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編織者

金凡茜

摘要：近日繼廣州舉辦穆夏藝術作品展后，又由南京博物院與捷克的兩家博物館聯合舉辦了第二次展覽。穆夏的名字和他的藝術在中國的大地又掀起一股熱浪，從川流不息的藝術朝圣者中，我們窺探到他閃耀的藝術魅力。那一幅幅畫面脫開商業產品的實用性，向我們展示的更是他心中的一個個夢境。

關鍵詞：穆夏藝術作品展；自熱的夢；圣靈的夢；人間的夢

一、一個關于自然的夢

植物與女性的組合是阿爾豐斯·穆夏（Alphonse Maria Mucha，1860～1939）一貫的畫面組成元素，象征性表達了人們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望，頗受當時人們的喜愛。

在19世紀末，曲線是主導性的主題，然而它僅僅包含世紀之交時所表現出的形式范圍中的一部分。（1）作為新藝術運動的代表穆夏，在他的畫中我們可以看出曲線對應無限的渴望和生命生長，另一種超然的、節制的形式直線達到對立又統一的點。

穆夏繪畫的組成元素主要是各類花卉、植物，圍繞在中心女性的身體四周或是遠處的背景中或僅是裝飾。在一些聯畫中最能看出他對物轉星移時間自然的關注，如《一日時序》四聯畫（1899年）、《藝術》四聯畫（1898年），在《藝術》聯畫中，他故意避開老舊的以樂器、畫具之類的作為象征，而使用一天中早晨、中午、傍晚、深夜這四個時段做背景。這使得藝術重獲新生，產生更廣闊的連接和浪漫的詩意。《四朵花》系列聯畫（1989年）更是將心中所愛的花擬人化了，細膩、敏感的自然觀看者。

他善于借鑒東方日本浮世繪木刻版畫中對形體輪廓線優雅的刻畫將人物的性格準確傳達給我們。在《美狄亞》中，主角殺死自己孩子后似被我們目睹了現場的驚恐眼神通過木刻似的粗線條夸張的表現出來，直擊觀眾內心。人物手臂上纏繞的蛇狀手鐲非常突出，蛇這一元素也因象征生命和永恒經常被使用到。

《裝飾畫素材資料集》展現了穆夏在珠寶、家具、其他許多和當時生活環境緊密相關的物品中運用大量裝飾性和自然主義的植物圖案，在展現他對塑造現實世界的高超的概括能力的同時，他畫中的世界仿佛充滿著一種自然的活力。

二、一個關于圣靈的夢

1860年，穆夏出生在南摩拉維亞的小鎮一個虔誠的宗教家庭。童年時的穆夏，是當地一個天主教堂唱詩班的成員。他在追憶幼年在教堂的經歷時曾經這樣說：“我身為基督墓前的侍者，跪上幾個小時。基督的墳墓被放在黑暗的壁盒里面，被各式各樣的花卉覆蓋著，這些花卉散發出令人陶醉的香味；蠟燭靜靜燃燒著。籠罩著蠟燭的一種圣光從下方照耀著十字架上的基督……就想像著跪在不可思議且不可知的深淵的自己的姿態。”（2）

在這樣的氛圍下藝術作品中自然流露他內心的對神的敬仰和虔誠，他的每張海報作品中那有著端莊的容貌的女性都透出他內心對圣潔的追求。

在富有華麗裝飾美的、甜俗優雅的表象里尤以黃、粉色調為主的將年輕、時尚、充滿生機的力量躍然于觀眾心頭，蘊藏著升華人性的精神旨歸。經過他筆下的所有女性形象都顯得優雅多姿，雍容華貴，有時從眉眼間透出放松疏懶的神情，透出的人性的力量感覺觸手可及。

穆夏在《我們的天父》（1899年）中寫道：“在那時，我已經知道我的道路通向它處-更高的地方。我在四處尋找著如何能將天父的光芒普照到最偏遠角落的方式。我不得不找了很長的時間。天父啊，為什么我不把他的話用繪畫來表達呢？”這位美少年心中一直希望通過他的畫讓更多的人們從黑暗走向光明。

三、一個關于人間的夢

阿爾豐斯·穆夏曾說：“我不想作為一個僅僅為了創作而創作的藝術家，我寧愿是一位普通的畫家，因為那樣我看到藝術的使命。藝術的功能，在于照亮人類。藝術只有在自己民族的土壤中、在自己的國家養分中茁壯成長，開出鮮艷的花朵，越是原始的花，與其他國家的花朵互相交織在一起，那么，每一朵花便越美麗，整個花環便越發動人，并更有價值。”

穆夏愛他的祖國，1910年，他放棄并結束在法國和美國因商業性繪畫的成功給他帶來的聲譽和安逸的客居生活，回到了捷克。開始專心而有計劃性地投身于實現他多年的夙愿：把自己的藝術為祖國人民服務，借此表達他的愿望和理想。

總結

盡管穆夏一生波折，晚年經歷了民族運動，遭受德國納粹分子的審問，他心中仍佇立著一位翩翩的美少年，一顆熾愛藝術的心從未改變，少年時代在布拉格天主教堂浸染過那顆神圣的心一直沒有改變。在國家危難時獻上自己的軀體、心靈緊緊牽掛祖國，那顆向往民族團結的、一位忠實的布拉格歷史記錄者，一個偉大的藝術家獻上最偉大的愛的姿態佇立了兩個多世紀。

藝術中需要崇高的永恒的那一部分，也需要變化的自由的那一部分，而這兩者在美少年穆夏的身上非常融合的呈現了。

在時間的洗禮中保持它不滅的光芒，在于穆夏心中有愛、有對圣潔和光明的向往以及心底的虔誠和敬畏。當照見這顆偉大的靈魂，作品只是他心靈、思想的美麗外衣，是蠟燭的光芒。他帶我們歷覽了他心中的夢，他的理想國。

穆夏不僅是夢的締造者，更是夢的踐行者。一個純正的審美對我們文化的傳播至關重要。美如何通過我們民族的藝術家走進世界觀眾的心里，這是美少年穆夏給我們的啟迪。

注釋：

現代藝術的激變.[德]沃納·霍夫曼 著，薛華 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4月第2版，16頁

潘襎.穆夏.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6. 5 頁

參考文獻：

[1]古希臘羅馬美學.閻國忠.北京大學出版社.1983年10月第1版

[2]現代藝術的激變.[德]沃納·霍夫曼 著，薛華 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4月第2版

[3]阿爾豐斯穆卡低調的奢華[M].郭云.青年文學家，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