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特朗普政府《國家網絡戰略》
——逆法制化思維的利己主義典型范本

◎《網信軍民融合》雜志副總編輯 秦安

9月20日出臺的美國《國家網絡戰略》是特朗普政府遏制中國發展的戰略意圖和特朗普個性特征綜合作用的結果，可謂圖窮匕見。這個戰略文本，是美特朗普政府打的一套“組合拳”。此次戰略發布前2日，美國國防部公布了《2018國防部網絡戰略》摘要（6頁）。摘要強調，美國正與中國和俄羅斯進行長期戰略競爭；中國不斷從美國公共和私營部門竊取敏感信息，正在侵蝕美國的軍事優勢和經濟活力。摘要由前言、戰略方針及結論三部分組成，其中戰略方針部分提出了建立更具殺傷力的力量、網絡空間競爭及威懾、強化聯盟和合作伙伴關系、改革國防部、以及培養人才等五條具體戰略方針。

這也顯示出“推特總統”和“網絡總統”的不同之處。早在2011年5月17日，奧巴馬總統首先發布《網絡空間國際戰略》，之后2011年7月14日，美國國防部發布首份《網絡空間行動戰略》。特朗普明顯更具有自己的節奏和特色。

回歸到讓法治激發秩序的力量，遏制美特朗普政府網絡霸凌主義，我們看到，9月26日，中央政法委秘書長、中央全面依法治國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陳一新在第十三屆中國法學家論壇指出，在新時代法治中國建設中充分發揮“七個獨特作用”：思想政治引領“定盤星”作用、法學研究創新“領路人”作用、全面依法治國“智囊團”作用、高層次法治人才“孵化器”作用、法治宣傳教育“強陣地”作用、服務群眾“大平臺”作用、對外法學法律交流“主渠道”作用，為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作出新貢獻。

這其中，天津大學法學院體現出敢為人先、勇立潮頭的使命擔當，就是要發揮這些“獨特作用”。在當前中美貿易摩擦的背景下，針對9月20日特朗普政府頒布的《國家網絡戰略》，邀請專家學者，深入探討研究其特點，有利于我們從網絡強國戰略與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視角，思考積極應對的策略以及法制化的對策，以防范可能出現的極端情況。

以下是幾點思考

第一，感受一個特色：特朗普炫耀性的個人特色尤為鮮明

在總統聲明部分，特朗普明確指出，美國創造了互聯網，并與全世界分享。他強調了自己在過去的 18 個月里取得的成績，并特別強調其去年簽署的13800號行政命令為《國家網絡戰略》奠定了基礎。他認為這是美國 15 年來首次全面闡述了網絡戰略。特朗普明確了這一戰略的四大任務，即通過保護網絡、系統、功能和數據來保衛家園；通過培育安全、繁榮的數字經濟和強大的國內創新促進美國的繁榮；通過加強美國的網絡能力來維護和平與安全——與盟國和伙伴合作——阻止并在必要時懲罰那些出于惡意目的使用網絡工具的人；擴展開放、可互操作、可靠和安全的互聯網關鍵原則，擴大美國在海外的影響力。其通過繼續領導這個世界，確保在未來網絡中“美國優先”的思維昭然若揭。

第二，看清兩大關系：美國與網絡空間、美國優先與網絡秩序

特朗普總統的宣言，毫不掩飾地明確了兩大關系。美國與網絡空間：是美國創造的網絡空間，是美國領導下的網絡世界。美國需要網絡秩序，但這個秩序是美國主導之下的自由、民主等原則，以美國優先為前提條件。世界上大部分地區都接受了美國共享和開放的網絡空間，以實現各方利益。在這個自說自話的前提下，文本中將中國、俄羅斯、朝鮮、伊朗與恐怖主義、犯罪相并列，作為美網絡空間的巨大威脅。

第三，應對三個出乎預料:警惕特朗普貿易摩擦不如意之后網絡空間的“狗急跳墻”

特朗普面對具有高度彈性的中國經濟和極大忍性的中國人民，貿易戰注定是要失敗。但失敗跡象出現以后，會不會在網絡空間“狗急跳墻”？我們要做好三個“出乎意料”的應對準備。一是美國網絡攻擊的猛烈程度出乎預料。二是我國網絡防御能力出乎預料。三是網絡攻擊造成的危害程度出乎預料。此次戰略闡釋的四大行動和四大支柱，背后是美國網絡國防的實力。美國全球作戰的133支網絡戰部隊已提前2年部署到位。

第四，正視四個沒有改變:我們能力水平與應對網絡空間重大風險之間存在重大差距

一是美國等西方勢力網絡顛覆中國的企圖沒有改變。不能就放松對網絡顛覆的警惕，我觀察，其顛覆方式更隱蔽、效果更明顯。二是網絡攻防敵強我弱的態勢沒有改變。美國網絡空間全球作戰已經部署完畢，2018年底提前到位。相對來說，由于改革成本等各種原因，我們能力提升堪憂。三是網絡安全和信息化發展嚴重不均衡的態勢沒有改變。四是國際話語權和規則制定權被動的態勢沒有改變。建議以“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和“一帶一路”兩條主線（戰略主線、路徑主線）為抓手，加快國際話語權和規則制定權落地生根，產生效果。

第五，實現五個理念轉變，以中華民族的大智慧應對全球網絡空間的大變動

一是從槍桿子出政權到大數據穩政權。面對特朗普將中國作為網絡空間戰略對手的戰略部署，我們必須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的視角，看到網絡空間綜合風險對執政地位的直接威脅，積極轉變觀念，打贏新時代網絡空間的偉大斗爭。二是加速土地財政到數據財政的轉變。作為世界網民數量第一、數字經濟體量世界第二的中國，需要進一步優化經濟結構，激發數字經濟的力量，從土地財政向數據財政變革。三是從裝備保障到數據保障。此次美戰略尤為強調網絡國防實力。美國是要用網絡空間強大的作戰力量，強力實現美國優先的戰略，對我軍事壓力大增。我們必須走出在傳統戰場對決的思維，在網絡戰場上鍛造國防力量。四是從網絡上甘嶺到金融上甘嶺。此次戰略一個特點就是重新強調維護美式自由，將網絡空間依然作為推行美國民主的便捷通道。同時，我們看到其文化滲透已經到達意識形態和現實社會緊密結合的階段。五是從人人都在主席臺、人人都有麥克風到人人都是法規制度的創新者。網絡空間是當前國家斗爭的焦點。我們要充分發揮自己網民數量世界第一的優勢，體現“網絡安全為人民，網絡安全靠人民”的思維，以生動活潑的網絡社會實踐，創新網絡法治體系，成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法治推動力量。

第六，落實六個應對行動，從國際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及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兩條主線提升應對能力水平

一是“人才儲備行動”，根據統計，網絡安全人才缺少70萬。不知這里面是否包括網絡安全法律人才。二是“法制摸底行動”，對相關法律進行摸底，包括對《網絡安全法》落實“快立頻修”的設想。要及時修訂已經難以適應快速變化的網絡空間態勢的條文，以法治的力量實現國家對網絡空間的有效管轄。三是“標準制定行動”，基于“上合組織”“金磚國家”“一帶一路”，推動技術標準的制定。四是“國際合作行動”，利用上合組織、金磚國家等平臺以及聯合國等國際平臺，做好特朗普在網絡空間瘋癲的充分思想準備和協同準備，從聯合聲明、協同行動等各個方面，提前溝通，形成應急能力。尤其要重視釋放我們政策的可預測性，給世界穩定的安全預測。五是“規則制定行動”，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得有章法，需要一套規則體系。在美國破壞規則以后，我們要有在國際層面推出規則的能力。目前，網絡空間作戰規則、戰爭規則，即《塔林手冊》，我們遠遠落后，危機來臨也是契機到來，我們需要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六是“政策優化行動”，物質基礎、經濟基礎、制度基礎，都需要為危急時刻的應急行動做好準備。應從法制環境、稅收政策、項目支撐等多個方面，以系統思維應對可能出現的網絡空間危機。

第七，均衡七種戰略意識，尤其以法制意識應對美國優先的霸凌主義對網絡空間國際秩序的破壞

我們常講，網絡強國需要主權、發展、安全、法制、國防、文化、合作意識。這是幾個國家的基本配置。從美國的《國家網絡戰略》中，無論是特朗普的宣言，還是戰略的四大支柱，其中蘊含的主權、安全、發展、國防、文化、合作意識尤為明確，文字中處處可見。但我們發現，文本尤其淡化法制意識。這說明美國就是要凌駕于法制和國際規則之上，一切美國優先，凡事自己說了算。尤其是特朗普在國際國內兩條陣線的對抗，很可能國內法律、國際規則都有突破性的行為，值得我們更加重視法制意識，加強國際合作，在更大范圍內形成網絡空間統一戰線，維護網絡空間正常秩序，以應對特朗普在網絡空間的更多不可預測行為。

結束語：習近平總書記早在2013年11月12日指出，“我們不僅要趕上時代，而且要勇于引領時代潮流，走在時代前列。”用法治激發秩序的力量，遏制網絡空間霸凌主義，我們也要有這種思維。尤其是面對這個未知遠遠大于已知的全新領域，我們必須勇立潮頭、敢為人先，為網絡強國、數字中國、智慧社會建設，乃至讓網絡空間成為世界人民的共同福祉體現法治的重大價值。為實現這一目的，我們要始終清醒地看到：美國特朗普政府《國家網絡戰略》的推出是一件網絡空間的標志性事件，是特朗普美國優先的網絡霸凌主義和中國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對決，是網絡空間“利益、責任、命運”復合共同體的結構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