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歸家:中國早期錄音的歷史與意義”國際工作坊于2017年11月9日至11日在上海音樂學院舉行。本次國際工作坊由該院“賀綠汀中國音樂高等研究院”“亞歐音樂研究中心”以及上海音樂學院“中國儀式音樂研究中心”、上海高峰高原學科建設“中國生態音樂學團隊”聯合主辦,香港蓬瀛道教音樂研究基金協辦。
作為上海音樂學院“亞歐音樂研究中心”{1}成立后主辦的第一個學術活動,本次工作坊圍繞國際前沿的音響音像檔案建設,討論早期錄音及歸家(Repatriation)議題,力圖提醒人們作為音響檔案的早期錄音不僅具有重要意義,還應該關注它所處的動態語境。在對歷史、環境、技術以及社會挑戰具備更加細致的理解的前提下,深入闡釋它們在文化上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意義。此外,在科技日益發展的今天,早期錄音的歸家工作已充分具備可行性,而歸家工作不僅是物質層面的交流,更是一種無形知識要素轉移的文化體現,其意義有助于人們在包容個體性與文化多樣性的全球語境中理解社會進程的動態。
本次工作坊邀請來自大英圖書館、美國國會圖書館、柏林音響檔案館、澳大利亞國家檔案館、日本大阪民族學博物館、巴布亞新幾內亞研究所、日內瓦高等音樂學院、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民族音樂學系以及中國“文化部民族民間文藝發展中心”、臺灣師范大學“民族音樂研究所暨音樂數位典藏中心”、臺灣大學音樂研究所、上海音樂學院“中國儀式音樂研究中心·中國傳統音樂數據庫”、上海音樂學院東方樂器博物館等多個單位的近四十余位學者們參與。學者們在3天時間里圍繞主題“何謂‘反哺歸家?何為早期錄音?”以及錄音歸家引發的歷史意義、方法論和倫理問題展開討論,并分享了各自的相關經驗。工作坊包括“圓桌會議”“特邀發表與展映”“論文發表”以及“參觀上海音樂學院專題音響檔案館與實際操作”四項活動。
一、學術背景
在國際語境下,已有部分學者于21世紀開始了早期錄音歸家問題的探索。2012年美國《民族音樂學》 (Ethnomusicology)期刊中,西爾維婭· 婭尼安(Sylvia Nannyonga)和安德魯·溫特勞布(Andrew Weintraub)專文討論“烏干達音響檔案歸家”項目。{2}2014年出版的《文化流通》(Circulating Cultures{3})一書的第二部分為“轉型和歸家”(Transformation and Repatriation),吉納維芙· 坎貝爾(Genevieve Campbell)討論了她在2009年所做的“澳大利亞提維社區早期錄音歸家”項目。{4}此外,也有不少機構已實踐了檔案歸家工作,包括澳大利亞悉尼音樂學院的太平洋地區瀕危文化數碼資料檔案館(PARADISEC)自建立的初衷即為“使田野工作中獲得的錄音能夠回到被錄者及其后人手中”,并在數十年間做了諸多歸家活動。
而本次國際工作坊的發起人——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學系教授、國際傳統音樂學會執委蕭梅亦曾于2016年年初在《“夢回故里”:問詢歷史老錄音》{5}一文中對歷史錄音及歸家話題做了集中討論。{6}她對照國內音響檔案出現較多人為損耗的問題,反思學界的錄音藏品觀念以及學科方法。老一輩音樂學家為建設新的民族音樂體系,對中國傳統和民間音樂進行“摸家底”的“文本式”收集和整理,由于其時錄音設備的貴重而無法普及以及“樂譜”作為民間音樂典籍化的重要手段,導致了這種“文本式”的作業更關注記譜及其出版,而錄音卻多為音樂研究、創作、教學的輔助性資源,而非具有獨立價值的歷史檔案。蕭梅認為音響檔案作為物質文化,其自身記錄了人與物、人與人、人的社會關系,并具有自在為一個“歷史場所”的檔案意義。同時,國際范圍內若干錄音歸家工作的開展,也給予她啟發。她認為“錄音歸家”的工作,帶給我們的是對學者所收集的研究資料與文化持有者之間關系的思考,是對如何“讓資料回家”的音樂人類學學科行動的期盼。這一系列的思考也是蕭梅教授組織并籌辦以“早期錄音及其歸家”為主題的國際工作坊之重要緣由。
二、早期錄音與歷史記憶
1877年,愛迪生發明了滾筒留聲機,自此改變了世界“無聲的歷史”,也改變了音樂人類學的學科方法——在田野作業中使用技術手段(包括錄音)收集資料并將其作為分析材料。自此,音樂成為可以被帶回實驗室分析的客觀事物,這也影響了之后的學科發展。不可否認的是,錄音機的出現改變了民族志,也改變了田野中人與人的關系。
“何為早期錄音?”是本次工作坊討論的首要問題。針對這一問題,民族音樂學家安東尼·西格(Anthony Seeger)提出,過去的錄音也可以被稱為早期錄音(early sound recordings),也可以被放在檔案館中保存,這一觀點得到了學者們的肯定。之后,大家則圍繞早期錄音的重要價值,尤其是它與歷史記憶的關聯,從國家記憶、社會記憶、個人記憶三個層面展開討論。
中國文化部民族民間文藝發展中心主任李松教授分享了在國家力量下組織開展的活動,包括1979年開始由國家民委、中國音樂家協會主辦的在民間普查基礎上所進行的搶救記錄、梳理研究和編撰出版的民間文藝集成工程以及21世紀以來由文化部民族民間文藝發展中心主持的“再搶救”工程。{7}兩者作為全國性的音像檔案收集、整理工作,是以傳統音樂構成的集體記憶,也是以各地區、各民族民間聲音為主構成的國家記憶。
數位學者從“早期錄音反映社會變遷”這一層面展開論述。中國音樂家協會副主席趙塔里木以一批新疆藝術學院1950年代的錄音恢復為例,指出工作中發現的一卷記錄當時新疆哈薩克族、柯爾克孜族、蒙古族和錫伯族的錄音,直接刷新了以往學界對新疆音樂的認識。劍橋大學的拉齊亞·蘇坦諾娃(Razia Sultanova)教授分享了早期錄音對于中亞研究的重要意義,認為早期錄音提供了古代音樂和現代音樂進行對比的機會。臺灣大學助理教授陳峙維則以周璇的演唱錄音以及歌曲《重逢》在三種不同時間段、由不同歌手演繹的案例,分析了早期錄音中反映出的個人風格以及社會背景變化,包括審美差異以及錄音技術改變等問題。
在各位學者分享的錄音歸家案例中,都或多或少體現出早期錄音與個人記憶的關聯。如蕭梅教授分享了上海音樂學院生態音樂學團隊所做的項目——新西蘭后民族主義作曲家杰克·波蒂(Jack Body)在1980年代的中國音像資料歸家。{8}工作小組通過音視頻中的音響特征、舞蹈動作、民族服飾以及“地景”的多重調查,查訪當年的采錄地點和被采訪人,其中包括查訪到了制作蘆笙的潘炳先。珍貴的錄像資料鮮明地展現了當年的蘆笙制作和形制在今天發生的變遷。
綜合學者們的發言與討論,大家對早期錄音的重要意義達成了普遍共識。主要觀點如下:1.早期錄音具有歷史價值,它對于獲取信息、理解歷史具有重要意義;2.早期錄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幫助恢復某些瀕危的口頭傳統;{9}3.早期錄音可以為進一步的學術性比較工作提供研究基礎;{10}4.早期錄音可以帶來新的表演上的啟發;5.早期錄音具有情感意義,它對于歷史記憶的建構具有重要意義。
三、 “反哺歸家”的內涵與實踐
沒有早期的跨文化錄音,就沒有反哺歸家之議題。縱然錄音機的出現改變了音樂人類學的學科方法,但是學者們卻未僅僅將錄音作為可供分析的物質材料,而是不斷反思和挖掘錄音背后涉及的問題,包括錄音表現的真實性、錄音與人的關系等,而提出“反哺歸家”,即基于學
者們對錄音所涉田野倫理的思考。
“Repatriation”一詞雖然總體上是中性的。但在該詞的翻譯中,如使用“遣返”則略帶負面意味,如“遣返戰俘”“遣返難民”等等。它的詞根pater有父系的意思,而在生物學上,“repatriation”指向“返祖”。基于以上考慮,工作坊的籌備者們認為,早期錄音作為學者的研究資源和基礎,相當于文化當事人對學者的哺育,因而在數字技術等條件成熟的今天,錄音回家就如同學者的“反哺”。某種物的“返回”不僅僅是一個律法上的事件,也同時具有情感意義。這也是學者的責任與義務。因此,工作坊選擇了以“反哺歸家”的翻譯作為標題。而安東尼·西格也強調了“反哺”的另一層含義,即將早期錄音重新傳播起來,讓文化持有者可以重新學習并進行新的創作。倫敦大學皇家霍洛威學院的陳詩怡補充道,“反哺”不僅包括歸還錄音,還包括在公共文獻中展示整個原住民社區以及這些人物形象,并了解他們的需求。
在本次工作坊中,學者們分享了諸多歸家的實際案例,包括西格的蘇亞人檔案歸家工作以及他介紹的愛德華·赫布斯特(Edward Herbst)自2002年起對巴厘島錄音歸家實踐與研究項目;伊澤貝爾·克勞特(Isobel Clouter)介紹的尼泊爾善甘圖(Shan Ghantu)舞蹈影像歸家;寺田吉孝(Yoshitaka Terada)講述的1982年日本學者對于尼泊爾甘哈瓦(Gandharva)的考察、研究和紀錄片拍攝的項目及34年之后的檔案歸家及再記錄工作;琳達·巴維克(Linda Barwick)分享的澳大利亞太平洋瀕危文化數字資源檔案館20世紀初采集的錄音及歸家工作;臺灣師范大學音樂數位典藏中心主任黃均人介紹的20世紀60年代的臺灣“民歌采集運動”中收集的兩千多首民歌的錄音拷貝從德國歸家的活動;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學系教授、上海音樂學院·中國儀式音樂研究中心副主任劉紅講述了包括“武當山道教音樂”“龍虎山道教音樂”“閔智亭道長”三個案例的收集、整理、出版工作以及它們作為“教科書”再被道士們接受的這一“反哺”過程等。
在眾多案例的分享中,學者們根據自身經驗提出了諸多問題,包括錄音所有權、歸家對象的選擇、歸家途徑以及歸家目的等。而來自日本大阪民族學博物館的寺田吉孝提出的數個問題引起了學者們的熱烈討論:第一,為什么要做反哺歸家的課題?是因為我們真的要做反哺歸家嗎?反哺歸家的目的是什么?誰會從反哺歸家中獲益?反哺、歸家,到底哪一個是我們的首要目標?第二,歸家和錄音的特殊點在哪里?我們到底是不是要把原版錄音返回給當地的社區呢?第三,如果我們做歸家,我們的對象是誰?這其中涉及到,我們返回的材料給誰?考慮到社會等級架構,在歸家對象的選擇上又是否有影響?第四,我們怎么做歸家,以什么樣的形式去返回?如果當地社區沒有設備去聽這樣的錄音,我們還要做這種返回嗎?第五,我們怎么去避免名義上的歸家?他強調,我們要長期致力在歸家上。而歸家也要考慮當地文化是否歡迎反哺給他們的錄音和材料,并表示歡迎?此外,也要考慮我們是否能承擔的起?
以上問題實際上是關于“如何反哺歸家”以及“在反哺歸家中如何建立有序有益的關系”這兩個問題,而如何回答它們還需要學界更多的實踐與進一步的思考。
四、音響檔案的建設與共享
2017年8月,第44屆世界傳統音樂學會(ICTM)的議題設置引入了“數字人文學”這一視角。{11}它主要關注使用數字工具、手段和資源便于獲取和處理信息,并最終產生檔案平臺。這是技術發展對學科發展產生的改變,而技術最終如何為人所服務,包括“如何幫助檔案建設、促使檔案共享”也是本次工作坊關注的重點問題。
針對此,諸多學者展開了切實案例的講述,包括不同機構對早期錄音的數字化和網絡化等。李松教授在回顧中國國家力量下的大型音響檔案建設項目后提出,要進一步展開中國民族民間文藝基礎數據庫云數據建設,讓文化信息的空間表達更為精細化與系統化。他還提到,要將它與大眾生活、藝術發展、文化交流聯系起來推進多樣性文化的保護傳承。國際音響檔案協會的吉婭·賈妮珍(Gisa J?覿hnichen)教授在《從維持文化資源的角度看非物質遺產的“反哺歸家”》的主題宣講中,探討了作為文化資源的音響如何共享的問題。她認為歸家是文化資源共享的一部分,這種共享不是私人的占有,錄音的數字化傳播和反饋尤其重要。而關于“如何推動音響檔案與公眾的聯系,如何使它為公眾所用?”這一問題也引起了學者們的廣泛討論。蕭梅教授認為,有時將錄音拷貝返還給當事人及其后代雖然很重要,但協助當地社區共建音響檔案館也應是一個重要途徑。
青年民族音樂學家、“行走的耳朵”創始人程俏俏的主題發言《“合聲”——年輕創客的崛起》則回應了錄音檔案與公共關系的話題。她在強調音響檔案共享的同時,著重強調它與公眾的連接。她根據自己的切身經驗對“如何使用錄音,如何將錄音進行存檔,如何將錄音放在公眾可以接觸到的平臺上進行推廣,讓越來越多的城市居民了解不同的音樂文化”等問題進行了探討。她的發言中介紹了兩個音樂機構:致力于田野錄音檔案的整理、出版與推廣的“塔石音響”;以及定期組織傳統音樂演出并出版音響制品的“半度音樂”。她介紹了近幾年“行走的耳朵”所做的項目,包括在蒙古國,哈薩克斯坦,中國的內蒙古及新疆、西藏、青海、貴州、福建等地拍攝民族志電影,舉辦工作坊、音樂節以及與上海音樂學院“聲音中國生態影像志”項目合作等等。
正如上海音樂學院副院長楊燕迪教授在本次工作坊暨“亞歐音樂研究中心”開幕式上所提到的,早期錄音及音樂檔案是我們的珍寶,借此次國際工作坊的機會,希望專家、學者們在共同分享與學習國際標準以及最先進的科學方法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對音樂檔案的整理、發掘、保護與推廣。這對于中國音樂學的學科建設,甚至世界的學科發展都有重要意義。之后,“亞歐音樂研究中心”也將集合來自全世界各地的同仁,繼續攜手研究彼此共同關懷的問題,為中國以及中國文化在世界上的再次復興和崛起,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1} 上海音樂學院“亞歐音樂研究中心”是上海音樂學院基于院內、國內以及國際學術機構協同合作而建立的新型學術平臺。該中心圍繞中國相鄰國家的音樂文化研究,旨在通過學術研究、音響音像檔案建設、博物館建設,聚焦音樂生態與文明流動,比較與審視亞-歐多元文化的歷史與當下,探索傳統音樂資源的再詮釋及其可持續性與應用。“亞歐音樂研究中心”的成立揭牌儀式于2017年11月9日舉行,“中心”主任為上海音樂學院蕭梅教授。
{2} Sylvia Nannyonga and Andrew Weintraub: “The audible future: Remagining the role of sound archives and sound repatriation in Uganda”, Ethnomusicology, Vol. 56, No. 2 (Spring/Summer 2012), pp. 206-233.
{3} Amanda Harris: Circulating Cultures , Canberra: Australia National University Press, 2014.
{4} Genevieve Campbell: “Song as Artefact: The Reclaiming of Song Recordings Empowering Indigenous Stakeholders and the Recordings Themselves”. In Circulating Cultures,Edited by Amanda Harris. Australia National University Press, 2014, pp. 101-128
{5} 蕭梅《“夢回故里”:問詢歷史老錄音》,《民族藝術》2016年第1期。
{6} 早在2001年,蕭梅教授即圍繞音響檔案撰寫了《音響的記憶——田野錄音與民間音樂檔案》一文,文中回顧了音響檔案的發展歷史,并強調通過基本檔案與整體檔案界定現場,明確現場存在著的各種受“主觀”影響的因素,從而關注“真實”。之后,她主持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社會信息部資助課題《中國傳統音樂“瀕危音響檔案數字化”》項目(2004年)研究,以及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基金一般項目《“世界記憶”音響檔案管理系統研究(2003—2007年)》。2007年,她指導碩士研究生王玨完成了《錄音在民族音樂學田野考察中的橋接角色》一文,以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的田野考察錄音工作以及音響檔案藏品為主要參照對象,針對錄音如何影響、改變民族音樂學,針對錄音對民族音樂學學科建設的影響,以及對民族音樂學田野考察錄音和音響檔案中的核心問題進行分析和探討。2010年,她指導碩士研究生鄒婧寫作了 《歷史的回聲: 1909年蒙古歷史錄音研究》,以1909年芬蘭語言學家蘭司鐵在蒙古國烏蘭巴托一帶錄制的錄音為研究對象,通過相關文獻及采訪調查、重返錄音地點的方式將錄音中的蒙古民歌還原至其生存背景中去理解。2015年,她在《民族藝術研究》發表了《近現代歷史音/像的音樂人類學解讀》,討論了歷史錄音及圖像作為“物質文化”的檔案意義,并提出“研究將在豐富這些音像檔案生命史的同時,參與歷史的建構。”
{7} “再搶救”工程包括一方面展開修復檔案與老唱片數字化的工作,另一方面為地方影像資料搶救性修復和著錄,包括“中國節日志”“中國史詩百部工程”“中國傳統樂器聲學測量”等。
{8} 2011年底,遠在新西蘭的中國學者宮宏宇向蕭梅教授轉達了Jack Body希望將他早期在中國的錄音返還中國,并想尋找一個接受這批錄音的機構。2014年秋天,蕭梅教授赴新西蘭講座并正式接受這批資料。一年后Jack去世。之后,在浙江音樂學院召開的Jack Body的紀念會上,蕭梅教授針對這批資料做了發言,并表示“如果說Jack的捐贈是一種歸家和返回(repatriation),我們的任務則是把這批資料送還給他錄音的地方。”就此上海音樂學院成立了由學生們組成的尋訪小組,并以貴州作為第一期重訪工作的落腳點。
{9} 如內蒙古藝術學院楊玉成教授分享的關于內蒙古地區科爾
沁英雄史詩的恢復與重建項目。
{10} 中國藝術研究院的張振濤教授特別強調了歸家對中國人的重要意義:1949年之前中國的大多數錄音資料都是由外國人錄下來并保存在國外,這些資料的歸家將為學界研究1949年之前的中國音樂提供一個完全不同的新視角。
{11} 該議題名為“民族音樂學、民族舞譜學(舞蹈學)、數字人文學”(Ethnomusicology, Ethnochoreology and Digital Humanities)。
尹翔 上海音樂學院音樂人類學專業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劉曉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