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 稿 拾 零 18·18

無妄之災 毒保姆莫煥晶一審判死刑后，竟然有臉提起上訴。她說本來想放了火再救火、見義勇為以求加薪的，沒料到火勢兇猛失控了。此前在給雇主的一封道歉信里，她曾說：“如果我死了能讓你好過一點，我真的愿意立刻去死！”感情牌后邊接著道德牌：“我將全身器官捐贈給有需要的人。”一張牌接一張牌，這個人的智力完全為心機所編織。我們從善良的雇主身上，也捕捉到莫的惡念日漸養成的足跡。月薪7500，有獨立臥室、衛生間的房子，開著女主人的豪車……打算回家買房時，一下子借給她10萬。欲望無度地擴張，雇主卻天真地相信，積德必有善報。我們對人性善惡的判斷失準了。還有些災禍的降臨并非預謀，而是當事人情緒失控所致。2012年3月，美國邁阿密號核潛艇抵達樸茨茅斯船塢維護和升級，未料駛進了墳墓。24歲的雇員、油漆工費里由于壓力大，患上了焦慮癥；一天因與女友爭吵，想盡早回家。他突發奇想：要是這里起了火，不就可以離開了嗎？遂將用過的酒精棉球、破布等弄到了潛艇周圍，用打火機點著了。造價9億美元的邁阿密號被燒得面目全非，魚雷倉、艇員倉及指揮控制中心遭毀滅性破壞，大火12小時才被撲滅。幾經論證，放棄修復，本可再服役10年的邁阿密號報廢了。費里趁亂跑掉，未被追責。奇怪的是，半個多月后費里故伎重演——又一次點燃了船塢的船架，又一次為了早點回家。人們就這樣被扭曲的人性反復戲耍，只是期盼下一回惡運不要落到自己頭上。朋友圈在小心地相互提問：如何才能識破身旁那個有反社會傾向的人？然后彼此搖頭。

想像力 演員趙立新的戲看的不多，忽然發現已被稱為“老戲骨”了；梁靜嫁給導演管虎后，也漸成著名演員。他們聯手主演的電影《伊阿索密碼》公演后，在記者會上吐苦水，讓我們知道了想像力比演技還重要。梁：“上來第一場戲，我和趙在辦公室對峙，除了幾根柱子，全是綠布。”趙：“原來說去北極拍，后來還是綠布棚。現場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你想像一下，這就是北極！”沒有想像力自然當不了好演員。六幾年有部電影《自有后來人》，趙聯演李玉和，跟李鐵梅親昵的父女情演繹得細膩生動。有場戲，鐵梅在父親被捕后悲憤交加，痛哭失聲。女演員缺乏經驗，情緒調動了多次都出不來。突然，她對面的門簾掀開，趙聯大義凜然又充滿慈愛地出現了。鐵梅頓時大慟——一條就過了。這時才發現，趙聯上身尚未卸妝，下身穿的竟是短褲（天熱）！鐵梅不禁破涕為笑。戲劇畢竟是表演，情景聯想與替代不可或缺。至于摳臉術登峰造極，那已離開了藝術，進入現代工業的流水線了。

企業家精神 全民陷身貿易戰。媒體天天報告戰況，時時點火加柴；得意者捕捉細小信息，證明中國是“最大贏家”；焦慮者寢食難安，擔心西方結盟，目標中國；子女在美國或正忙于赴美的，盯著移民局的臉色陰晴……中興完敗，華為的一舉一動都被評頭品足，無從遮掩。此時，我們聽到了任正非這么一段講話：

我們（華為）今年還要買高通5000萬套芯片，我們永遠不會走向對立，我們與英特爾、博通、蘋果、三星、微軟、谷歌、高通……會永遠是朋友。談到人們關切的5G問題，任的說法更是高屋建瓴：5G標準是全人類共同努力奮斗的結果，更是全世界數十家公司、數萬科學家和工程師，十數年的努力而推動的。華為只是其中比較努力的一個而已。寥寥數語，體現出真正的企業家精神。華為作為中國一個領袖企業，必然牽動于國家利益的博弈之中，甚至直接影響到企業的戰略布局；但當我們看到科學家、企業家、教育家……及無數勞動者，把人類文明推向一個又一個高峰、開啟人們一個又一個夢想時，好似把頭伸到了霧霾之上；我們才真真切切看到了藍天和陽光，看到了世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