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花饃的符號學研究及設計應用

薛彥芳（北京城市學院，北京 100086）

1.引言

世界面食在中國，中國面食在山西。山西花饃作為山西面食文化中豐富多彩的一部分，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上周時代，它也是我國古代泥塑文化的延續。宋代之后，花饃藝術已經成熟，并有了更為豐富的文字及史料記載。明清時期的鼎盛發展，到今天被完好的傳承下來，成為了一種寶貴的民間藝術。花饃的造型藝術多是來自動物和植物，這源于人們動植物的崇拜。花饃由面和水制成，運用剪刀、到、梳子等工具，通過切、揉、捏、揪、挑、壓、搓、撥、按等制作手法，色彩多以多以大紅、粉色、藤黃、綠色為主。本次論文主要是從花饃符號的能指所指及其隱喻和象征意義，延伸到在設計中的運用。

2.符號學

符號學，（Semiotics 或 Semiology）它來源于希臘語中的“Symptom(征兆)”一詞。每個符號都與一定的事物相關聯，并與之存在一定的對應關系。它也是一種基于人文學科的一般方法，將人類文化定義為符號表意及釋義活動的集合。

索緒爾提出了能指和所指的概念。有聲意象又稱能指，概念又稱所指。所謂能指，就是用于組成或代表某一事物的媒介物。“所指”就是被指稱或涉及的事物。前者處于表達層面，后者處于內涵層面。對于花饃符號的能指與所指，做簡要分析：花饃的能指包括形態（單一形態和組合形態）、顏色（色彩及色彩情感）、紋樣（裝飾構件及紋樣）；所指包括內容或寓意，如“早生貴子”、“多子多福”、“福壽三多”等。

3.隱喻

“隱喻”是指以類比或相似性為基礎的比喻代名詞。花饃作為符號，其喻旨與思想文化和民間風俗密不可分。

舉例來說明，佛手隱喻福壽，壽桃還可辟邪，石榴寓意多子，而多子既多福。因此佛手、壽桃、石榴，是指“福壽三多”，隱喻出多子多福的渴望。山西花饃以陰陽觀這一最樸素的本源哲學為基礎，即“天為父，地為母，天為陽、地為陰，天地相合滋生世界萬物的生命。人類男為陽、女為陰，男女陰陽相交，子子孫孫繁衍不斷。”因而在花饃中的隱喻大都是陰陽結合、幸福愛情、多子多福。蓮花常被隱喻女性，而魚常常隱喻男性，蓮與魚結合出現稱“魚戲蓮”、“魚臥蓮”、“魚穿蓮”，為男女交歡生貴子，寓意子孫昌盛。

4.象征

關于象征的定義，《韋氏英語大字典》強調了它的兩個層面：一是具有替代功能的看得見的符號特征，二是指涉意義之間的相似關系。

牡丹花象征富貴，蓮花象征神圣、女性的美麗純潔、復活、高雅和太陽，蓮花也象征多子，鴛鴦鳥象征白頭諧老、美滿姻緣，喜鵲登枝寓意報喜，兔子象征善良、一生順平，獅虎則是精神和力量的象征，仙鶴喻意長壽，魚兒象征年年有余，這些反映到花饃這種民間文化藝術中，無不象征著人們美好的意愿和吉祥的祝福。

生肖是華夏民族動物崇拜的產物，十二生肖也對應十二個月份，照應十二個方位。于是，在花饃文化中，十二生肖象征人類對動物的崇敬，象征歲歲平安、驅除四方鬼怪。

在各個時節，花饃象征意義的象征意義也非常突出。傳統婚俗文化中，新人房中要放置一對石榴形花饃，石榴多子，寄予新人多子多福的美好祝福。龍鳳是古代的圖騰文化，是幸福美滿、百年好合的象征，也多用于婚俗花饃中，寓意新人的婚姻和諧。如圖所示的“兔子抱蓮”花饃、子孫花饃都體現了動植物的象征意義。六十壽辰、七十大壽等老人生日時所用的花饃，多為形態豐富的壽桃饃，表達對老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祝愿，也象征平安如意。

圖1 “兔子抱蓮”花饃

圖2 子孫花饃

圖3 壽桃花饃

5.設計應用

花饃符號作為一種文化元素滲透到現代設計中，豐富了設計的文化內涵。

以花饃符號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蓮”來講，在現代設計中運用廣泛，但優劣參半。蓮花在標志設計中經常用于纖體機構的標志，形態都抽象于蓮，色彩與花饃中的色彩使用是一致的，蓮在其中喻旨女性，并且是體態優美的女性，與其他圖形符號相結合，體現出直觀的意義。將蓮的元素運用于西點中，中西結合碰撞出新的美學，常用語婚禮中，與傳統花饃異曲同工。部分酒瓶設計，花饃符號在其中的運用也很普遍，如下圖，是牡丹紋樣的運用，旨在表現其“花開富貴”。

圖片4 某纖體中心LOGO

圖5 婚禮蛋糕設計

圖6 白酒酒瓶設計

大多數設計案例主要通過簡單地修改，處理和復制文化元素來利用傳統符號。 這些應用使產品與中國文化有一定的聯系，但缺乏元素形式和內涵意義的聯系，不能與本土用戶的感知相結合。基于中國傳統文化的設計應該嘗試發現植根于民族的語境和情感，對整個設計語言具有意義，并將深層民族意識的品牌重新置于世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