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記憶

王竹青（山東建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1）

記憶是一個很好的資源，它允許個體動物在他們的大腦中存儲相關的過去經驗。我們不僅會記住那些童年游戲，或過去的事件，比如我們的婚禮或運動的成功，但我們也會提出大量平淡無奇的實用建議 - 如何開車，如何烹飪，如何操作電視遙控器 。還有其他種類的記憶。例如，自然選擇創造了一種遺傳記憶，證明了在祖先環境中促進生存和繁殖的成功機體特征。同樣，當今的人類社會也受益于非凡的文化記憶 - 廣泛的信息領域遠遠超出了單一人類大腦的能力，存儲在一系列不同的存儲介質中，從人工制品和構建環境，到圖書館和全球網頁。我們作為一個物種的成功無疑部分應歸功于我們獨特的巨大分布式文化知識存儲庫。

雖然文化遺產一直被認為對人類生物學很重要，但最近的研究表明，學習知識的社會傳播在動物中廣泛存在，不僅存在與脊椎動物中，而且存在與無脊椎動物中。各種各樣的生物學習有價值的生活技能，如吃什么，在哪里找到它，如何處理它，掠食者的樣子，如何逃避掠食者，如何安全地穿越環境，與誰交配，通過觀察和復制其他動物等等。在一些動物中，這種復制支持長期存在的行為傳統。例如，非洲各地的黑猩猩種群在年輕人中學習當地行為（例如在一個地區捕撈白蟻，在另一個地區用石錘打破堅果）從他們的長輩學習時，每個人都表現出獨特的工具使用行為。

這些例子討論了為什么社會傳播如此廣泛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多年來一直難以捉摸。復制他人可能是獲取知識和技能的快捷方式，但它不能保證成功，因為個人可能會復制不適當或過時的信息。此外，基于數學模型的研究發現，復制并不一定會增加其適應性。

復制他人是很明智的，因為每個人都會做他們知道的最好的事情。

文化記憶賦予種群自適應可塑性，通過允許他們保留過去有效的解決方案痕跡來應對不斷變化的環境。來自前工業社會的一個現實例子是保護所羅門群島老年婦女食用野生植物的知識，這種知識使他們的人民能夠在偶然但毀滅性的颶風破壞花園中幸存下來。

文化取決于個體之間學習知識的傳遞，通過教學和復制。文化記憶的持續時間不僅取決于社會學習的數量，還取決于信息傳遞的真實性（信息在個體之間傳遞的準確性）。最近的數學分析揭示了傳輸保真度與文化知識壽命之間的指數關系。這一發現有助于解釋動物社會學習機制和動物傳統持續時間的變化。大多數動物依賴低保真機制，例如“局部增強”（學習某個位置，例如食物來源），因此具有非常短暫的傳統。然而，一些動物，例如黑猩猩，也具有更高保真度的社會學習機制，包括模仿和仿效（即仿照群體中的其他人去除防御以提取食物，例如水果和堅果）。

我們人類擁有語言和教學，可以實現非常高保真度的信息傳輸，從而導致非常持久的傳統和大量的文化。事實上，教學可以被定義為提高信息傳遞準確性的行為，而語言允許準確傳遞抽象概念 - 想象一下，如果沒有語言，試圖解釋畢達哥拉斯定理，或者如何使用假昆蟲捕捉鱒魚。進一步的數學分析已經證實，準確的信息傳遞對于累積培養的建立也是至關重要的，其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技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復雜化和多樣化，通過連續改進的持續傳播。文化記憶積累所需的信息傳遞準確度達到閾值水平，這是大多數其他動物顯然無法達到的閾值。

理論模型已經證明，有能力進行高效，高保真復制的個人具有健身優勢。自然選擇更有效和更準確的復制可能反過來有利于靈長類動物的特定認知能力，從而推動大腦進化。與這一假設一致，更依賴于社會學習的靈長類動物往往具有更大的腦部。這種“文化驅動”潛在地支持一套認知適應的發展，比如更好的視覺感知，以允許模仿精細的運動行為或復制遠距離。大腦中的跨模態映射（例如，將另一個執行動作的視線與當您自己執行視覺和運動時的感官反饋聯系起來）也會受到青睞。最后，選擇也會有利于提高社會認知，以追蹤其他人對其行為所獲得的回報，以及在整個人群中執行行為的頻率，從而可以部署有效的社會學習策略。我們人類是最依賴文化和擁有最大腦的靈長類動物，這絕非巧合。

反之文化影響記憶。人類文化是外在記憶的一種獨特有效形式，由生物遺傳支持，這使得我們高度依賴于向他人學習。但這并沒有結束。我們的文化遺產已經如此深刻地改變了我們自己的環境，我們開始理解我們的文化記憶庫如何產生反饋，影響我們自己個體神經生物學記憶的發展和功能。

一種途徑是通過對選擇性環境的文化修改間接影響發展。通過植物和動物的馴化，農業已經對人類飲食產生了重大影響，這導致了我們基因組中可檢測到的進化相互作用，如選擇增強新食物消化的等位基因。例如，具有乳制品消費文化歷史的人群通常具有較高的分解牛奶中乳糖的等位基因頻率，而具有高淀粉飲食的人群具有升高的唾液淀粉酶，其分解淀粉。我們也知道母親和產后的嬰兒營養對神經發育有著深遠的影響，例如，在出生前后補充營養膽堿可以使嚙齒類動物的學習和記憶功能得到終生增強。因此，飲食可能影響整個人群的記憶發展。同樣，人類文化的廢物遍布我們的環境。在整個發達國家，塑料降解或廣泛使用避孕藥的環境雌激素在地表水中的濃度現已達到可測量的濃度，其中一些化合物已顯示對小鼠的空間記憶有影響。

雖然其他動物有自己的文化記憶形式，但他們沒有一個像我們一樣。這既是對我們腦中記憶的一種后果，也是一種因果影響。了解我們如何擁有它，以及它引發的共同進化過程的后果，將成為未來幾十年跨學科研究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