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劉煥燕,閻利勇
泰安市中心醫院口腔科,山東泰安 271000
正畸治療指的是利用各類矯正裝置促使牙齒、面部骨骼與頜面部神經、肌肉間的協調性增強,對上下頜骨、牙齒和頜骨、上下牙齒之間不正常關系進行調整,最終實現口頜系統穩定、平衡、美觀[1]。正畸治療主要依靠于患者口腔內、外部戴矯治器,從而施加適當“生物力”于頜骨、牙槽骨及牙齒,促使其發生生理性移位,達到最終治療目的。但是,正畸牙在受力后,導致牙周組織出現炎癥反應,從而導致一系列改建、重塑現象出現,進而造成牙齒移動。在牙髓、牙周組織中,P物質(SP)屬于神經肽的一種,具有較高含量,可發揮神經調質、遞質作用,可視作組織炎癥一重要標志[2]。 白細胞介素-1β(IL-1β)為多功能一種炎性因子,同牙槽骨的代謝具密切聯系,且與SP之間具相互影響性。該研究為明確正畸牙在受力前后患者齦溝液(GCF)中SP、IL-1β水平變化,該院針對性選取2017年1月—2018年1月收治的60例患者資料予以分析,現報道如下。
擇取該院收治的60例需將雙側第一前磨牙拔除并固定矯治者臨床資料進行分析,將無牙齦紅腫、探診深度為3 mm及以下者納入,將肝腎功能嚴重障礙、血液系統疾病者排除。對照組(30例),男女比例16∶14,年齡 13~18 歲,平均(15.32±1.46)歲;體質量30~65 kg,平均(46.28±3.17)kg。 研究組(30 例),男女比例 17∶13,年齡 14~18 歲,平均(15.45±1.51)歲;體質量 32~66 kg,平均(46.39±3.23)kg。兩組基線資料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可比性。該次研究方案經醫學倫理委員會的批準,患者或家屬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兩組患者均對上頜牙齒予以常規粘接標準的直絲弓矯正裝置治療,置0.018×0.025英寸不銹鋼方絲與Nance弓進行增加支抗。研究組于一側上頜尖牙由彈簧向遠中實施加力250 g,對照組于另一側上頜尖牙不施加力。所有患者在矯治器佩戴前均行正規全面口腔衛生健康教育,叮囑其于早晚飯及睡前刷牙,以飯后5 min刷牙為宜,刷牙時間維持在3 min以上。于加力當天、矯治1 d及7 d、14 d后對患者尖牙近中、遠中GCF中SP、IL-1β含量進行測定,取樣牙位棉卷隔濕,利用探針將齦上軟垢、菌斑去除,通過氣槍將牙面與周圍牙齦黏膜吹干,將濾紙條輕插至牙近中及遠中齦溝內,留置30 s之后取出置入含稀釋液的試管內,利用ELISA法進行測定。
均用SPSS 17.0統計學軟件行該研究數據統計學分析,采用(±s)表正態計量資料,進行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研究組正畸加力矯治1、7、14 d后IL-1β含量較對照組均更高(P<0.05),兩組正畸加力當天未顯示高度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1。
表1 兩組正畸加力前后IL-1β含量[(±s),ng/mL]

表1 兩組正畸加力前后IL-1β含量[(±s),ng/mL]
注:組間對比,aP<0.05。
組別 當天 矯治1 d后 矯治7 d后 矯治1 4 d后對照組(n=3 0)研究組(n=3 0)t值a P值2 7.3 2±9.5 8 2 8.1 6±1 0.7 4 0.4 5 2 1>0.0 5 3 1.8 3±1 0.4 7(4 2.4 1±1 1.4 9)a 5.2 7 2 0<0.0 5 3 5.2 5±1 0.2 5(5 3.8 4±1 3.6 6)a 8.4 3 1 8<0.0 5 3 7.6 8±1 2.0 2(4 5.0 1±1 2.3 9)a 3.2 8 9 1<0.0 5
研究組正畸加力當天SP含量與對照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矯治 1、7、14 d 后 SP 含量均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 2。
表2 兩組正畸加力前后SP含量[(±s),pg/L]

表2 兩組正畸加力前后SP含量[(±s),pg/L]
注:組間對比,aP<0.05。
組別 當天 矯治1 d后 矯治7 d后 矯治1 4 d后對照組(n=3 0)研究組(n=3 0)t值a P值2.2 1±0.8 9 2.3 1±0.6 9 0.6 8 7 8>0.0 5 2.4 2±0.6 8(3.8 4±1.1 6)a 8.1 8 0 2<0.0 5 2.6 3±0.8 7(5.0 2±1.3 8)a 1 1.3 4 8 2<0.0 5 2.8 9±0.8 1(4.1 1±1.1 9)a 6.5 6 4 8<0.0 5
正畸牙在移動早期易出現急性炎癥反應,導致牙周出現血管性擴張,且白細胞自牙周膜血管游離[3]。由于齦溝液源自于牙周組織,且成分同牙周組織生理狀態具有密切關聯,能夠對牙周周圍組織出現的代謝變化進行反映[4]。因此,固定正畸治療患者可通過齦溝液成分檢測對療效、牙周組織情況進行監測,指導臨床針對性治療及干預,促患者預后質量提升。GCF樣本采集具備無創、操作簡單及可重復等優勢,通過GCF內容檢測,能夠為正畸牙移動期間牙周組織改建予以簡便可行途徑[5]。
該次研究中,研究組正畸加力矯治1、7、14 d后IL-1β 含 量 分 別 為 (42.41±11.49)ng/mL、(53.84±13.66)ng/mL、(45.01±12.39)ng/mL,較對照組均更高,兩組正畸加力當天未顯示高度差異;研究組正畸加力當天SP含量與對照組無顯著差異,矯治1、7、14 d后SP 含量分別為 (3.84±1.16)pg/L、(5.02±1.38)pg/L、(4.11±1.19)pg/L均高于對照組;此次研究結果與閆利勇等人[6]相似,表明正畸治療過程中加力矯治者GCF中SP及IL-1β水平均高于未加力矯治者。IL-1β主要為巨噬細胞及單核細胞經細菌與其產物 (例如LPS、內毒素)刺激而生成,該炎性因子可通過對破骨細胞激活,對前列腺素E2(PGE2)合成進行刺激或與其他細胞因子協同,達到調控骨吸收的目的[7]。有研究[8]顯示,正畸牙于早期移動階段,其GCF中IL-1β水平均出現顯著增高趨勢,表明IL-1β于正畸牙移動期間可對牙槽骨吸收破壞產生重要作用。據本次研究結果可知,正畸治療加力矯治者IL-1β含量呈顯著上升趨勢,且較未加力治療者升高更明顯,并于加力矯治14 d后出現下降趨勢,提示早期牙齒移動期間IL-1β呈現高度表達。IL-1β含量于矯治14d后出現下降,表明隨牙齒移動力逐漸衰減,可促使機械力誘導減弱,一直到牙周組織生理狀態恢復,IL-1β水平恢復基線,進而維持正畸牙正常生理功能[9]。SP指的是含11個氨基酸的一種多肽物質,健康牙齦組織的SP陽性神經纖維處在結締組織中,且在膠原成分內分散分布,集中分布在網狀釘突區及血管周圍[10]。經內源性或外源性刺激患者感覺神經,可導致SP釋放至牙周組織血管,造成血管舒張,且毛細血管的通透性加強與血漿滲出,造成神經性炎癥發生,促使炎癥過程啟動、調節[11]。據該次研究結果可知,正畸治療加力矯治者SP含量于矯治1、7 d后顯著升高,而于矯治14 d后含量出現降低,但仍高于未加力矯治者,一般考慮同牙齒的移動相關。有研究[12]指出,SP不但參與早期牙周炎癥反應,而且與正畸骨改建期間骨形成調節具重要意義。該次研究受多種因素影響,尚未對SP與IL-1β含量變化之間的聯系作詳盡分析,需行進一步探究。
綜上所述,正畸治療患者經GCF樣本采集,可對其牙周動態變化進行了解掌握,從而有助于為臨床治療方案的調整提供參考,預防醫源性的牙周損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