跟著奶奶畫國畫,后來還學了武術,2011年他獲得了上海市“陽光體育聯賽”武術組冠軍。這位自幼學書習武的風雅少年在《天才知道》節目中一口氣答出了“降龍十八掌”的全部招式,因此收獲了“鄧十八”的綽號。
鄧楚涵很感謝家庭帶給他的養分和開放的環境。他問過媽媽:“將來某一天,你會催我去相親嗎?”媽媽回答說:“除了出生時健康的身體和30歲前完整的教育,我不會也不想去給你準備其他事情了。”
鄧楚涵總被貼上“學霸”的標簽,但只用它形容他就太片面了。除了精于科研和學兼文武,更難得的是他灑脫的少年俠氣。
“金庸筆下的俠是為國為民,而古龍筆下的俠更多的是江湖情仇。我對俠的理解介于兩位大師之間。我覺得俠在不同的階段應該有不同的狀態,不應該以一個節奏、一個模子把一生的俠氣框定死。在某一個時間段,它是一種少年的模樣,很隨性,像楚留香一樣的角色;但是到中年,就不能再局限在自己的小環境里了,必須為社會有所付出,就成了金庸筆下有擔當、有情懷的人。”而現階段的自己,鄧楚涵期待的是“像風一樣,自由往來,不會有太多約束”。
和崇拜的武俠角色一樣,鄧楚涵也以“窮什么也不能窮喝酒”為信條,有著“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的灑脫。他既干過抓耳撓腮,掏遍全身勉強湊出100元錢加油的事,也因為沒錢交停車費而當場抵押過背包,可每每“當浮一大白”的時候,他都分外慷慨。出國留學,鄧楚涵不遠萬里帶去了原漿和桂花,自己釀就桂花酒,常于夜靜之時懷念家鄉的味道。他鄉遇故知,酒便是傳情達意最好的媒介。“現在最好的朋友到我這里,我給他的最高待遇就是為他做一桌菜,泡一壺茶,給他喝我自己釀的酒。”
生活中俠氣浪漫,一旦回到工作中又是專注和嚴謹。錄制節目《加油!向未來》時,每次在北京要錄制3天,鄧楚涵會提前1天到,錄完第二天一早飛回英國,一來一去,飛機上要花費20個小時,他就在飛機上寫書稿。錄制往往到凌晨三四點結束,回到房間洗漱、收拾完行李已近5點,早上9點出發,他從不敢踏踏實實地睡一覺。每次去北京前,他都在實驗室穩坐到最后一刻,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也保持科研模式,直至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而飛機降落后,他便全身心地與導演交流錄制,直至結束;飛往倫敦,第二天清晨8點準時到辦公室,接續之前的科研工作。
“我是一個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的人。”天性中的自由灑脫與工作中的專注執著,構成了他極具張力的兩面。
談及自己目前的狀態,鄧楚涵認為其中一個關鍵詞應該是“少年”:“我是一個不管經歷多少事都不能變得沉穩的人。有很多人都跟我說:‘你可長點兒心吧!但我依舊不愿意去這么做,哪怕我會因此做出相應的犧牲,我也會坦然接受。”
“我18歲起離家讀書,本科離家兩千里,碩士離家四千里,博士離家更是過了一萬里。”鄧楚涵在《未來,仍是少年》一書里記載了他這些年來的千里云、萬里月。
對于新書《未來,仍是少年》,他說:“我有一個信仰,不管你年紀多大,你的內心都要像個孩子。而孩子又太小,所以少年是一種我特別喜歡的、一生都要追尋的狀態。”在書中,他不是“網紅”“學霸”這些被外界賦予的“人設”,而是一個有茫然、有撕裂、有思考的少年。
談及創作的初衷,他說:“我很感恩自己遇到的每一件事,我希望把這些事情分享給大家。我得到過很多前輩的幫助和指點,他們讓我少走了很多彎路。我想把別人的幫助和指點分享給自己的同齡人,或許它能夠為大家節約一些精力和時間。看別人經歷的最終是為了看自己,向外看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向內看。所以希望大家以批判我的姿態去看這本書,然后再看看自己。”
鄧楚涵自己也在不斷地自我調適。首次錄制《加油!向未來》時,嘉賓是郎朗和劉謙,鄧楚涵感受到了壓力:“我不是怕他們,我不覺得他們在人格上比我高貴,但我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舒服,因為那是一種不同性格、不同圈子的人的強行融合。”外面的世界既有鮮花也有猛獸,認識自己和調整克服是每一個人的生命課題,鄧楚涵會暗暗告訴自己:“參差百態才是幸福的本源,因為這會塑造一個更加立體、更加真實、更加讓我有所期待的我。”
關于未來,鄧楚涵會選擇永遠做一個少年。他說:“我從來不去設想未來會變成什么樣,但是會懷著極度正面、極度積極、極度期待的心態去等待,只要年輕,你就有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