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紀實攝影中的精神本質
——以呂楠“三部曲”為例

黃好玉 （云南藝術學院，云南 昆明 650201）

一、前言

談到紀實攝影，很多人可能不太理解紀實攝影究竟是指什么？又有什么樣的本質特性？紀實攝影對后人又有著怎樣的影響？每個人有著不一樣的解讀和說法，正如莎士比亞所說的“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在上世紀的80年代早期，沒有人會想到紀實攝影在今天的中國攝影里已成為主流，而這就是為什么筆者要以中國當代攝影師呂楠的紀實攝影作品為例，來探討和研究紀實攝影的精神本質的主要原由。在本文中，筆者將從攝影師作品的創作思維、作品內容、作品呈現形式得等方面，進行解讀和分析紀實攝影的精神本質特征，帶大家深刻的去理解紀實攝影的精神本質。我們通常意義中的紀實攝影精神本質是側重藝術的角度，而在本文所分析的作品更多是從政治、社會的角度出發，用紀實攝影的形式來傳達真善美和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同時將紀實攝影精神本質加以拓展和深入人心談。

二、紀實攝影的本質

紀實攝影，最先使用"紀實"一詞的是20世紀初法國攝影家歐仁·阿特熱克，他指出"紀實"這個詞源于拉丁文的“docere”，有著“教導”的含義。接著美國紀實攝影家多蘿西婭，蘭格則認為紀實攝影反映當下，為將來作影像實證。而王惠敏在《國際攝影》的雜志文中也提及到：紀實攝影是攝影師對現實世界的描繪，目的在于傳達和評論謀種重要事情，使它能為觀眾所了解。那么關于紀實攝影的確切概念范疇，大概是以記錄生活現實為主要訴求的攝影方式，其素材是來源于生活和真實，如實反映我們所看到的。紀實攝影不僅有著記錄和保存歷史的價值，還有著作為社會見證者獨一無二的資格。那么紀實攝影的本質又是什么呢？以最簡單、最直接的來說，紀實攝影的本質是一種人文關懷的精神。

三、呂楠和他的紀實攝影作品

（一）“三部曲”的形成

呂楠，1962年出生在北京。一說到呂楠，我們就是毫不猶豫的想到他的三部曲，關于呂楠《被遺忘的人》《在路上》和《四季》這三部曲的形成是開始于1989年，到2004年結束拍攝，呂楠花了15年完成了這的三部曲。他以史詩的形式來確立人對作品的觀看方式，三部曲中的每張圖像都可以是獨立的，但又不可以分割。呂楠的第一部曲是從1989年至1990年，他跑遍了中國十個省市的38家醫院，接觸了14000名精神病人，尋訪了上百個患者家庭和流浪患者，完成了《被遺忘的人》的拍攝。。他花了4年拍攝了三部曲的第二部《在路上》。在這拍攝期間，呂楠接觸過的教堂超過數百座，而他還是把拍攝的重點放在了日常生活中教友是如何踐行愛和信仰的——那才是教友心中的教堂。《四季》是呂楠在西藏花了7年拍的第三部曲，他以季節為序，來拍攝純樸的藏民在大地上的莊嚴勞作與平和安穩的四季生活，呂楠用“日常生活”的照片形式來呈現這種命運的基本尺度，用這個基本尺度去度量他們的前世、今生和來世。呂楠將此專題的關注點始終還是集中于命運的自身。

(二)“三部曲”的藝術特點

正如桑塔格在《論攝影》中所提及的阿布斯，是一個個性極強的攝影師，“我對拍攝那些大家知道的人甚至大家都知道的題材完全提不起勁”阿布斯寫道“只有我幾乎從未聽聞過的，才使我著迷”。從作品內容上看，關注的都是現在社會所忽視的人群，精神病人、天主教徒、西藏農民，在我看來可能是一個符號或者標簽，但在呂楠的鏡頭下，這些人群給我們展現的卻是令人感動的一面，這也正是呂楠的拍攝的永恒主題。作品創作的手法上看，呂楠喜歡用黑白攝影的形式來展示作品，體現了紀實攝影中的紀實性。他會適當的采取他的拍攝畫面給人一種壯闊又富有詩意的感覺，給人一種美的享受，而不僅僅是簡單的真實記錄，更是一種人文關懷的精神體現。而其中能串聯三部曲的紐帶則是都聚焦于人的生命狀態。從紀實攝影的精神本質來看，這三部曲以完整而又宏大史詩般的規模，仿佛象征著人類今天的精神現狀，象征著作者期望人類偉大精神復歸。呂楠更多捕捉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東西，將觀者的目光最終引向我們自身被遮蔽的心靈世界。

四、呂楠“三部曲”在紀實攝影中的精神本質表現

首先，呂楠的“三部曲”是從拍攝的題材體現一種對社會的人文關懷，他反應的是一種人類今天精神狀態。在《被遺忘的人》中，我們看到的是理性失語時顯露的平靜和哀涼，這種精神是持久的，呂楠真實的記錄他們的生活現狀，呈現出來的精神病人的面貌不會如我們覺得恐懼，而是給我們傳遞的思想是我們應該將他們作為正常人來看。而值得我們認真思考是在這樣一個正常人都不容易生存的時代，精神病人又該怎么面對這樣的世界？

其次，《在路上》中，我們感受到的是對信仰的深情和專注，這種人心本質的精神更為的莊嚴和神圣，也是凸顯了紀實攝影的社會性。

最后，正如斯蒂芬·肖爾在江融訪談錄里說的一句話紀實攝影的本質“表象是通往真相的橋梁”。呂楠拍攝在《四季》中，以拍攝日常生活來表現藏民樸實的生活狀態，體現著勞動與親情的詩意和美感，這便是將寧靜崇高的神心賦予給人類的肉身之軀，將紀實攝影中的人文關懷體現的淋漓盡致。

結語

呂楠的“三部曲”在紀實攝影領域中，更多的反應紀實攝影精神的東西，他的每一張作品都凸顯著紀實的藝術張力，給人史詩般的感覺，讓我們感受到的是一種久違了的真正的人文主義精神。正因為“三部曲”關乎的主題是人的生命狀態，才值得我們去思索人生的意義，讓我們了解生命是紀實攝影中的精神本質？就像呂楠自己口中說的那樣：“心靈的思考是必然的，不是偶然的。我是要關心人們根本、持久和本質的東西”。我們還應該從社會、文化的層面來看帶這個問題，文化地域的積累，讓我們更能理解精神攝影精神本質的出處和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