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華
摘要:如果我們對二十一世紀的當代中國美術稍作觀察,就會發現這樣一個事實:很多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出生的藝術家逐漸走向歷史的前臺,成為各自所在領域的中堅力量,開始在社會生活中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張江舟無疑就是其中一位,張江舟在當代水墨的探索中就表現出這種銳意進取的勇氣。他深知水墨的“當代性”在于對現實投以文化的關切和在語言的表達上提升精神性的含量,例如,《生命墨語》系列作品,是在汶川大地震發生的日子里,他在災難的現場感受到生命的毀滅與意志的力量,從而以系列作品表達了生命之殤和命運的抗爭,用超現實的敘事手法揭示了悲愴與崇高的主題。
關鍵詞:水墨人物;筆墨;藝術;當代
中國人物畫從最早的始于先秦,如《人物御龍圖》《人物龍鳳圖》。發展到魏晉時期已經面貌一新,出現了一批以顧愷之為代表的人物畫家,也確定了“以形寫神”的美學觀點并影響至今。唐宋高峰迭起,文人畫的高峰期,中國畫的完整分科。水墨人物畫的出現與發展則是在五代石恪的《二祖調心圖》、南宋梁楷的《李白行吟圖》、《六祖截竹圖》、《破墨仙人圖》。但與山水、花鳥不同的是,人物畫的漸去衰落,直到近現代又重新復興,發展、繁榮。縱觀歷史的長河,除了梁凱、陳洪綬、任伯年等一些優人物畫家外,優秀的水墨人物畫作品亦是寥若星辰。
而現當代水墨的人物畫則是在20世紀初,國人將西方的科學和繪畫思維體系與中國傳統水墨人物畫相結合,自此,中國水墨人物畫開啟了另一座高峰,水墨人物畫家也開始廣泛吸收西方現代的繪畫觀念,在水墨人物畫的形式語言上趨于多元。徐悲鴻、蔣兆和是這一時期畫壇的領軍人物。從此。中國水墨人物畫確立了以“徐蔣體系”為基準的發展史。
隨著時代迅速的發展,在新的歷史文化條件下,新一代畫家都意欲在創作的觀念與方法上超越傳統和前人,用當代人的眼光和視角表現社會的變遷和時代的精神,用綜合的藝術素養構筑新的藝術意境。無疑,張江舟就是其中一位,張江舟在當代水墨的探索中就表現出這種銳意進取的勇氣。做為新時期水墨人物畫的代表之一,張江舟不論在其理論著作還是水墨作品上,都為我們呈現了很多具有學術研究思考。
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敘畫之源流”篇開宗明義的寫道:“夫畫者,成教化、助人倫、窮神變、測幽微,與六籍同功,四時并運,發于天然,非由述作。”強調了繪畫的社會文化功能,特別是道德教育的意義,否定了將繪畫僅僅看做是怡情悅性之事的觀點,對繪畫題材領域的擴展和價值功能的開發都發揮了重要的促進作用。但受到傳統儒道思想、官場斗陣、朝代更替等影響。文人畫更多是一種傳統士大夫的自我慰藉,不能改變環境,唯有改變自我。“山居高士”“竹林賢士”“清空”“幽寂”“蕭寒”“曠遠”“淡泊”為作,更多的是心系泉林花草,不與社會同渾濁的精神品操。但用人物畫批判現實的道路上,確越走越遠,這也是為什么宋后人物畫相對于山水、花鳥畫逐漸衰落的原因。“然而,有別于傳統文人畫遁世逍遙、潔身自好的心靈獨白,當代水墨畫創作對精神境遇的個性發散,卻是建立在現實關懷,甚或是世俗體驗之上的心靈與現世交織磨礪、往復碰撞的別樣情思與意緒。這里有對逝去情懷的追記,有對宇宙洪荒的詩性詠嘆,更多的則是對現世塵囂、世俗文化的詰問、由此形成了當代水墨畫在審美功能上的激進品質。”
“人與其環境之間失去和諧后生存的無目的性,就是常常意識到世界和人類命運的不合理的無目的性”。當下社會結構存在著諸多問題,當代人所遭遇的普遍精神困境,內心的浮躁與不安“金錢至上、物欲橫流、小孩愁上學、大學生愁就業、青年人愁工資、中年人愁財富地位、老年人愁養老。而與自然的不和諧則是森林砍伐、霧霾、水土流失引發的泥石流、地震海嘯等瘋狂的吞噬著人們的生命。經濟發展的背后當代人承受著的缺是巨大的代價,“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是這個社會普遍的通病。無疑張江舟已經清晰認識到了這一社會狀況,并試圖去做一些改變,就如魯迅一樣,一個用“畫筆”一個用“文筆”,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改變這一社會現狀。
張江舟是以理論思考與實踐探索齊頭并進,學術文章與創作實績相互映發而顯于世,不論在題材還是筆墨手法都進行了創新。張江舟在自己的水墨人物畫的表現上,越來越偏向與表現內心情感與社會責任感,并與2006年發表《回復繪畫本體的當代水墨畫》一文,分別從精神形態、藝術功能、語言結構、筆墨形態四個方面分析比較了“傳統“與“現代“水墨人物畫的特征意義,且又一次用作品進行了實踐,并在2013年以《生命·墨語》系列進行了全國巡展,代表作如《大夢典》等。
不同時期,不同的筆墨藝術造就了現在張江舟的藝術人生。相信張江舟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會繼續否定自己,突破自己,創作出正真屬于他的時代作品,等待巔峰時刻的到來,流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