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華《活著》的敘事藝術分析

曹雪

摘要：《活著》是余華創作的一部經典長篇小說作品，要想更深層次地把握這部作品的內涵，就需要站在敘事的層面來進行深刻剖析，進而窺探余華代表的先鋒小說的發展情況。本文將重點就余華《活著》的敘事藝術進行深入分析，以便讓廣大讀者重新解讀這部作品，感受其中所展現的高超的敘事藝術。

關鍵詞：余華 《活著》 敘事藝術

余華是我國當代極具影響力的一位作家，他的一部代表作品是《活著》。這部長篇小說在主題上有著深刻內涵，在敘事方面更是有著高超的藝術，這也是這部作品受到大家推崇以及關注的一個重要原因。余華可以說是先鋒小說的代表作家，透過他創作的作品能夠讓我們走進先鋒小說，并且窺探其發展方向與趨勢。本文將重點就余華《活著》的敘事藝術進行分析。

一、敘事對象關注人物自身

《活著》這部長篇小說講述的是福貴由于個人身世以及命運而得到“我”的關注，并欣喜地講述自己經歷的故事。整篇小說總共寫到了福貴的五次記憶，將整個記憶整合起來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些回憶描繪的是福貴的一生，記錄了他一生充滿磨難的經歷。在五次回憶的過程當中，也涉及很多的現實內容，這些現實內容實際上是“我”在樹下認真聆聽福貴講述自己故事的畫面，全程“我”并沒有過多地表達自己的言論，始終做一個耐心的傾聽者。這體現出的就是余華在敘事對象方面的藝術，他在敘事對象上尤其關注人物本身，也就是讓小說當中的主人公發出自己的聲音，而不是讓自己成為粗暴的操縱者。此時的余華已經隱退，他的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于創作的認知也變得更加深刻。因此，他讓自己成為一名傾聽者，耐心細致地聆聽作品當中主人公的心聲。而這樣創作出來的小說作品更加貼近人們的實際生活，讓整部作品更富感染力。在整篇文章的敘述過程當中，“我”始終耐心地聆聽福貴老人自言自語的描述，看著他始終微笑地表述自己并不幸福的人生。福貴老人把自己的人生經歷和盤托出，向“我”述說他人生的痛苦與艱辛，可以說人物對象有著自己的生命，這樣的生命并不是作者在文學創作當中強加的內容，而是人物本身所擁有的。余華正是用這樣的敘述藝術讓人物更加豐滿，讓人物平等地表達自己的心聲，并傳達出作品創作要回歸人物本身的思想。

二、敘事策略采用重復手段

余華創作的《活著》采用的敘事策略是重復手段，而重復手段也是余華在文學作品創作當中的一種常用手段。他在實際創作當中，往往會運用重復表達的方式來表現自己的理解和獨特思考。重復敘述的手段可以讓時間變形，呈現一種錯時效果，以便達到理想的敘事目的。《活著》不斷重復記述的就是死亡的故事，而整部小說正是用福貴親人的死亡事件構建起了整部作品。福貴身邊的親人接連非正常地死亡，而正是這種死亡事件敘述讓整部小說向前推進，也進一步把福貴老人推向孤獨的境地。讀者在閱讀的過程當中會深刻地體會到福貴一生坎坷，災難重重，也會被接連的死亡所震動。但是從整體上看，余華在敘事策略方面選用重復手段有著積極意義。作者始終用平和的心態來看待以及展示人生，重復敘述悲慘的死亡事件，并不是要積累苦難，而是要消解苦難。這樣的重復敘述和表達，可以讓作者的人生態度得到彰顯，而且余華確實是這樣做的，他在重復性地描述死亡事件時加入了很多元素來稀釋這部小說的悲涼氣氛。總而言之，這部作品當中重復性的死亡，實際上象征著世人對命運的挑戰，具有抽象以及普遍意義。

三、敘事態度溫和舒緩平淡

余華是先鋒小說家的一個典型代表，他在創作《活著》這部長篇小說時已經不再是粗暴的敘述者，而是民主敘述者。這是因為作者在以往的作品創作當中已經發現粗暴的敘述會給人帶來冷漠暴戾的感受，也會讓人一味地評價這個世界的殘酷。于是在《活著》這部小說當中，余華運用了最為平淡的語氣，還運用了同情的目光來進行敘述和表達，進而讓這部作品更加富有生活氣息，也更加地真實。從敘事態度方面看，余華始終是溫和而平靜地揭示生命哲學，雖然現實是殘酷的，人生也是苦難重重的，但是作者始終用平淡之心來對待和控制整篇小說的敘述節奏。從《活著》的語言方面上看，余華始終用簡潔淳樸的語言來描繪事件，雖然措辭不夠華麗，但是這種通俗的語言讓作者的思想感情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讓這部作品的內涵更加地豐富。整體的敘述語調十分平緩，在平緩當中埋藏著深刻的人物命運，所以會讓讀者閱讀的過程中不會過于沉重，有助于讀者把握文章的情感，并實現情感的升華。整篇小說沒有血淚控訴，沒有極端的善惡評價，始終用平靜舒緩的基調來鋪展整個事件，并最終揭示人活著就有希望這樣深刻的人生哲理。《活著》這部小說也正是因為福貴的堅韌而極富溫情。

余華創作的《活著》是一部經典的小說，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先鋒小說的特點，也以極深刻的主題內涵以及高超的敘事藝術，成為我國當代小說藝術作品的一個代表，極受讀者的喜愛與推崇。本文通過對余華《活著》的敘事藝術進行分析，發現作者在敘事對象、敘事策略以及敘事態度方面都有著獨特的藝術魅力。這樣獨特的敘事藝術為當前乃至今后的寫作都將提供重要范例。

（作者系山東省博興縣第三中學2015級4班學生）（責任編輯 劉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