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失算

陳偉民

晌午，張老漢午睡后剛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一陣敲門聲。他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發現外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小伙子，于是便將門打開。

小伙子滿臉笑容地對他說：“大爺，不好意思，打攪你了。”

“什么事？”張老漢問著。

小伙子便對張老漢說，他是對門人家的親戚。親戚都去上班了，家里就他一個人。剛才他有事出去時，忘了帶鑰匙，結果進不了門了，現在他想從張老漢家的陽臺上爬過去。

張老漢聽完小伙子的話后，不禁倏地愣了一下。他打量了小伙子一眼，見他長得身材魁梧，便連忙笑著對他說：“小伙子啊！從陽臺上爬過去，恐怕太危險了吧？萬一失手掉下去，后悔就來不及了啊！要不在我家給你親戚打個電話，讓他們回來開門。”

“不好意思，我記不清親戚的手機號碼了。”小伙子說到這里，滿不在乎地說：“大爺，你放心！這事對于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噢！我是搞空調安裝的，經常爬來爬去的。嘿嘿！”

張老漢沉思了片刻后，笑著說：“既然這樣，你就爬吧！”說著，便領著小伙子來到了陽臺上。

這小伙子還真的身手不凡，十分熟練地從張老漢家的窗戶爬到隔壁去了。

10分鐘后，小區里突然響起了一陣警笛聲。只見一輛警車在張老漢家樓梯前停了下來，張老漢急急忙忙地從三樓走了下來，將兩名警察帶到自己家，其余的警察分散到樓的前后。

大約5分鐘后，對門的門突然打開，只見小伙子鎮靜自若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就在這時，蹲在張老漢家的兩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來，將小伙子緊緊地扣住。

小伙子拼命地掙扎著，并大聲叫嚷著：“你們這是干什么呀？我犯什么法啦？”

“犯不犯法馬上就清楚。”一名高個子警察“咔嚓”一聲，將小伙子的雙手銬住，并將他推到屋子里。

只見房間里一片狼藉，地上到處都是衣服。高個子警察朝小伙子冷笑了一下，問道：“現在應該知道為什么要逮捕你了吧？”

小伙子無可奈何地低下頭來。

這時，張老漢走了進來，對小伙子說：“小伙子呀！真想不到你行竊的手段夠絕的啊！”

小伙子瞥了張老漢一眼，心里真有點不服氣。他過去用這種方法幾乎是屢屢得手，從來沒有留下任何破綻，今天怎么會栽在一個老頭子的手里呢？于是他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小偷的？”

“其實這事說來太簡單了。”張老漢苦笑了一下說，“對門是我兒子家，一個星期前他們小夫妻倆去云南旅游了。”

小伙子一陣昏眩，懊喪地說：“怎么會這么巧啊？”

“還有更巧的呢！”這時，高個子警察揶揄地對小伙子說，“告訴你，他是我們的老局長。你真的是撞到槍口上了。”

小伙子聽后，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這次自己真的是失算了。

選自《故事林》2018.1上