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岸是什么（外一首）

吳海歌

你的岸是什么，流水是什么

有時，想到你躺下，絲綢的衣裙就像流水

抱著你的修長和凸凹流淌

花瓣隱現，快要溺斃

引起我的驚呼在喉嚨里卡殼

像嗆了水

你的面龐側向一邊，與閨蜜說著話

像與另一條河流交談

兩個面龐相對喜悅如繡球花，如玫瑰

神秘的成分，藏在陰影下

你們曾經站立，飛離地面

潰散，互不相識，像雪花和霧

但仍是流水的一部分

仍是河流的前端

岸是豎起來的。邊界是明確的

邊緣和河心湍流之上，花朵和果實是互動的

隱現如詩句

只是在上下求索。青春在深入

盛夏、初秋，被果實追趕

河流被果實分裝，各自為界

但脈絡如通途，仍有流水形成

無論躺下，或站立

都有濕潤的春、酷熱的夏、嗚咽的秋

和安靜的冬

都有或顯或隱的流響。都有深淵和漩渦

你與你的閨蜜，帶著漩渦和危險站立起來

奔跑起來

走 動

他在深夜的廣場走動

以為獨自一人，其實有喧嘩自近處和遠方來

他再一次確認自己：是一個人

不是一只烏鴉

他看了看身著的黑衣

確認不是羽毛：

“那為什么像一只烏鴉穿行在黑夜

而不受待見”

他摸了摸胸口，還熱著

像有什么燃燒，以至于外部像炭

逐漸步入融化

他觀望四周，燈火通紅

人行煕攘。唯見自己像一座孤山

他敲了敲自己腦袋

木魚一樣空響：

“這是怎么了？”

他再一次質疑：

“我真的還是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