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二人組

[美]馬克·巴內特／喬里·約翰著 陸辛耘譯

五、三振出局

前情提要：

米爾斯對尼爾斯發起兩場挑戰。尼爾斯輕松解決了米爾斯的懺悔書行動，還抓到了米爾斯的把柄。米爾斯用校長洗泡泡澡的搞笑模型替換了尼爾斯的空中花園。不料，尼爾斯的模型完好無損。而米爾斯的書包里突然出現了上千只蟋蟀。

“這是我的視覺教具。”米爾斯說，“為了增強我陳述的效果。”

“荒唐！蟋蟀怎么能幫助同學們學習呢？”

“我的口頭陳述是跟埃及法老有關。這些蟋蟀表示蝗災。你也知道，蝗災曾在十大災難中出現過……”

“是的。”桑迪老師說，仍然緊盯著米爾斯。

“呃，”米爾斯說，“我想向大伙兒演示一大群蝗蟲會是什么樣子，只不過我不應該把蟋蟀放出來。”米爾斯表情十分誠摯，聳了聳肩。“不過這效果比我當初計劃的還要好。”他無辜地笑了笑，轉而又是一臉的歉意。

“這件事很蹊蹺。米爾斯，這是第二擊。”校長說。“那第一擊指的是什么？”米爾斯問道。

“第一擊是你將我的車停在了臺階上，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不是我干的。”

“你不是也說蟋蟀不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嗎？你還會否認你的第三個惡作劇，到時候你就‘三振出局了，將來所有這些惡作劇都會賴在你頭上，不管你承不承認。如果你還要擊打第三次，那前面的擊打也算數了——”

“校長，”桑迪老師說，“我覺得米爾斯應該回教室捉蟋蟀了。

尼爾斯正在辦公室門外面等著。“你真夠狡猾的。”尼爾斯對米爾斯說，“居然說是視覺教具，厲害。”

“過獎。”米爾斯說，“可你怎么知道我會換鞋盒？”

“上個星期，每次上學前我都會看到你在停車場換下那雙新款運動鞋。”尼爾斯說，“你有一雙跟我一模一樣的鞋子，可你根本不想穿，那就很容易猜出你的意圖了。”“可是，你怎么一一”“你換鞋盒的時候把那個放有蟋蟀的鞋盒拿了過去。然后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把你的實景模型換了過來。你當時在干什么，低頭盯著課桌吧？我來猜猜：你肯定在想我拿著校長實景模型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米爾斯無言以對。

“我學會了一樣事情，”尼爾斯說，“在惡作劇還沒結束的時候，千萬別高興得太早。”

米爾斯不知道該生誰的氣。“受教了。”他的回答并不出彩，但他現在特別生氣。

霍莉和米爾斯停在米爾斯的336號新儲物柜前。尼爾斯正從儲物柜這邊望過來，他看著米爾斯的眼睛，笑了笑。米爾斯討厭尼爾斯的微笑。尼爾斯知道米爾斯討厭他的微笑，米爾斯知道尼爾斯知道，尼爾斯也知道米爾斯知道尼爾斯知道，不知怎的，他們之間的這種默契像是全都濃縮在微笑里。這樣的微笑似有不祥的預兆，這樣的微笑意味著尼爾斯正準備用惡作劇對付他。

霍莉說：“你的儲物柜怎么在下面了？”“我們換的，”一個男生說，“誰會想要上面的儲物柜呀？”337號儲物柜以前是米爾斯用的。

霍莉皺了皺眉頭。所有人都想要上面的儲物柜。米爾斯也不例外。就在上個月，米爾斯用計才讓那男生跟他換了。

那天米爾斯跪在儲物柜前，從里面掏出一枚硬幣。“嘿，瞧瞧這個。”米爾斯說，“是枚25美分的硬幣。”

“什么？”那男生問。

“快看，還是200周年的紀念幣呢。”米爾斯舉起那枚硬幣，給對方看背面的圖案。“要值兩美元吧。”對方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經常能在地上撿到這玩意兒。”米爾斯說，“人們總喜歡掉東西。這也是我喜歡下層儲物柜的原因之一。而且，下層儲物柜讓你的午飯不至于變壞，因為熱量會上升。”

“要是我也有個下層儲物柜就好了。”

“我才不想跟你換呢。”

“求你跟我換了吧！”

“這不公平了。我喜歡低層儲物柜。”

“求求你了。”

“要是……”米爾斯說，“不行。”

“要是什么？”

“要是你請我吃一個星期的果干，也許可以，不過一一”

“一個月怎么樣？”

米爾斯就是這樣得到上層儲物柜的。他要等對方離開后，再將這事兒告訴霍莉。這時，只聽到“砰”的一聲，然后又聽到那男生模糊不清地叫了一聲“哎呀”，一個蘋果派從他的儲物柜里飛了出來， “啪嗒”一聲砸在他的臉上。“讓開，讓開！”校長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男生正在尖叫：“誰干的！”

米爾斯瞥了一眼尼爾斯臉上的表情，尼爾斯一臉的迷茫、沮喪，還有種挫敗感。這可是這三個星期以來頭一次。“哈哈！”米爾斯笑道，“他不知道我們換了儲物柜！”尼爾斯的確不知道米爾斯交換儲物柜的事兒。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設計、建造裝置，卻把最關鍵的細節忘了。尼爾斯的惡作劇里有條小原則：千萬不要錯過關鍵的細節！以前每次都是他在攪米爾斯的局，而現在米爾斯成了攪局者！總算一雪前恥！

米爾斯；中尼爾斯笑了笑，打開他的上層儲物柜。

“快瞧那些櫻桃！”受害者大聲說。“三振出局！”校長厲聲喝道。“不是我干的。”米爾斯說。

“你的儲物柜里全是生奶油和草莓，而且跟砸在他臉上的生奶油和草莓一模一樣。還真是巧啊！ 337號儲物柜以前是你的，這意味著你知道密碼。所以，這已經是兩個巧合了！米爾斯，我建議你趕緊跑去買張彩票。”校長繼續教訓，“我當了這么多年的校長，從沒被車堵住學校的入口。課堂上，我也從沒見過這么多蟋蟀，我也從來沒見過儲物柜里會有蘋果派發射器突然彈出來。你知道還有什么是我之前沒見過的嗎？”校長伸出一根特別長的食指。“是你，米爾斯！現在告訴我，這也是巧合嗎？”

“是的。”米爾斯說。

校長定定地看著米爾斯。“留堂。每天都要執行。”

米爾斯一下子蔫了。他怎么跟媽媽交代？他走到洗手間。尼爾斯正坐在一個水槽上。米爾斯實在太累了，也沒覺得驚訝。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這兒？”

“要是我被罰留堂的話，也會最先來這兒。”尼爾斯說。

“我投降。”米爾斯說。

尼爾斯說：“我不接受。”

“我現在沒時間玩惡作劇。你贏了。求你了。咱倆結束這場惡作劇大戰吧。”

尼爾斯咧嘴笑了笑。“結束惡作劇大戰沒問題。但你不能投降。”尼爾斯說，“打起精神來。我只是暫時領先。你將來會打敗我的。”

米爾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說的是真的！”尼爾斯說，“我跟你說，你真的很有天賦。你能揣測人的心思，而且動作麻利。上次為老師準備的紙杯蛋糕表格就做得特別棒，還有那十大災難的借口，我要是處于你那樣的境地，絕對想不出來。”他聳聳肩。“我更像個策劃者。”

“需要對方？我原以為你一直在說我是如何如何需要你呢。”

“我的確是這么說的。”尼爾斯說。

米爾斯翻了翻白眼。

“聽著，我們一起策劃更出色的惡作劇。我們可以互補，但這并不是我們需要對方的理由。”

“理由是什么？”米爾斯問。

“我們兩個都需要朋友。”尼爾斯實事求是地說。

“現在咱們算是休戰了嗎？”

尼爾斯把手伸了出去。“休戰。”兩人握了握手。

尼爾斯從水槽上跳了下來。“太好了。我現在就去幫你解決你跟巴爾金校長結下的梁子。”

“等等，你怎么解決？”

“只有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他們才能處罰你。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你犯了錯。我會去告訴校長，讓他先放了你，再抓你個現行，這樣，他就不用罰你留堂了，到時候直接開除你就行了。”

米爾斯關掉了水龍頭。 “好吧……看來這段時間我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才不要呢。”尼爾斯說著朝門口走去，“咱們兩個馬上就能策劃學校歷史上最大的惡作劇了。”

尼爾斯問： “知道哪個節日最棒嗎？”

“愚人節。”米爾斯說。

“對，這個節日源于英國，1698年4月1日，”尼爾斯說，“所有人都被邀請到倫敦塔外的大護城河上觀看獅子洗澡。那天早上，很多人都去了。但是，倫敦塔里根本沒有獅子。而且，也不會有人真給獅子洗澡。”

“沒有獅子，只有一群山羊。”米爾斯說。

尼爾斯笑道：“那群山羊站在臭水溝旁邊。這也是第一個愚人節的惡作劇。自那以后，人們就喜歡在4月1日策劃惡作劇，騙人，開玩笑。這個節日只有一點不好。”

“哪點？”米爾斯問道。

“那天學校不會放假。” 尼爾斯用衣袖將一面墻上寫的東西擦掉了一塊，“所以，我們要怎樣策劃一個大惡作劇，才能讓學校放假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